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這周遭,忽然多了個柴火旺盛的火爐,不斷地朝我身上拋灑着熱量,我的心沸騰成一鍋剛剛滾開的開水,臉燙得能煎熟幾份牛排,而理智被壓迫擠到最深的角落,欲.望在身體深處肆意叫囂,像是要決堤而出。
可是這些澎湃着的激情,並未能阻擋住直覺的腳步,我總覺得在我面前的這個陳圖,他這副風平浪靜的軀殼下,包藏着一顆藏着驚濤駭浪心事的心臟。
他似乎並不想跟我分享這份心事,可他越想深埋,我越是觸碰。
遲緩幾秒,我的雙手覆在陳圖臉頰兩側,用力捧住他的臉,將他的目光掰回來與我保持着直視,說:“陳圖,我總覺得你心裡面藏了很多事。”
擡了擡眼簾,陳圖接上我的視線,他笑,語氣卻分外認真:“我的心裡面裝着你,哪裡還能藏別的東西。心太小,我怕放置的東西太多,會擠着你。”
我的語氣禁不住有點着急:“別開玩笑。我跟你說認真的陳圖,有些事我確實無能爲力,但你可以跟我說說,這樣可以小小減壓一下,別老是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着。”
手覆在我的臉頰上,陳圖目光的焦點直落在我的眼睛裡,他緩緩:“伍一,我愛你。”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來着,陳圖又是一句:“我愛你。”
真的是無可救藥到了極點,那些剛剛又直覺堆積起來的那些不安感,侷促感,隨之煙消雲散,我整個人像是深陷在一個棉花糖的甜蜜世界不能自拔,被迷情牽動,一動入骨,我恍惚幾秒,隨即迴應陳圖更炙熱的目光:“我也如此。”
讓我無力吐槽的是,陳圖再一張嘴,就把這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深情環繞的氣氛徹底破壞掉。
在頃刻間換上不懷好意的笑,陳圖說:“既然我們彼此相愛,那更需要在車上試試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星星,滾個幾百回合,你應該會同意的對吧?”
我一臉黑線:“你大爺。大白天的能正經點麼?”
陳圖小小用力地掐了我的臉蛋一把:“下車吧。”
跟隨着陳圖上到五樓,在陳圖的引薦下我客氣地那個熱情的校友打了個招呼,後面我被留在了會客廳,而陳圖帶着那一塊致癌物跟着去了化驗室。
半個小時後,陳圖空着手出來,他拉着我徑直朝電梯那邊走:“伍一,我們回去了。”
即使已經一早知道那塊東西是個什麼鬼,我依然表現出特別好奇的樣子:“那塊東西到底是啥呀?”
稍稍加快了步子,陳圖伸手去按電梯,他目光沉峻,語速很快:“我們下去再說。”
回到車上,陳圖很快發動着車子從閘口裡面出來,平穩地飛馳在路上,在拐角處,他突兀的朝着跟香蜜湖一號相反的方向駛去。
我愣了一下:“陳圖,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去醫院。”再踩着油門把車開得飛快,陳圖盯着前方:“伍一你先別說話了,坐穩了。我要加速了。”
坐在副駕駛上,我只能看到陳圖的側臉,依然的輪廓分明帥氣如初,卻無端沾染上了一股攝人心魄的震懾力,讓我忽然大氣都不敢出。
不多時,陳圖把車停在八卦嶺醫院的停車場,我下車後還沒怎麼站穩,他隨即繞過來拽住我的手,急急地朝醫院大廳衝去。
以最快的速度搞掂一些流程,陳圖就跟打仗似的爭分奪秒將我帶到三樓的檢驗室,把我交給了那個似乎跟他有點兒交情的中年女醫生,他沉聲說:“我老婆,跟一塊放射性極高的致癌物呆了將近五個小時,林醫生麻煩你給她做一個細緻的全身檢查。”
又是抽血又是照這個照那個的,一圈下來我整個人都焉了,陳圖站在我的身後讓我靠住,跟手上已經匯聚了一堆檢查單子的林醫生細細溝通,在林醫生確定我沒大礙,又給科普了放射性致癌物對人體的危害是需要靠日積月累的能量交付後,陳圖這才拎着一堆的單子去交了錢,帶着我從醫院出來。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天色漸濃,在夜色覆蓋下,陳圖沒再提去哪裡看星星啊去哪裡車.震之類的,直接把我帶回了家。
叫了外賣後,他挨着我坐沙發上,把手環在我的身上,老半響沒作聲。
陪着悶了小片刻,我終於按捺不住問:“陳圖,你在想什麼呢?”
