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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毫無徵兆的真相

150 毫無徵兆的真相

然後顧宇又搬來親戚朋友來勸,人人都讓她以大局爲重,說什麼兩個孩子還小,不能沒有父親的照顧,還說顧宇除了出軌,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大部分事業有成的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睜隻眼閉隻眼就好。

方茹說,這多年了,她從來沒有說過髒話,可這時候,她真特麼想爆粗口,說這些話的人都還是她那邊的親人,連她自己的父母也幫着顧宇說話。

她說這才發覺自己前半生活成了個笑話,原來“事業有成”定義這麼低,她的年薪就比顧宇低幾萬,卻被完全抹殺掉對家庭的經濟貢獻,大家都覺得是顧宇一個人撐起這個家。

“如果不是爲了這個家,我會比顧宇有更大成就,結果到頭來我付出那麼多,卻沒人看得到……所以,我必須要有所改變!”

之後,她感謝了我的幫忙,我也給予了她祝福,末了方茹告訴我,劉慧其實一直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只要袁秋凱不弄出人命來,她也不會管。

這條信息很重要,這說明劉慧並不知道那個男孩的存在,剩下的事,只有等回到陽城之後再慢慢解決。

劉慧的朋友圈也發得很勤,大多是秀女兒的照片,我看過她們的全家福,劉慧和袁秋凱坐在沙發正中央,三個女兒圍繞在他們身邊,笑靨如花。

三個女兒……我嗅出其中不尋常的味道,也不知道劉慧知道之後,會衍生出怎樣的一出大戲。

慢慢地適應了海浪的聲音,這一夜過得也算平靜。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郝黑蛋還在睡,不過讓她的家人幫我準備了很豐盛的早餐,吃完之後,我便直奔小蘭的家。

看來這裡的旅遊業發展得的確不錯,寬敞的大馬路上不時有外省的老年人悠閒地散步,估計是把這兒當成避寒躲霾的上佳場所。

小蘭的新家很醒目,別家的外面都是白色的牆,只有他家貼滿了紅豔豔的瓷磚。

村民們大多數都起得很早,我看見其他戶都開了大門,陸續忙碌起來,只有張家那金色的門緊鎖着。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旁邊一個年輕的姑娘走了過來,很溫柔地問道:“你是來找張家人的?”

“嗯,找他們打聽一個人!”我笑着點點頭。

“你還是晚點兒過來吧,他們一般都會睡到下午纔起來!”說這些話的時候,姑娘眼神裡明顯帶着一絲不屑。

“下,下午?”我有些錯愕地重複了這兩個字。

“嗯!以前呢他們家還要賣點兒海產乾貨什麼的,現在女兒能掙錢了,這一家人都不做生意了,全指望着她女兒一個人掙錢養活呢!我勸你還是少跟這種人來往,免得染上惰性!”說完,她又折身回隔壁的那棟樓前,繼續埋頭洗碗。

我頗爲無語,真沒想到,小蘭的家裡人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老金是做什麼的,他們不會不知道,老金爲什麼會突然借給他們一筆鉅款,我想他們也應該懂,就這樣,居然也還心安理得地拿着賣女兒的錢,優哉遊哉地享受人生……

我強忍住心裡的怒氣,轉身就走。

再往前走幾分鐘,就是我曾經的家,那裡早就被夷爲平地,變成了停車場,而背後的那座小山坡也修整了一番,建了亭子和寺廟什麼的,已經全然找不到過去的一絲一毫。

所以,即使又回到這裡,我還是什麼也想不起。

爸媽的墳就建在山坡上的某一處平壩,因爲時間長了沒人打理,已經雜草叢生,就連墓碑也埋在了野草當中。

我很安靜地把雜草除乾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墓碑重新立起來,然後跪下來,重重地給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燒紙錢什麼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唯有把殺害他們的兇手找出來,才能告慰爸媽的在天之靈……

我並不打算在漁村做過久的停留,所以趁着時間還早,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鎮上的派出所。

謝所長曾經打電話告訴我,說他年後就準備卸任,會有一名姓李的所長繼續跟進我爸媽的案子,可是之後卻一直沒人聯繫過我,就連謝所長也失去了消息,所以我必須去派出所問問是怎麼回事。

剛好李所長在辦公室裡,於是我直接找上他,說明了來意。

李所長很熱情地交待了我,然後命手下把我父母的案卷卷宗給找了出來。

“你爸媽這案子當年可是轟動了整個鄉鎮啊!”李所長喃喃地說着,右手熟練地翻着頁角有些泛黃的紙,“不過老謝當時走得太急,沒怎麼交待,所以我得重新問問你當時的情況!”

