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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師…兄

061師…兄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被環宇閒置了差不多半年的辦公室,是風水不好麼?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還沒到半天呢,就集齊了兩個妖孽?

沒錯,這個張嘴就譏嘲我的女人,就是前幾天跟我交過手的江麗容。

我奇怪的是,江麗容怎麼會出現在宋小希的辦公室裡?她跟宋小希很熟?

帶着一籮筐的疑問,我當做沒聽出來江麗容那些譏嘲似的,穩穩地走過去,衝着宋小希說:“宋副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努了努嘴,宋小希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坐下,我不喜歡看着你比我高。”

我拉了拉椅子,坐下後調整了一下坐姿。

打量了我將近兩分鐘,宋小希一臉鄙夷,估計是覺得我穿的衣服不是牌子的吧。

總之她各種嫌棄之後,也不急着與我說話,她而是端起桌上的咖啡,跟坐在她一旁的江麗容碰了碰杯,然後她們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妖孽當着我的面就開始聊起美食和護膚品,一邊聊一邊笑。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下班鈴也響過兩遍,那兩個女人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得不開口打斷:“請問宋副總找我來,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要談麼?”

似乎很滿意我按捺不住了,宋小希略顯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她淡淡的說:“瞧我這記性。一下子忘了找你有什麼事了。不然你就在這裡繼續等着,等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聊。”

踏馬的,這個傻逼女人靠靠靠,就她這點兒水平,好空降過來管理我們策劃部?

做廣告的都知道,基本上做策劃的每天除了忙成狗就是忙成狗,這丫的有病,沒事找抽,喊我過來浪費我的時間,臥槽!

按捺住內心跟雜草似的瘋長的鬱悶,我不動聲色地說:“宋副總,如果你記不起來了,不如我先出去幹完手頭上的活,等會你想到了再找我?”

嗤笑,宋小希不屑地說:“你是在向我標榜你手上的客戶很多,你很忙,順道給我提個醒,讓我別動你麼?實話告訴你,我爸有錢,別說花點錢給我弄來半個環宇玩玩,就算我想要,我把環宇全買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活脫脫的暴發戶氣質啊。

淡笑,我說:“恭喜宋副總,能拼爹也是一種本事。”

突兀的,沉默在一旁的江麗容插了一句:“一個喜歡搶別人男人的爛貨,一個整天到處勾搭男人的賤人。裝什麼逼。”

她要不是突然跳出來刷存在感,我真忘了她的存在了。

將目光定在江麗容的身上,我輕呼了一口氣,卻是對宋小希說:“宋副總,我們環宇要求所有員工,對在崗期間所有工作內容作出保密。現在現場有一個不相干的人,我想我們不能再繼續工作的話題了。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了。”

說完,我作勢要站起來。

宋小希的眉頭皺了一下,她瞪了江麗容一眼,忽然沒好氣地說:“誰讓你亂說話的,給我出去外面等着。”

我還以爲江麗容是宋小希的朋友呢,原來不過是一條哈巴狗,真可悲。

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江麗容氣咻咻地蹬蹬蹬走了。

等到偌大的辦公室裡面就剩下我和宋小希,宋小希可能覺得我油鹽不進吧,她忽然變直接了。

敲了敲桌子,她斜視我,問:“好,我直接點,你和陳圖到底什麼關係?我聽樑阿姨說,前天晚上,你去陳圖家裡了?”

她嘴裡面叫得那麼順溜的樑阿姨,應該就是陳圖的媽媽樑建芳。

看來這個宋小希,應該是樑建芳欽定的,給陳圖做老婆的人選了。

這樣看來,樑建芳的口味倒是挺獨特的。

輕笑,我說:“宋副總,你找我過來,不是有工作上的事麼?”

被我三番四次地打太極,宋小希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有耐心的人,她的臉一下子沉下去,她黑着一張臉說:“伍一,你最好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別我給你臉你不要臉。我實話跟你說,你要惹我不高興了,我明天就能把你炒了。”

嘿嘿,還威脅我了。

先不說我跟環宇簽了五年的僱傭合同,環宇真的炒掉我會給我一大筆賠償金,再說就算宋小希要死要活想幹掉我,吳一迪也不會同意。

我當然不是仗着吳一迪有點兒喜歡我,我的業績擺在那裡,這幾個季度,我穩居第一,試問哪個公司會開掉一個能吸金的員工?

我哦了一聲,波瀾不驚地說:“可以啊,宋副總隨意唄。反正現在我和漫遊國際的陳總合作不錯,他三番四次勸我從環宇辭職,過去漫遊國際幫他。”

陳圖纔沒讓我去漫遊國際上班呢,我瞎吹的。

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像宋小希這個單蠢的小暴發戶,她最容易上鉤了。

果然,我這番話剛剛落下,宋小希那個花容失色:“你是說,陳圖邀請你去漫遊國際上班?憑什麼?”

