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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綁匪的要求

213 綁匪的要求

一直忙忙碌碌追逐名利,我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喪失了哭泣的能力。

唯一能給予我安慰和鼓勵的,依然只有肖一凡。

我想,我的心是不是該定下來了,於我於他們,這個男人都將是最好的選擇……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手機鈴聲很突兀地響起,我驚了一跳,慢慢回神,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喂!”

電話那頭沒人說話,卻只聽到很沉重的呼吸聲。

心裡突然騰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屏住氣息,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是誰?”

“郝易,你很擔心你哥哥吧?”

話筒裡傳來的是,很詭異的男聲,似乎做過變聲處理,而聽到這話,我的心一下就懸到半空。

“如果你想知道你哥哥是死是活,那從現在開始,就得全聽我的……”

“郝易,誰打來的電話?”肖一凡察覺到異常,皺着眉頭問道。

隨後,他的胳膊上擡,似乎有搶奪我電話的意圖,於是我立馬轉過身,用後背對着他,迅速換上甜美的口吻說道:“呀,原來是林總啊,真是對不起,前天才換了個手機,沒來得及存號碼……”

“聽着!不許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情!包括你身邊的那個男人!”

“好好好,我當然明白!上次溝通的確不算愉快,改天請林總您吃飯吧,具體的合作事宜,我們可以再商議一下……”

“今天我還會聯絡你,等通知!”簡單地說完這句之後,那邊便掛斷電話。

“好咧,林總,下回見面再詳細聊,拜拜!”

收起手機,一擡頭,卻望見肖一凡充滿疑慮的目光。

“誰打來的?”他輕聲問道。

“哦,就遠華商貿的林總呀!”我隨口說了個公司名字,“之前有跟他談過合作,不過價格上沒有談妥,那傢伙好像又回心轉意了,想約我再談談……怎麼了?”眉一挑,我昂首看着他,瞬間恢復一張苦情臉,而心,卻顫抖得更厲害了。

剛纔那通電話裡有提過“身邊的那個男人”,很明顯,對方知道肖一凡的存在,而且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說,擄走郝容的,極有可能是我和肖一凡都認識的人……

這兩年來生意場上認識的人很多,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大概都知道我和肖一凡是一對,難道是我得罪了誰,然後遷怒到郝容身上?

不對,商人都是逐利的,就算買賣談不成,可也沒必要使出這麼狠的一招,畢竟已經上升到犯罪的層面,沒人會這麼傻。

也許,是我最近太過高調,陽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郝易即將坐擁二十幾億的財富,所以纔會被人盯上,想以郝容爲要挾換取高額贖金……

越想心越亂,可至少也清楚,敵人在暗我在明,我當然不敢用郝容的性命做賭注,所以,只能暫時聽從對方的安排,選擇隱瞞。

“是嗎?”肖一凡喃喃反問,審視的目光不斷地上下打量我,似乎仍然沒有消除疑慮。

我只能埋下頭,再次裝作無力地依偎在他懷裡。

這一招果然有效,肖一凡不再追問,而是輕輕攬住我的肩膀,帶動着我的步伐往外走。

剛好這個時候,我也能靜下心來思考剛纔的那番對話。

郝容極有可能還活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敢輕舉妄動。

肖一凡應該是不忍再逼迫我吧,開車將我送回家,把我扶到牀上睡好,這才靜悄悄地離開。

我趕緊爬起牀,貼到門縫邊,確認他已經離開,立馬鎖好門,掏出手機回撥剛纔的電話。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被牽着鼻子走,我必須儘快確定對方的真實目的,纔好做出相應的對策。

對方並沒有說明綁走郝容的意圖,無非就是故意想加重我不安的情緒,讓我更容易被控制。

再進一步想,既然對方能從療養院憑空架走郝容,而且不被任何人察覺,那就意味着早有預謀,能做到如此水準,只怕是專業的綁匪,而這類的綁匪,往往對於人質的去留早就做好打算,贖金的多少並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而這個,纔是我最擔心的。

電話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我不死心,掛斷之後又打了過去,接連打了十幾通之後,終於有人接起電話。

“你特麼是不是瘋了?還想不想讓你哥哥活命?”對方仍然是用變聲器發的音,不過很明顯能聽出,語氣頗爲不耐煩。

聽到這話,緊繃的神終於稍稍舒緩了些,我暗鬆口氣,嘴裡一字一頓反問:“我哥還活着?”

