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男人是陽城的一個小包工頭,一百二十萬是他今年賺到的所有錢,本想趁着剛好有這筆款項,再加上交易所年底搞活動,放低了開戶條件,於是就先讓老婆帶着銀行卡來開戶。
那孕婦也老老實實弄了,順手把卡和身份證放在客廳的餐桌上,可就在當天晚上,她弟弟突然來了趟家,沒說幾句話就匆匆離開,然後放桌上的東西就不見了。
當時男人正在外地出差,自然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中午,她弟才把卡和身份證還回來。
其實女人當時已經隱隱猜到什麼,卻不敢問她弟弟,也沒跟任何人提及這事,因爲在她孃家,弟弟就是天,就是地。
本來以爲相安無事,而就在上午,男人的手機突然接二連三收到銀行短信,卡上的錢被分批轉走,還沒來得及掛失,賬上就只剩下幾毛錢利息。
她自然曉得這事兒跟她弟弟有關,可又不想男人去找她弟弟的麻煩,剛好想起我拿過銀行卡,於是便把鍋甩到我身上。
其實這個女人也夠笨,她也不想想,這麼大一筆錢,怎麼可能忽悠得過去。
警察查到這些錢是通過網銀轉走,然後順藤摸瓜,從上網的ip地址查出那是家網吧,而她弟弟又是用自己的身份證上的網,所以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警察繼續留在病房裡錄口供,隨行的那名女警把我和劉遠鳳送出了醫院。
“警官,你們怎麼這麼快就破了案?”劉遠鳳一臉的困惑,顯然,她沒想明白。
女警只是笑了笑,沒回答,轉身就離開了。
“走吧,劉姐,我們該回去了!”我輕聲說了一句,而後挽起她的胳膊,默默朝路邊走去。
很明顯,知曉這件事原委,又有如此行動力的人,只有那個男人了,可我想不通的是,他明明說過不會輕易幫我,又怎麼會在連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這麻煩給解決了?真是搞不懂……
打車回到交易所,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大家都還沒走,聚在大堂裡聊天,見我們回來了,立馬擁了上來。
“怎麼樣,沒事了吧?”劉楊雪緊張地問道。
我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哦,那就好,今天人事部的還過來問過呢!”劉楊雪松口氣。
“什麼?人事部的來過了?”她的話音剛落,劉遠等便立馬緊張地追問起來。
“是呀,這急救車都開進來了,鬧這麼大動靜,總公司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聽到這話,劉遠鳳眼神複雜地瞟了我一眼,沒有吭聲。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不過該來的總得要來,無論結局是好是壞,受着便是。
大家也很好奇這件事情的發展,換衣服打卡的時候追着我問個不停,好在劉遠鳳及時幫我敷衍了幾句,之後便都散開,各回各家了。
回去的時候,陸啓琛還沒下班,我只好按捺住心裡的好奇心,陪郝容玩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始幹起正事來。
我所謂的“正事”,便是看孔曼琳的微博。
春節已過,她那邊的事業應該也有了動向。
果然,一點進她的微博,頭條便是一張撇着嘴的自拍照,上面寫了一行字:做哪一行好呢?
下面的留言也五花八門,多半都是她那堆蹭飯姐妹團發的,各種阿諛奉承都有,那些文字也矯情得令人發嘔。
我想了想,斟詞酌句在她下面留言:姐姐可以做自己喜歡的呀!
甭管她喜歡什麼,反正都是燒錢的,燒錢的行業當然也得投入更多,這纔是目的。
搞完了孔曼琳的事,順手翻了翻當地的財經新聞,沒想到頭條新聞便是歌頌肖一凡是青年才俊的文章,也不知道給網站塞了多少錢,我冷眼掃了一遍,沒提取到什麼重要信息,頓時沒了興趣。
百無聊賴地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聽見開門的聲音,我趕緊迎了出去,討好似的幫他脫下外套,還把拖鞋整整齊齊碼在他面前。
而我做這些的時候,陸啓琛只是冷眼望着我,既不感到詫異,當然也不會感動。
見他並不排斥,我小心翼翼問道:“啓琛,今天的事……”
“不必謝我,作爲上遠決策人,這是我應該做的!”話還沒說完,他便打斷了我的話,弄得我不知道該不該補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謝謝你”。
之後,他便不再搭理我,和往常一樣,先去陪着郝容玩了會兒,然後再洗手整理什麼的,這時候差不多飯菜都已經擺上桌,於是四個人又圍坐在餐桌前吃飯。
本來吃飯應該是件輕鬆的事情,可從頭到尾陸啓琛都板着個臉,只有和郝容說話的時候,臉色纔會溫和一些,就好像故意做給我看似的。
他生氣也是自然,算上過年的時間,進公司還沒滿一個月,就捅了個不大不小的簍子,還好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否則這事情還不知道會怎麼收場。
吃完飯,陸啓琛照例進了書房,我厚着臉皮跟過去,在他關門的剎那撐住門,飛快地說了一句:“公司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我,別讓你難做!”說完便轉身回到我的臥室。
我沒有去觀察陸啓琛臉上的表情,只知道等我走開了好一會兒功夫後,他才輕輕關上門。
臉上燒得有些發燙,莫名其妙的心慌讓我坐立不安,因爲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在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明明就該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怎麼說話間就成了期期艾艾的小媳婦呢?