手覆在我的腰間,來回撫動幾下,陳圖慢騰騰說:“伍一,附帶在手機裡的那塊小東西,經判斷,是致癌強度比現在市面上所有致癌物質都要強的合成物。”
也是心累,我一早就知道了,還得賣力地演。
瞳孔增大,我抓住陳圖的手臂,晃了一下,我蹙眉:“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
側了側身體,陳圖將目光全落在我的臉上,他的眉頭擰成深結:“伍一,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接下來問的那些,現在只是想跟你確認一下信息,你不能瞎想知道嗎?”
心跳一下子加快,我勉強撐住:“好,你問。”
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陳圖凝視着我的眼睛:“今天湯雯雯把手機拿過來給你後,這手機沒離開過你身邊吧?”
我雖不忍對着陳圖說謊言,可一想到湯雯雯的惡毒,想到她曾經妄圖把吳一迪鄧七七以及我埋葬在深山中,想到她有可能是暗地裡指使江麗容把我的孩子製成標本的黑手,那些恨意滾滾滔天。我覺得我這一次栽贓,相比於湯雯雯的惡毒齷齪,我只能算是雕蟲小技。
於是我老神在在:“肯定沒有的。因爲我當時還沒電話卡,所以我隨手放抽屜裡,就忙自己的去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陳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再扶着我的肩膀一陣,他說:“好,我知道了。”
說完,陳圖作勢就想站起來。
吃一塹長一智,我自然不會再把局面弄成我摸不透也難以把控的樣子,而現在也還不是能徹底扳倒湯雯雯的時機。小打小鬧得拿棍子敲她一下以作警示,那是小孩子玩兒的把戲。
於是我很快抓住陳圖的手,晃了一下:“陳圖你要去幹嘛?”
輕拍着我的手背,陳圖斯條慢理:“我去書房打個電話。”
更用力揪扯着他的手,我故作急切:“打電話?打給誰?陳圖你該不會要責怪湯總助吧?”
再拍我的手背,陳圖寬慰般:“不是,我只是適當地跟她溝通一下。”
這萬萬不能好吧!打草驚鵝了之後,我怎麼一把抓住這隻土鵝,順便加上伍小菲這塊朽木一起燉呢!
稍稍把身體彈起來,我一個翻身,將陳圖半壓在身下,我摸着他的臉,一副各種爲陳圖着想,各種深明大義,各種以大局爲重的模樣:“陳圖,你不是跟我說過友漫最近在做資源整合,你身邊任何一個人事變動,都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異常嗎?湯總助本來就是爲友漫工作的,她沒有義務幫我做跑腿的事。今天這事怪我,非要讓她去幫我買手機。她的工作能力再強,也是個女孩子,她肯定跟我一樣對電子產品不熟,你不能因爲她不小心買了個有點小瑕疵的手機,就責怪她。你這樣,會讓下屬的心裡面有想法的。這種歸屬感一旦被破壞掉,後面要重建起來,很難。”
鬼知道是不是挺享受被我推倒啊,被我禁錮在身下,陳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但他還是顧慮重重:“伍一,我那個校友說,這塊致癌物它的結構很特殊,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成品流通,它是….”
我一直不願意把信任這玩意比喻成一張紙,我更願意把它比喻成一相持的棋盤,它在博弈的過程中,只有勢均力敵才能相互持平。
一旦有一方投入太多的東西,這種敏感的天平就會搖搖欲墜。即使它不會一下子全然崩塌,但離它土崩瓦解,已經是指日可待。
而我要做的,就是表面上極力去維護陳圖和湯雯雯之間的信任,暗地裡用力把基石抽下。
我想對於湯雯雯而言最殘酷的事,莫過於她慢慢的被陳圖排斥在外。
把手臂上的蠻力收一收,我極致溫柔地用手捂住了陳圖一張一合的嘴巴,我嗔怪道:“陳圖,你別這樣啊。你不能因爲一些小事,就找湯總助的麻煩。她好心好意幫忙,卻被你這樣問責,這事擱誰那裡都不好受。這玩意,說不定真的就是那手機工廠帶出來的。這事聽我的,就這樣過了好吧。你這段時間,應該把心思放到工作上。還有啊,我上次不是跟湯總助出了一次誤會,我們好不容易消除了這份誤會,你別那麼魯莽啊,別又弄得我跟湯總助面對面尷尬啊,行吧。”
眉宇間那些皺起,被撫平了一些,陳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數十秒後,他勉強笑笑:“我還是太沖動了,沒考慮周全。伍一,還是你想得周到,我聽你的。”
我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這纔對嘛。乖哈。起來吧,外賣應該快到了,我去廚房弄個乾淨的碗碟出來擺盤。”
眼睛眯起一半,陳圖的目光瞬間迷離,他換上曖.昧蠱惑的語氣:“伍一,外賣沒那麼快到,我快餓死了,能不能先吃點豆腐?我保證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真的醉到不要不要的,這男的特麼的腦袋裡面除了裝了這件事,就沒別的了!
