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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真的是沒有什麼,可以敵得過時間

229真的是沒有什麼,可以敵得過時間

我蒙圈了幾秒,還沒來得及應話,陳圖已經繞到樑建芳的後背去:“我來。”

但是樑建芳,已經把陳圖的手打了下來,她語帶嗔怪:“你就那麼心疼你媳婦?果然有句話,就做娶了媳婦忘了娘,一點都沒錯。我今天就想讓伍一送我,還不行了?”

微微側了側身,樑建芳擡起眼簾掃了陳圖一眼:“圖圖,你這樣,我都要懷疑,你有沒有把我當成親媽了。”

樑建芳的語氣很輕很淡,就像是一陣徐徐的清風,可卻像是吹來了無窮無盡的霧霾,不僅僅是陳圖,就連陳競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怪異。

這樣的氛圍持續了幾秒,我這個似乎在這一刻能身在局外的人,疾步上前打破了這沉默的梏桎。

輕輕地推開陳圖,我抓住輪椅的手柄,直接跳過剛剛那氣氛迥異的一幕,我故作輕鬆俏皮:“樑總,我送你回去。”

還是那種嗔怪的眼神掃了陳圖一眼,樑建芳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波動:“伍一,還是你最貼心。不過,我今天已經把友漫的股份全部交到了大競的手上,我這幾天做完手頭上的工作交接,就會徹底從友漫卸任,你再喊我樑總,就真的顯得見外了。”

恨意涌上心口,又被我硬生生地壓制下去,我隨即捏造出一個假意的笑臉,我故意涌上撒嬌的語氣,扯淡的話張嘴就來:“我就喜歡喊你樑總嘛。我覺得這樣喊着親切,嘿嘿。”

樑建芳似乎很是受用:“果然還你是最貼心,送我回去吧。”

朝陳圖打了一個眼神示意,我慢騰騰地推着樑建芳上了電梯,把她安然地送回到了辦公室。

我正要隨意找個藉口告辭,不想樑建芳卻先發制人:“伍一,你這會兒沒什麼事要忙吧?”

也沒給我時間來回答,樑建芳又說:“沒什麼事的話,就在這裡,咱們喝喝咖啡聊會天,怎麼樣?”

依然沒有給我點頭或者搖頭的時間,樑建芳已經抓起電筒打出去,她很快:“送兩杯咖啡到我的辦公室裡來。”

實在是盛情難卻,而我也想看看,樑建芳把我單獨弄到她的辦公室來,是想跟我嗶嗶些什麼。

咖啡很快送了過來。

端起她面前的那一杯,各種優雅從容地抿了一口,樑建芳示意我也喝。

我只得也端起來,隨意地抿了一小口,然後捧在手上。

把咖啡杯慢騰騰地放下,樑建芳的視線沒有一秒是從我的臉上移開的,她笑意盈盈:“伍一,你跟圖圖領證也有段時間了,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你看看我,這幾天交接完工作,估計也沒啥事幹了,就想着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至於大競那邊,你知道他那人不好溝通,現在他也不願意把小智給我帶,反正他那裡我是指望不上了。而圖圖最近老跟我鬧彆扭,我只能催催你。伍一,你可得抓緊了。”

她這些話,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地朝我的心尖尖揮來,我一個措不及防,心房被切割得支離破碎,那些滔天的恨意覆蓋蔓延,可是我卻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來。

因爲我知道,她這是故意的。

至於她爲什麼要重提這些事,或者是爲了試探。

就像上一次,陳圖從馮德的手下把萬宋撈起來一樣,她就對我作出試探。

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我中規中矩:“最近工作都忙,等忙完這一段時間唄。”

卻一把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樑建芳一副誠意滿滿的款:“伍一,你聽我說,生孩子這事,可不能往後推。媽是過來人,這女人生娃,真的是越早越好。”

我怕我會忍不下去,會直接把這個老妖婆掐死在這裡,於是我斂了斂眉,將所有的怨恨吞嚥下去,展露一個看似璀璨的笑臉:“嗯,知道啦。”

停頓幾秒,我用挺若無其事很是自然拉家常的語氣,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老周請假多少天啊?”