心底的不安慢慢擴散,我隱約意識到,我是真心不想讓他爲難。
換言之,我好像,心疼他了……
這是要二次沉淪的節奏?我不敢去想。
趕緊打開微信壓壓驚,剛好戴媚找我,便熱火朝天地跟她聊了起來。
今天晚上,陸啓琛沒有睡在我房間,半夜被噩夢驚醒,竟然怎麼也睡不着了。
被子裡有股熟悉的香氣,一閉眼,腦子裡全是昨夜的意亂情迷,思維的悸動間接帶動身體的躁動,也更加難以入眠。
我乾脆坐了起來,無聊地玩起手機,很久沒有打開過微博的大號了,差點兒連密碼都忘了,還好試了幾次以後順利通過,一打開,便發現多了十幾個贊。
這些贊都是同一個人點的,微博名叫“想你yy”,這個人幾乎把我所有的微博都點了贊,除了那條發陸啓琛背影的,可點進他的微博一看,居然一條都沒有,很明顯是個殭屍號。
目光再次回落到陸啓琛的照片,現在再回過頭來看看當初的文字,真覺得自己傻逼得可以。
當傻逼的證據當然不能留下,於是我很快就按下刪除。
深夜推送的全都是黃色小漫畫,跟看黃片似的,翻了幾篇竟然看入了迷,也直接有了絲尿意,我只好披上外套,偷偷溜出臥室。
讓我意外的是,書房裡居然還將着燈!我明明記得陸啓琛比我先進臥室休息的,怎麼……
不安加好奇,我躡手躡腳走到書房門外,把耳朵貼在門縫上。
也許是進入深夜的緣故,偷聽的效果奇佳,儘管陸啓琛的聲音不大,可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對,你就這樣做,剩下的事情,我會安排!”
安排,安排什麼?難道他在幫我善後?
還想多聽會兒呢,沒想到裡面突然沒了動靜,我皺起眉,把耳朵貼得很緊,可沒想到,門突然開了。
現在想撤回自己偷聽的姿勢,顯然已經來不及,我迅速站直,硬着頭皮撩了撩耳發,硬扯出一絲微笑:“啓琛,這麼晚了還不睡?”
陸啓琛冷眼看着我,身上只籠着淺薄的絲質睡衣,從房間裡不斷往外擴散的空調熱氣來看,他在裡面應該待了不短的時間。
這氣氛着實顯得有些尷尬,其實打個哈哈直接溜進廁所就好,可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賤兮兮地冒了一句:“你是在忙我的事嗎?”
這話一出,連我自己都愣住了,這特麼的也太自作多情了……
果然,陸啓琛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想得倒挺美的!”
“呃,那是我想多了,你慢慢忙!”我訕笑着說完,轉身就往旁邊撤,沒想到剛走一步,胳膊便被他拉住,緊接着,客廳裡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心裡咯噔一下,居然忘了,劉大嬸還在客廳裡住着呢,估計剛纔我說話的聲音太大,吵到她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身體往後一傾,我猝不及防,連連後退幾步,就這樣被陸啓琛拉進了書房。
房門被他用另一隻手輕輕合上,後腦勺猛地磕在門上,不痛,卻嚇了我一跳。
正想擡眼望他,眼前卻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這傢伙,居然把燈給關了?
“陸啓琛,你搞什麼?”
“搞/你!”
……
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平素裡惜字如金的男人居然也會說出這麼下/流的話來,我更沒有想到,他會把“搞”這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從地板,到書桌,再到書櫃,彼此憑藉着感官不斷地變換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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