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埋進我的頭髮裡,陳圖的聲音更沉,似乎還帶着一層濃濃的堅決:“不想。”
我暗暗覺得好笑,弓起個身體,不斷地朝他的懷裡面挪動着,大腿若有若無地蹭動着他的灼熱,然後我更是曖.昧:“你的身體好熱。”
說完,我故作無意,伸手去隨意抓住他的那啥:“好熱。你都這樣了,還說不想。你明明就是想做,你明明就是想上我。你看看它可比你誠實多了。它肯定是特別想進去,你說呢?”
哪裡看得出來我分明是在整他啊,陳圖還以爲我這番露骨的話是跟他調情,調戲他,想讓他來上我。
他的身體重重一顫,陳圖的聲音變得有些不穩:“伍一,別調皮了。之前醫生叮囑過,要一個月後。我算過了,才過了22天,還不行。”
呵呵呵噠,我不讓他硬到生無可戀,我就不叫伍一!誰叫他特麼的眼瞎,看不透湯雯雯這隻到處撲騰的野鵝!
稍稍用力來回撫動了一下,我再次魅惑地說:“管醫生說什麼。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纔是正途。陳圖,我真的好想要。你摸摸,我好熱。”
手中握着的那啥明顯再漲大了些,陳圖急急把臉從我的頭髮中移走,他似乎有所遲疑,卻還是抓住了我使壞的手,他特麼還真以爲我多期待他上我啊臥槽,他拼命地壓制着自己的衝動,輕聲細語地哄我:“伍一,我也很想,但是真的不行。醫生的囑咐不能忘。爲了你身體着想,都忍忍。我去洗洗熱水澡,等會我拿個毛巾給你擦擦臉。”
聽陳圖的聲音,就能想象出他到底有多難受,再看他已經忍到了極限,還知道顧着我,我又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我知道見好就收,更何況我等會兒還有猛料上線呢、
於是,我故作嬌羞地沉沉嗯了一聲。
得到我的迴應後,陳圖就跟只兔子似的躥去了浴室,不一陣那嘩嘩的水聲響了起來。
靠着牀頭坐起來,我笑着掐時間,在估摸着陳圖差不多要出來了,給鄧七七發了個微笑表情過來。
也是超神,鄧七七剛剛按照約定那樣,給我回了一個憨笑的表情,陳圖拎着一條溼毛巾出來,他湊過來,溫和得很:“伍一,來,我給你洗一下臉。”
我拿着手機,再給鄧七七發了一個炸彈過去,然後故作漫不經心答他:“好,你幫我。我跟鄧七七在鬥表情呢。”
跟我預想中的差不多,陳圖雖然沒有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心,但他再給我擦臉時,他的視線在我的手機屏幕上瞟,他說:“都這麼晚了,還鬥什麼表情。伍一,我很幸虧那個鄧七七是個女的,她的身上有一股很耀眼的特質。如果她是男的,要跟我搶你,我認爲我會完敗。”
我勾起脣,淡淡然地笑:“陳圖,我覺得你應該有點兒危機意識,說不定我會被她掰彎呢,你說是不是?”
手頓了一下,陳圖悶悶道:“伍一你別亂說。”
而鄧七七這個神一樣的隊友,在我和陳圖對話間,已經連連給我發了五張照片和一個小視頻過來。
鄧七七發過來的這五張照片裡,其中一張是沒拍到湯土鵝的,我想她大概是用這種方式暗示我,她有一些看似正常的照片打發湯土鵝,讓我不必過於擔心。
按捺住內心那些驚濤般的激動,我秉持着這一貫的隨心,把陳圖手上那毛巾抓過來精準地丟到右邊的椅子上,我主動把手機湊到他面前:“喏,鄧七七給我發了她今天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哈哈,好像有一張拍到了你的側臉。”
雖然在私底下,我和陳圖都秉承着不翻雙方手機的原則,但偶爾我主動把手機湊給陳圖看,他還是挺樂意捧場的。
現在也一樣。
他挨着我坐好,伸手將我大半個身體環在他的懷裡,他把目光落在我的手機屏幕上:“那你快放大讓我看看,看看我被拍成什麼樣了。”
演技流暢自然到不行,我作輕鬆俏皮態:“好勒,遵命!”
點了點手機屏幕,我把最有代表性的相片放到了最大。
不得不服啊,鄧七七果然是個偷拍高手!在這樣的夜色籠罩下,她居然能把那隻土鵝的內褲拍的高清又自然,讓人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故意!