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臉一陣,樑建芳把目光移開落到她面前的咖啡杯上,她的嘴角微微揚起,語氣轉淡:“一個星期。”

停頓幾秒,樑建芳的眉梢露出半盞惱怒的神色,她又說:“原本都是老陳給我幫忙。只是今天他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開完會就自己走了,我不得已,才麻煩到你。”

我連忙擺手,昧着良心:“沒事,我不覺得麻煩。”

嘴角逐漸浮起半縷自嘲,樑建芳的聲調忽然一冷,一張嘴就滿滿的悵然彌散:“我剛剛跟老陳好的那一陣,他對我不知道有多熱心。隨着時間過去,一轉眼大競和陳圖長大了,我跟他再也回不到以前。真的是沒有什麼,可以敵得過時間。以前那些特別好的時光,一旦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打死也沒有想到,樑建芳忽然來了個興致,對着我聊起她和陳正的過去。

可是我雖然有好奇心,但我卻不想聽任何來自樑建芳的敘述。

因爲在我看來,她這個女人,已經惡毒到了骨子裡,她的真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喂狗,她說出來的那些回憶也好,流露出來的傷感也罷,都未必是真心實意的有感而發,而有可能是提前鋪排好的演技爆發。

在她的身上,我只看到了算計,利用,血腥和殺戮,我看不到哪怕一分一毫的溫情浮動。

她對我而言,比蛇蠍更毒辣,我憑什麼要去好奇一個蛇蠍有沒有真心愛過?

扯開了一個勉強的弧度,我的嘴角輕輕撇了撇,吐出毫無營養的一句:“時間確實過得挺快。”

然後,我故作不經意地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樑建芳那麼聰明,她自然是看懂了我的暗示。

很快,她說:“伍一,你有工作要忙?”

我故作爲難一陣,臉上也堆滿適當的歉意:“今天我手上的瑣事,確實比較多。”

眼眸裡面冒出些許悵然,樑建芳慢騰騰地說:“那你忙你的去吧。”

我將總算不用跟這個老妖婆面對面死撐的喜悅強行壓在眉梢,我的臉上歉意依舊:“那我先去忙一陣。”

可是我還沒有站起來,樑建芳又是一句:“不知道爲什麼,我今天的感慨特別多。伍一,我再囉嗦多幾句。”

我一臉的笑意浮動:“嗯呢。”

目光在我的臉上游弋幾秒,樑建芳敦敦告誡:“伍一,媽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說,作爲一個女人,她最好的事業,應該是經營一段好的婚姻。在婚姻裡面,女人在家庭方面付出多一點,在工作中付出少一點,這樣她後面的幸福感,可以會更強烈一些。”

樑建芳,她這是腦子進水給我一個良性建議,還是別有用意?

狐疑不已,我想着反正她也就這麼不痛不癢的幾句,沒給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麻煩,我也懶得多花腦細胞去想了。

淺淺笑笑,我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嗯,我知道了。”

眼簾微擡,樑建芳的語速放緩:“忙去吧。”

我如釋重負。

從樑建芳的辦公室下來,我先過去陳圖那邊溜了一圈,想給他打一個招呼。

但是陳圖卻環視了一下門外,又急急把門關上,他壓低聲音,問起樑建芳剛剛跟我說了什麼。

抵着百般滋味,我把樑建芳跟我聊起的內容不差分毫地給陳圖還原了一遍,陳圖越聽眉頭皺得越高,他最後拍了拍我的頭,說:“伍一,接下來的幾天,可能會有很多不可控制的情況出現,你能離樑建芳遠一點,就儘量離她遠一點。”

眉頭也急劇蹙起,我勉強點頭:“我知道的。”

陳圖的手覆過來抓住我戴着那一枚笨重的戒指的手,他的聲音壓得更低:“這個戒指,你要一直保證它在你的身上,知道嗎?”

我撐住:“我會的。”

鬆開我,陳圖的手拿了回去,他說:“有些小股東,他們提交申請上來,請求公司回購他們手上持有的小份額股票,我得先忙了,伍一。”

我隨即明白過來,所有的事情,都在陳圖預計的範圍內發展着。

可是,我並沒有獲得多少的快樂,反而是忐忑居多。

我原本想去從小段的手中把小智接過來之後,但小智似乎更沉迷坐在小段那個小小的辦公室看漫畫書,於是我只身回到辦公室,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友漫的資料庫翻找着,強迫自己沉湎在那些冷冰冰的數據裡。

就在我漸入佳境時,一陣敲門聲將我拽回,而小鷗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伍總,有位楊先生說,和你是舊識,他沒有經過預約,可否讓他進來?”

楊先生?

