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上一次去醫院做流產,李小蓮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她確實是跟我透露過湯雯雯在東京上學時,她曾經有過一.夜情,她後面確實懷有一個孩子。
在當時我旁敲側擊,陳圖他說他確實去過動機,但他不曾有過任何的豔遇。
相比於湯雯雯,我更願意相信陳圖。
伸手把那些因爲站起來過猛而被疾起的風吹亂的頭髮勾在耳後,我神淡氣定:“你是在說,你在日本東京上學期間,發生過的一次豔.遇麼?你偶遇了一個來自深圳的青年才俊,你跟他呆了一晚,春宵過後,他不辭而別,對吧?”
怔滯了幾秒,湯雯雯的瞳孔睜到最大:“你怎麼知道的?”
我淡笑:“我怎麼知道的,不太重要。但很明顯,我說對了。”
俯下身去,我一把伸出手去,用蠻力將湯雯雯的兩隻手抓起來按在一起,我另外一隻手捏住了湯雯雯的下巴,強迫她直視着我。
咧開嘴,我淡淡然地說:“我不知道當時在東京搞你,拍你的屁股讓你換姿勢,好讓他更用力地去上你,把他那些子孫後代徹徹底底灌進你的身體裡,讓你尖叫讓你呻.吟讓你放蕩形骸讓你爽上天爽完了不辭而別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我很清楚的知道,那個人不會是陳圖。他有潔癖,他從來不去玩那些不要錢不要臉,才認識幾個小時就能送上門來叉開大腿的女人。湯小姐,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是讓別的男人操了,你是被別的你甚至搞不懂他是誰的男人幹了,你是懷了一個你壓根不認識的男人的孩子,你的可悲跟陳圖無關,他沒弄過你,這個鍋他不背。你放過他好吧,他就是一隻庸俗的鷹,他最終只會愛上那種屬於森林的母猴子,他怎麼的都不會喜歡水塘裡面掉了毛的土鵝,更何況還是一隻斷了腿再也很難撲騰的土鵝。”
即使湯雯雯的想象力和行動力,都是一等一的棒,棒到沒朋友,但她那養尊處優的身子骨,真的是比不上我這個之前經常風餐露宿的人,總之她拼命掙扎着,想要掙脫我的禁錮,卻最終徒勞無功。
眼睛變得通紅,像是被染上了血,湯雯雯眼中的怒火,似乎能將整個地球都燃燒掉,她死命地瞪我,低喝道:“你扯淡!當時就是陳圖跟我喝酒,我喝多了他給我開酒店,他脫掉我的衣服,第一次他從後面進!第二次,我們用的是69式,他口得我很舒服!我雖然是喝糊塗了,但我不傻!誰跟我做,我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說,我曾經有一絲半縷的念頭,認爲陳圖他在東京那一次真的弄了湯雯雯,但隨着湯雯雯說出這幾項動作後,我非常確定那丫肯定不是陳圖!
想着我和陳圖睡了大半年,纔開發了從後面進那姿勢,他還找了好久的入口好嗎!還有那什麼鬼的69式,陳圖纔沒那麼奔放!
差點沒在心裡面笑岔氣啊,我表面卻波瀾不驚:“湯小姐,你說的這些,我都能從島國片裡面看到,你真的不用跟我交流,你第一次怎麼奔放怎麼豪放,我沒興趣。”
說完,我慢騰騰地鬆開湯雯雯的下巴和手腕,直起腰來,順手從桌面上抽來幾張紙巾,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與我的淡定不一樣,湯雯雯的眼睛瞪得更大,那裡面的冷冽和恨意濃得像已經凝固的老酸奶,她砸了砸嘴巴,緩緩地說:“你不信是吧?那你看看這個!”
從口袋裡面把手機翻出來,湯雯雯很快解鎖,倒騰着登陸了qq,她很快點開空間的相冊,翻了一陣,她把手機丟到我的手上:“你好好看看!你雖然不懂日語,但你能看懂英文對吧,當初幫我開房的人,就是陳圖!”
湯雯雯翻出來的,是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拍的是一張入住酒店的登記表。
我掃了幾眼,在那一串英文和日文的混雜上,“陳圖”兩字的那一串拼音赫然入目。
我再細細看了時間和地址,倒是與李小蓮之前敘述的信息比較接近。
這樣說來,當年湯雯雯在東京,真的曾經遇到過陳圖?
而陳圖真的曾經給她開過房,送她去酒店?
儘管如此,我對湯雯雯一意孤行認爲陳圖曾經跟她睡過,這事我不敢苟同。
畢竟我前段時間才知道,陳圖那時候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他得多超神,才能對着一個陌生女子,拍她屁股命令她趴着,他從後面進去?然後再來個69式,各種幫她口?那是不可能的!
那麼當初跟湯雯雯做了,還導致湯雯雯懷孕的男人,到底是誰?