循着照片的定格,我總算可以欣賞了湯雯雯的內褲,這一次她沒再穿上次那一條,她而是換成了花色相對簡單的半透蕾絲,她那兩邊的黑黝黝的毛髮,隱隱約約,但定睛依然可以窺見。
不僅僅是我,陳圖明顯也大飽了眼福,他像是被蟄了一下,飛快地移開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出於啥心態,反正他乾笑了兩聲說:“伍一,晚了,我們睡覺了。”
呵呵呵呵,這戲還沒完,我就乖乖睡了,那今晚鄧七七不是白忙活了。
故作眼瞎沒欣賞到湯雯雯那豔光四射閃瞎眼的一面,我接上陳圖的話茬:“陳圖,我覺得鄧七七拍這幾張照片很不錯哦,角度拿捏得很好,她給你拍的側臉好帥呢,我想發個朋友圈,秀一下恩愛。順便再秀一下我們今天出來燒烤的熱鬧場面。”
在昏暗的燈光下,陳圖的眼眸裡浮上一層霧靄,他的嘴角抽了一下:“這麼晚了發什麼朋友圈,別發了,乖乖睡覺。”
我睡他大爺的睡!我管他出於啥心態不想跟我直說湯雯雯露內褲被鄧七七拍到這事,我就要逼他主動開口!
一副很失落的樣子,我耷拉着耳朵:“陳圖,我那麼高興,第一次那麼想給我那些朋友秀一秀,你卻不支持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像一條漢子,稍稍做點像女人的事,都顯得那麼彆扭?明明鄧七七這些照片把你拍的那麼帥,你都不願意讓我發。”
陳圖的嘴角抽搐成一團,他略顯無奈:“我不是不支持你秀恩愛啊伍一。說實在話我挺樂意你往你的朋友圈放我照片的。但這幾張照片,有些地方拍得不太好。”
我故作懵懂:“不太好?有啥不好的?我覺得挺好啊,角度不錯的。”
更是無奈,陳圖把目光移開,他點了點屏幕:“你看看這裡是什麼。看到了吧。”
哈哈哈哈,我老早就看到了好嗎!
但是該演的戲,還是得演下去。
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嘴巴張張合合幾次,用很震驚的口吻:“天啊,鄧七七把湯總助拍進去了啊?天啊,湯總助怎麼那麼不小心,大腿別的那麼開!這都拍到她的內褲了我暈!”
臉上掛着讓我難以形容的神色,陳圖的眉梢微微一動,他說:“嗯。這樣的照片發朋友圈不太好。”
鬼才要把這個仗着一條內褲在手,以爲天下她有的湯土鵝發去朋友圈,把我的領土弄得烏煙瘴氣呢,我成功逼迫陳圖主動開口提及這事,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半,接下來我還有別的仗要打。
裝作很乖巧很識大體,我當着陳圖的面,齊刷刷地把鄧七七發來的照片一一刪掉:“這些還是別留着了,這樣不好。我再給鄧七七說一下,讓她把這些照片也刪了。”
其實鄧七七早跟我約好了,照片給我發過來,不管我計劃進行如何,也不管我是不是發消息讓她刪照片,她打死都不會刪,她會留着這些照片給我,用作來鉗制湯雯雯這個氣焰高漲的火雞,別讓她過於蹦躂。
所以刪完我手上那幾張後,我挺乾脆的要往對話框裡面給鄧七七敲字,陳圖已經制止我:“這麼晚了,估計鄧七七要睡覺了,而且這事在微信上不好說清楚,明天再說吧。”
如果我就這麼容易聽陳圖的話,那怎麼能彰顯我特麼的絕對是一個寬容心善的女老漢呢!我怎麼把我賢良淑德的一面展露給陳圖看嘛!