我的大腦短路了幾秒,隨即浮現楊榮孟的臉。

想想時間確實也快,距離上一次他過來國際大廈的門口等吳一迪,已然過去很多天了。

至於他那件事,後面由陳圖出手介入,很快解決掉了,而我也沒有再問起來。

遲疑幾秒,我隨即淡淡說:“楊先生是我朋友,讓他直接進來就是。”

過了大概兩分鐘,門被從外面打開,楊榮孟站在了門前,他的手上,拎着一個水果籃。

而他的身側,還站着一個眼生的女人,與他年紀相仿,長得眉清目秀,臉上掛着一絲讓人很是心安的笑容。她穿着平底鞋,手覆在腹部上。那些隆起還不算是明顯,但我也懷孕過,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客氣地把果籃放在茶几上,楊榮孟搓着手一陣,他用手在那個陌生的女子面前比劃了一下:“伍一,這位是我的老婆,李小蓮。”

我怔滯幾秒,隨即展露笑顏,我自自然然地衝着那個叫李小蓮的女子說:“嫂子好。我叫伍一。”

果然是一個溫婉不已的女子,李小蓮的眉梢都是笑,她的聲音淺淺的蠻好聽:“榮孟一直跟我提起你,說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兒,我一直很期待能見到你。”

不但溫婉,還特會聊天啊!

特意讓小鷗送了一杯熱茶和一杯溫開水過來,我坐在楊榮孟的對面,招呼道:“喝點水。”

說完,我把那杯溫開水往李小蓮面前移了移:“嫂子,你喝這個。”

李小蓮會心一笑:“謝謝,伍一你真的很細心。”

接二連三給我發射了美言攻勢,把我迷得七葷八素後,李小蓮的笑意淺淡得無可挑剔:“伍一,你先跟你楊師兄聊着,我有個朋友在友漫上班,我過去跟她打個招呼。”

李小蓮在友漫有朋友,這倒是讓我始料未及。

再想想楊榮孟會這麼巧合地跟友漫搭上關係,我在怔滯幾秒後,也是客氣地笑:“好。”

等到偌大的辦公室餘下我們兩人,楊榮孟再度搓了搓手,他好像不知道練了多久的臺詞,最終旁敲側擊地向我道謝了。

我也不是那麼忸怩的人,更何況這個時候要忸怩的話,只會讓氣氛顯得尷尬。

於是我安然接下他這番道謝,也爲了緩和氣氛,我擺出一副八卦朋友的姿態,打趣:“楊師兄,你可以啊,手腳挺麻利啊,快來給我八一下,你跟嫂子是怎麼認識的?”

我還以爲楊榮孟會像以往那樣,古板並且嚴肅地跳過這個話題,沒想到他倒是落落大方,眼眸中全是溫情:“我當初不是在北大醫院做手術嗎?你嫂子是北大醫院的高級護士,她照顧我照顧得挺好的,很細心也很貼心。等我出院了之後,她讓我請她吃個飯,我就請了。後面她又說回請我看電影,我也去了。一來二去的,我跟你嫂子就成了。喏,我們就半年前拿的證,也算是閃婚了。你嫂子性格很好,平常都是她遷就我比較多。”

內心溢滿感慨,我的大腦一個激靈,明明知道時過境遷,但既然我和楊榮孟算是重修舊好,能重新做回朋友,我也就關心地問上一句:“楊師兄,那個手術很成功吧?”

淡淡笑笑,楊榮孟:“很成功。我的視力已經恢復如常了。不過再回去讀光學專業,已經不大現實。所有我自己出來,弄了個做裝修的工作室。畢竟男人嘛,還是得努力掙錢養家餬口。”

我正愁着不知道怎麼開口問楊榮孟怎麼就跟友漫搭上關係,內心暗喜,我接上他的話茬:“楊師兄,你怎麼把生意做到友漫來啦?”

清了清嗓子,楊榮孟的眉梢,依然堆積着滿滿溫情,他的目光柔和,而舉手投足間更是坦蕩:“小蓮在友漫不是有個朋友嗎,她那朋友幫忙牽的線。”

呆滯幾秒,我直覺李小蓮這個所謂的朋友,絕對不是在友漫做一些不痛不癢的文職,她說不定是個人物。

好奇,也帶着一種由第六感迸發出來的迷惘,我表面平靜如水,很是家常的語氣:“楊師兄,嫂子那個朋友,你見過嗎?”春節期間網絡不便,而且忙成狗了,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暫時沒法一一回復大家,見諒。春節快樂摸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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