對方頓時啞了口,隔着聽筒,我只能聽到他很沉重的呼吸聲。

顯然,他明白剛纔自己失誤了,一時衝動之下告訴了我真實的情況,估計這會兒的沉默,是爲了調整失控的情緒。

我屏住呼吸,故意壓低聲間說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麼?要錢?多少?我現在就準備……”

“老子再說一次!等我電話!再敢亂打電話,當心我卸你哥一根手指頭!”說完這話,綁匪“啪”一聲掛斷電話。

聽着話筒裡的“嘟嘟”聲,我愣了愣,這纔回過神來。

說真的,我有些怕了。

剛纔在說到錢的問題,綁匪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我的提議,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從剛纔他那句話裡,我感覺到他似乎也在等候着別人給予指令,也就是說,和我對話的綁匪並不是主謀……

郝容再怎麼說也是成年男子的體格,單個人行動根本無法毫無痕跡地把他帶走,更何況現場還弄成那麼恐怖的樣子,這夥綁匪至少也有三四個人,而他們綁走郝容,並非想要向我索取贖金,更像是被人指使……

我突然想起爸媽的那樁案子,心裡不寒而慄,隱隱之中覺得這兩起案子似乎有某種牽連,可是又說不出爲什麼。

而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待幕後人給綁匪發出指令,再由他們傳送給我。

等待是種煎熬,特別是在對手不明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做出判斷,郝容到底會不會受到傷害。

靜下心來,一遍又一遍,不斷反覆地捋清自己的關係網,一層層剝絲抽繭,最終停頓在腦海裡的,是陸啓琛的身影。

沒錯,目前有最大嫌疑的,是上遠集團……

正想着,手機突然響起,我趕緊接起來聽,說話的,還是那個變過聲的男人。

“今天晚上九點,帶着和上遠公司的合同和理賠書到祁渝花園一號大門,記住,一個人來!”

果然,心猛地一沉。

“可是,我手上只有合同,理賠書在公司的律師那兒……”

“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必須把我要的東西帶過來!就這樣!”說完,綁匪又掛斷電話。

我皺起眉頭,心情頗有些複雜。

看來我的預感是正確的,這事兒果然跟上遠集團有關係。

陸啓琛應該早就做好這樣的打算,所以纔會毫無異議地簽下理賠書。

我記得這事兒一度炒得很火爆,網絡上除了對我一夜暴富表示驚訝和羨慕之外,更多的則是對上遠集團誠信經營的讚譽。

因爲商業大樓垮塌的事情,上遠集團被勒令整頓,股票也被停牌,可一個星期之後便被解了禁,股價就像火箭一樣地直飛沖天。

原因無他,只是因爲上遠發出一則通告,稱只要手持集團股票一年以上的股民,不管股面盈虧,上遠集團都會有當初購入價的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價格回購,也就是說,股票穩賺不賠。

前面有我作爲標杆,股民們自然深信不疑,爭先恐後地購入上遠的股票,在股市的大盤上,上遠的股票幾乎天天都是漲停的狀態。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二十幾個億,上遠早就賺了回來,甚至連商業廣場的損失都找了回來,於是,我又再一次被當成了工具利用。

其實我並不在乎,不管上遠集團想做什麼,只要公司能把我的賠償款給到位就行。

我沒有想過上遠集團會反悔,畢竟他們利用這件事得到了更大的利益,可是沒想到現在竟然給我整這麼一出。

過河拆橋,還特麼地利用我唯一的親人。

我只能說,陸啓琛真的很噁心。

他的壞和狠,比林少陽更甚。

我真特麼瞎了狗眼,當初竟然會真的以爲他對郝容的善是出於真心的。

“傻逼!”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就算是二十幾個億,也比不上郝容的性命,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從保險箱裡把合同和理賠書拿出來,小心翼翼地裝進牛皮紙袋裡,然後悄悄躺在牀上,假裝難過的樣子來麻痹肖一凡。

還好,一切順利,當肖一凡帶着小心翼翼來詢問我想吃什麼東西時,我睜着婆娑的淚眼,聲音嘶啞地告訴他想吃滷豬蹄。

肖一凡沒有絲毫懷疑便着着急急出了門,在等待了十分鐘之後,我才從牀上爬起來,然後簡單收拾一番,開車離去。

祁渝花園附近正在修建地鐵,到處都在封路,我跟着導航繞了好幾圈,終於掐到九點到達綁匪所說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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