白了他一眼,我堅決拒絕:“不行。都快吃晚飯了,你別老是想一出是一出。”
腆着臉,陳圖湊上來,手撩起我的衣服在我的腹間來回遊走,他用更醇厚的嗓子誘.惑着我:“陪我做一次嘛,你也能爽的,是不是?”
我一臉黑線,直接給他摔一句:“滾!”
徑直站起來,陳圖弓下腰將我一把撈起來,他眉開眼笑:“我就喜歡你乾脆利落的勁。我們到臥室去吧,躲魚貓在大廳,它還沒成年,避開它比較好。”
還沒反應過來,陳圖已經一把將我丟在牀上,他丫的再撲過來,已經是坦誠相對的狀態,他的身體隔着我身上不算厚的襯衣,帶給一波接一波的熱浪傾瀉。
吻過來,他的手指尖似乎帶着極大的電流,所觸之處,帶給我一陣陣的悸動,我從半推半就,到後面徹底沉淪在他的激情挺動裡。
這一次,我能感受到陳圖劇烈的釋放,在我的體內奔騰着,即使有那層薄薄的那啥隔着,我也被澆灌得忍不住溢出了嬌哼。
餘韻纏身,久久不能散去,我渾身像散架了似的沒有力氣,但一想到等會送外賣的過來,肯定不能打發躲魚那隻蠢貓去拿的,所以我輕推了陳圖一把:“你,快去洗澡,穿好衣服,等會送外賣的來,按門鈴沒人。”
坐起來,陳圖不懷好意地笑:“你還沒吃飽?還顧着外賣?要不要再來一次?”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快去,別廢話。你不吃,躲魚貓得吃。它不能餓,餓了掉膘。”
陳圖鬱悶嘟噥:“我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已經比不上一隻貓了嗎?”
不過他倒是老老實實地抓起了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間淋浴了。
挺巧的,他剛剛穿戴整齊出來,門鈴就響了。
把一條圍巾拿給我,陳圖壞笑:“伍一,我先去拿外賣。你快點去洗洗,別洗太細啊,反正今晚我還要再污染的。”
就算我的臉皮再厚,光溜溜地蓋着被子,被他這麼赤.裸.裸的調.戲,我也禁不住,只得把臉轉過去吐槽他:“你再那麼多廢話,我早晚有天弄點藥毒啞你!”
不以爲然地嘿嘿笑笑,陳圖轉身走出了臥室。
等我洗完澡出來,陳圖已經把那些外賣全部擺開,他壞笑依舊,招呼着我:“伍一,快過來吃飯,早點吃完,我們可以早點去做愛做的事。”
我確實餓了,也懶得去計較陳圖的嘴裡面就沒句正經話,上前坐下就狼吞虎嚥了起來。
兩人一貓,戰鬥力還不錯,風捲殘雲的不多時已經是杯盞狼藉。
說說笑笑間,陳圖配合我把這些狼藉收拾了一番後,他抱着躲魚貓徑直朝大廳那邊去看電視。
我洗完手出來,正要走到沙發那邊挨着陳圖坐下,陳圖的手機突兀響了。
他抓起遙控器,把電視按了一個靜音後,接起了電話。
不過是短短的三十秒時間,陳圖騰一聲站起來,他的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提高了不少:“把地址信息給我,我馬上到!”
把電話掛掉,陳圖疾步衝到門邊,一把抓起了放在玄關處的車鑰匙。
我不安地追上去問:“陳圖,出什麼事了?”
收到其中一本書填寫pi推薦表,申請演視方向的通知,雖然我知道這個希望不是算大,但希望我總得要認真對待。爲了填那個,今天只有一更,肥章,希望大家理解理解。別砍我,我寫小說也有兩年多,但寫小說不可能寫一輩子啊,有機會我肯定得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