這話聽得我有些懵,難道謝所長一退休就消失了不成?

“李所長,現在連你也聯繫不上他了嗎?”我心裡犯起嘀咕,輕聲問道。

李所長明顯愣了愣,眉頭隨即皺在一起。

“你不知道?老謝他已經走了……”

正想問他去哪兒了,可看他臉上表情不對,我突然反應過來,這原來是另外一層含義。

“過年後第一天上班,結果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人就沒了!”李所長嘆了口氣。

我無比震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難怪謝所長的手機號碼會被註銷……

短短几天時間就聽聞兩名熟人離世的消息,心情真是難以言喻。

“言歸正傳,我們先來聊這件案子吧!”李所長快速瀏覽一遍卷首,“能告訴我,案發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嗎?”

心驟然一緊,我勉強擠出一絲淺笑:“李所長,你問的這些,我真的不記得了……”

“嗯,好,我只是確認一下!”李所長點點頭,隨即翻到中間的一頁紙上,輕輕皺起眉頭。

“那個郝易……我有件事想徵詢下你的意見!卷宗裡有件事實,謝所長當初並沒有跟你提起過……不過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我相信你現在應該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

李所長的話有些吞吞吐吐,我聽得稀裡糊塗。

“李所長,直說無妨!”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把卷宗調轉方向,推到我的面前。

“還是你自己看吧!”

我點點頭,目光順勢下落,原來這是醫院出具的關於我的傷情鑑定,當我仔細看清楚內容描述時,整個人就像被澆了盆冰水,徹底涼透心。

“處/女/膜/破/裂,外/陰/紅/腫,疑患者遭受暴/力性/虐/待……”

我以爲是自己看眼花,又趕緊往上看姓名,沒錯,是我,郝易。

旁邊還有一處謝所長專門的備註:“受害者年齡尚幼,故未告知其受侵/害,此事或爲單獨案件,應另立案處理。”

……

我猛地倒吸口涼氣,趕緊閉上眼,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慢慢平穩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腦子裡還是很亂,我怎麼也沒想到,八年前,我竟然會被人強bao過!

我已經沒辦法再定神往下看,只能求助於李所長,解決我心中的疑問。

李所長告訴我,我被強bao和家人被害應該是同一時間發生,卻在不同地點,雖然我被發現暈倒在父母被殺現場,可是身後卻留有一串我進屋時的泥印,也就是說,我被迫害之後,驚慌失措回了家,卻赫然看到爸媽慘死在家裡,雙重刺激之下,這才造成失憶的情……

我默默地聽着李所長的講述,努力想回想起那些破碎的記憶。

針刺般的痛楚再次出現,疼得我無法正常呼吸。

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我……會被誰……

想不起來,記憶的斷層依然停留在那裡,雖然那時候從病牀上醒過來的時候全身都很痛,我卻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

疼痛持結加劇,全身開始發涼,我咬住嘴脣,試圖再往下深想。

呼吸突然停滯,靈魂像是從身體裡出竅,慢慢地,緩緩地上升……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李所長坐在一旁,一臉的擔憂,見我醒過來了,立馬轉憂爲喜。

“哎,剛纔你突然暈倒,真是嚇死我了!”

我有些懵,慢慢地坐了起來,隔了好一會兒,大腦這才完全清醒。

“不好意思李所長!”我抱歉地笑了笑,“給你添麻煩了!”

“哦你太客氣了,這沒什麼!”李所長的語氣也輕鬆起來。

一口氣喝完兩大杯溫水之後,我細細地翻看起關於我父母的案宗來。

除了謝所長隱瞞我的這件事之後,其他的都跟他告訴我的一樣,不過顯然,那些文字描述得也更爲客觀和殘酷。

爸背部身中五十多刀,我媽脖子幾乎被砍斷,僅剩了些表皮連結,而我哥的天靈蓋被剝了大半,手腕也被砍了十幾刀……

我以爲,我已經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可當翻看到後面現場拍攝的那些血淋淋的照片時,毫無徵兆地就吐了,黏白的稠物灑了一地。

我毫不費力地想起一個詞:屠戮。

五寸的相片上,整個背影全是紅色的鮮血,那兩個我熟悉得刻骨的身影,背朝上,就像被卸去筋骨般,癱軟無力。

小天使們,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家裡提前過大年,就只有這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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