淡淡笑笑,我說:“不知道,可能欣賞我的才華吧,有錢人的想法,我怎麼知道。”

再一次露出了迷惘的神色,宋小希似乎心煩意亂了,她揮了揮手說:“得得得,跟你沒法交流,嘴裡面沒句實話。你走,幹嘛幹嘛去。”

回到辦公區這邊,策劃部的同事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只有零星兩個在趕項目的正在埋頭苦幹。

我坐下來,正要解鎖電腦屏幕繼續忙兒,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了。

我拿起來掃了一眼,有人給我發了兩條微信。

點開看了看,給我發信的竟然是吳一迪。

最新那條信息是個小表情,另外一條是在臨接近下班時發出的。

他說:“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

我握着手機,正糾結該怎麼回呢,吳一迪已經從走廊那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他快到我的位置時,手指打了個勾,做了個暗示我過去的姿勢。

他做的那麼明顯,我一點也不好裝傻,只得慢騰騰地站起來,可是我朝吳一迪走去時,他又繼續往前走了。

走着走着,他走到了環宇的前臺大廳。

這個點,前臺早一個人影都沒了,就開了個備用燈,顯得昏暗魅惑。

我靠站在前臺邊上,問:“吳總,請問什麼事?”

吳一迪用手整了整他襯衣的袖子,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說:“我給你發微信你看了?”

我略遲疑幾秒,點了點頭。

吳一迪忽然露出淡淡的笑意,他說:“那伍一小師妹,會不會賞臉陪我吃個晚飯?不以下屬的身份,以小師妹的身份。”

這是這一年半以來,第一次,吳一迪在環宇的辦公室喊我小師妹。

之前,他老是一本正經地喊我小伍,一張嘴就領導範。

總之綜上所述,現在吳一迪的這些行爲實在太可疑了。

我擰着手,這次倒沒遲疑,我說:“不了吳總,我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我今晚要加班。”

我以爲像吳一迪這種點到即止的性格,我都這樣說了,這事就此翻篇了,卻不想他噢了一聲,說:“加班?那一起吃宵夜怎麼樣?吃完了,你還能去我家看看葵花。那破貓最近很想你。”

果然溫吞的人,真要咄咄逼人起來,那真是連個牆角都不留啊。

一下子沒找到更順暢的藉口,我抿着嘴沉默着,每一秒都覺得煎熬。

就在這時,吳一迪的左手,忽然覆在前臺邊上,他挪過來與我靠近一些,他說:“小師妹,你在想什麼,嗯?”

老實說,這樣的吳一迪,跟平時一本正經嚴肅的範不大一樣,我被嚇了一跳,急急地張嘴說:“吳總…”

我話還沒說完,吳一迪將我打斷,他沉沉地說:“喊我師兄。”

我靠,就我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老漢,也有快要被嚇哭的一天。

吳一迪,這是吃錯藥了?

哭喪着一張臉,我小心翼翼地移開身體,小聲地說:“師….兄,我今晚得忙到很晚,而且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輕輕笑了一下,吳一迪淡淡地拆穿我:“小師妹,你真的沒吃宵夜的習慣?你沒畢業那陣,我們在桂廟那邊吃過多少次雞煲和麻辣燙?上個月吧,你大概坑了我6頓宵夜。怎麼的,現在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了?”

我很想說啊,靠靠靠,我以前有跟你吳一迪吃宵夜的習慣,那是因爲你總是擺出一副死魚的樣子,你看起來就把我當成個校友當成個朋友當成個下屬,你也沒有半夜喝多了給我打電話,給我亂說一通,說你喜歡我很久了啊啊啊。

尷尬叢生,我乾笑了一聲,恢復正常的瞎掰水平,我張嘴扯淡說:“這個月戒掉的。吳總,我真的得去幹活了,不然活沒幹完,下個月你該扣我工錢了。”

卻不想,吳一迪壓低聲音,他破天荒的模棱兩可曖昧叢生說:“不扣,扣誰的都不扣你的。說吧,陪我吃晚飯,還是吃宵夜?”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我的內心的祈禱了,吳一迪這句話剛落,“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謝天謝地,有人來了。

可是掃了一眼來人,我簡直想要把剛纔那句謝天謝地連本帶利收回來。

因爲來的那個人,是早上讓我陷入公司八卦漩渦的陳圖。

他端着一張好像別人欠他一百萬沒還給他的臭臉,朝着我們這邊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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