很堅決地剜了陳圖一眼,我吐槽他:“你傻啊。我要不跟鄧七七說,她給發她朋友圈去了怎麼整?你別以爲鄧七七的朋友圈沒有認識湯總助的人,你別忘了吳一迪好吧。湯總助好歹是個女孩子,要是讓她認識的人看到了她這樣的照片,那該多尷尬啊是不是。”
簡直被我的大公無私感動得快哭了好嗎,陳圖的眼眸裡面洶涌着無窮的內容,他用力將我重重一攬,聲音比很多新聞聯播裡那些男主持人的都要醇厚好聽:“我家的勞動節小姐,就是懂事。”
我心裡面的暗爽都快匯聚成河了,表面卻不動聲色:“先別顧着矯情,我先跟鄧七七說下。”
敲下了最言簡意賅的一行字,我給鄧七七發了過來,她很快回了一個冒冷汗的表情,她說:“我差點就發了。沒事,我馬上刪。”
朝陳圖揚了揚手機,我長長舒了一口氣:“還沒發呢,還好還好。沒事了。”
簡直就像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好嗎,我揚手機的動作還沒完呢,屏幕又亮了,我麻溜把手機拿下來,屏幕卻控制在陳圖可視的範圍內,我嘀咕着:“鄧七七還給我發什麼呢?”
掃了一眼,一行字赫然入目。
“伍一,容我八卦一下,那個湯小姐,不會真的是同性戀吧?”
演到這裡,那些即興的演技早融入到我的血液裡,我跟陳圖對視了一眼,有些鬱悶道:“你看看,鄧七七這麼晚不睡,還跟我八卦這個。”
也不等陳圖迴應,我很得體地敲下一行字:不清楚。
到這裡,鄧七七的戲份完了,她徹底退場,沒再發過來。
但我卻像是被挑起了什麼似的,我挽着陳圖的胳膊:“陳圖,別說鄧七七好奇,其實我也迷惑了,按理說小蓮跟湯總助認識了這麼十幾年,她不會不清楚啊。但是你又告訴過我,湯總助的取向跟我們不一樣,誒,我覺得這個世界好瘋狂,撲朔迷離的。”
剛剛舒開的嘴角又縮成一小團,陳圖的眉宇被淺淺的皺意侵佔,他擁着我,聲調放低不少:“伍一,別人的私事,我們還是少點討論得好。”
如果說,在鄧七七告訴我這個她的計劃後,我的內心有多高漲多火熱,那麼陳圖現在的態度,就讓我有多低落多冷冰。
想當初,我直接告訴他,湯雯雯跑到我辦公室朝我發難,而他卻用湯雯雯是同性戀來終結那件事,他當時那副不偏頗誰的公正態度,讓我雖自覺委屈,卻還是選擇諒解他的立場。
可是在這一刻,他的平靜讓我覺得,我不作不鬧,站在他的立場去體諒去忍讓,簡直就是日狗的自我折磨。
他長得帥,身材好,家世好,他向別人展露的都是風光無限的一面,我知道這樣的男人容易吸引那些鶯鶯燕燕狂蜂浪蝶,只要不是他主動去勾.引別人,而是別的女人被他所吸引,這不是他的錯,但眼睛太瞎,只會扯什麼狗屁的不能過河抽板啊,什麼那是搭檔啊,讓我來體諒他,那就真的是踏馬的日了哮天犬!
委屈在心裡面橫陳,匯聚成河,不斷流淌,那些被淌過的地方,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漠。
即使如此,我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衝着陳圖發飆,把我這段日子以來的委屈倒給他,只會換來功虧一簣。
不管是陳正也好,吳一迪也好,他們說得很對,像湯雯雯這種人,她掩飾得很好,她看起來那麼完美,如果沒有找到她的缺口就貿貿然出手,那我只會得到兩敗俱傷的結果。
而鄧七七說得更對,像撕逼這種事,最高明的方法就是別自己出手,省得在鬥戰過程中自損。
大概是在難過的時候,思路特別的活躍,我的腦袋中忽然靈光一閃,那些對付湯雯雯的招數,越蹦越多,我像是在一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一切,匯聚成了一個濃濃的念頭,我要反擊,我要反撲,我要撕得湯雯雯這種賤人雞飛狗跳,我要讓她知道像她這種段數的婊子,給我提鞋都不配!而我也要用行動,給陳圖這個傻逼男人狠狠地摔一個響亮的耳光,讓他踏馬的下次再遇到這種妖孽,能自動避開!
於是,將所有的委屈壓制住,我咬了咬脣,依然盡心盡力地演繹着,作乖巧態:“我也是好奇。不過你說得對,我們確實不該八卦別人的私事。”
但是,既然我那麼難受了,我怎麼能讓陳圖安然無恙是吧!讓他過得太舒坦了他特麼的還知道他是誰嗎!
停頓了幾秒,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陳圖的時候猶如藤蔓般纏繞過來,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的視線聚焦一團落在我的臉上,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一句讓我內心交集洶涌起無數的情緒,困頓不已卻很難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