大腦高速運轉,在電光火石間,我忽然想起陳圖之前提起東京之旅,他說到了他一個名字叫劉冬的男同學。
按照陳圖的敘述,爲了談客戶談資源,他當初沒少跟着劉冬混,會不會是劉冬和陳圖一起邂逅了湯雯雯,湯雯雯看中了陳圖,但最終被劉冬趁虛而入?
雖然我這樣的推測算是說得過去,但我肯定不會再繼續跟湯雯雯沒完沒了地討論這個問題。
懶洋洋的,我把手機丟回到湯雯雯的手上,我淡淡然說:“湯小姐,我真的要忙工作了。”
掰下輪椅的急剎開關,我手腳並用,作勢想要把湯雯雯推出去,可是她用手死死抓住辦公桌的一角,她的聲音再一次變得激盪起來,但已經語無倫次到不知道到底要表達啥主題了:“賤人,你現在睡得男人,是我之前睡膩的!他那個棍子,我先用了才輪到你!”
我皺眉:“好吧,我們先不討論當年是不是陳圖睡了你,但我覺得吧,當一個女人把被一個無法給到自己未來的男人上了,這事當成一種恩賜,那麼她就挺掉價的。湯小姐,你自詡自己是高貴的白天鵝,我雖然不敢苟同,但畢竟你有這樣的自信,你就得做點能堆積起這點自信的事來吧。你現在,實在是太掉價了。”
眉頭擰成深結,湯雯雯冷不丁從桌子邊角收回手,揪住我的衣領將我往前拽,她的臉上徒然掛滿了冰屑,她盯着我,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總有一天,你會爲你的嘴賤,付出慘痛代價的。”
她那惡毒的氣場過於駭人,我的骨骼縫隙像是被塞下冰塊,涼意散開,我勉強撐住,對上她的眼眸:“或者吧。不過說到嘴賤,我肯定夠不上湯小姐的火候。湯小姐在說別人時,最好也檢討檢討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湯雯雯的語速更慢:“你不要以爲,你每一次都有那麼命大。花盆砸不死你,那天水潑不瞎你,三水線墜崖無法讓你粉身碎骨,不是因爲你命硬,而是因爲你走了狗屎運。我始終相信,人不能走一輩子運。”
花盆?
當初把陳圖砸到醫院,差點醒不來的花盆,是湯雯雯安排的?
那麼謝武爲什麼會說,那個花盆純粹是樓上的住戶不小心弄掉下來的?
思緒猶如海浪,一層接一層地涌上來,我應接不暇,不自覺地抿起嘴來,湯雯雯似乎是看透了我內心的波瀾,她嘴角上的冷笑更厚重:“呵呵,陳圖那麼信任我,謝武那麼信任我,他們自然會信任我翻出來的那個無辜住戶。賤人,我掌握的資源,是你無法想象得到的,你想在我面前拽,在我面前翻身,下輩子吧!反正風水輪流轉這話,我一直都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也信!”
砸了砸嘴巴,再用手指貼着重重颳了一下,湯雯雯忽然咧開嘴扯開了一個大幅度的笑來,她慢騰騰地用手推了推辦公桌,借力往後一動,她再用手滑動着移步到門邊,她的臉上已經掛上璀璨的笑容:“陳太太,我今天跟你聊得非常開心,不過我也不好再耽誤你的時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
真的受夠了這個蛇蠍心腸的瘟神,我疾步走上前,重重地把門拉開。
算是靈巧地打了個原地半旋,湯雯雯揚起臉來,她笑得更是燦爛:“陳太太,改天我們約一起喝茶。”
看着大廳裡面有抱着資料往陳圖辦公室走去的同事,我忍住惡寒,附和:“一定。”
散淡地笑笑,湯雯雯說:“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我會把我手上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招待你。”
頭痛欲裂,我沉聲道:“好,謝謝。”
不再應我的話茬,湯雯雯招來正在巡視的安保人員,讓安保人員幫忙把她推走了。
長長吁了一口氣,我把門拍上,坐回到沙發上,將湯雯雯跟我說過的話反覆在大腦中反覆攪動着,我真的有衝動想過去問清楚陳圖,他在東京那一次,是不是有給一個女的開過房,可是我好不容易部署到這一步,我一旦去問,我所有的計劃有極大的可能全部崩盤,而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讓湯雯雯這個買兇殺人的劊子手受到應有的制裁。
她的腿雖然斷了,但她內心的惡,非但沒有因此而消退,反而更是瘋狂,她還有一日的自由,我就難以有一日的安穩。
咬了咬牙,我最終選擇把這些疑惑先置身腦後,我回到辦公桌前,努力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一個小時後,我的微信上來了信息。
我以爲是小鷗向我告捷的消息,斂起心神,我大喇喇地點開。
萬萬沒想到啊,給我發消息的人居然會是劉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