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死了他說話一半一半的讓人沒法一下子琢磨透他的意思,這樣的說話方式。不想再跟他打嘴皮子仗,我穩坐在位置上,略顯無力:“那行吧,師兄你快去聚會吧,等會喝多了你來停車場找我。”
陳圖一邊開車門,一邊說:“你也下車。”
遲疑了一下,我跟着他下了車。
跟我拉開將近一米的距離後,陳圖忽然折返回來,他忽然抓起我的手往他的臂彎裡面塞,他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湊合着裝一下我女朋友。我懶得再臨時去找人。”
我懵逼了幾秒,反應過來,想要把手抽出來,陳圖又說:“別掙扎。過幾天我會給你們吳總回信,指定由你來做漫遊這邊的創意文案。”
我還想掙扎,陳圖直接用我剛纔的扯淡話噎我:“反正你認爲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就算我們有身體上的接觸,你也不吃虧。”
我直接被他用我的扯淡話噎得無言以對,而他又花了狠勁抓住我的手,我壓根掙脫不得,只得自我安慰,我這是爲事業犧牲,我就當是讓路邊的流浪狗蹭了一下就好。
於是,我努力擠出一個看似挺正常的笑容,配合跟隨着陳圖的腳步,搖曳地走進包廂裡面。
果然陳圖這樣的人,纔不會去參加什麼正兒八經的聚會,跟他認識的人,也就那樣了。
一看到我們走進去,有兩個男的幾乎同時盯着我看,眼神曖昧,語氣玩味:“圖哥,這位是嫂子呢?嫂子看起來乖乖女,大夏天的包得挺嚴實啊。”
陳圖將他的錢包遞給離他近一點的那個男的,他淡淡說:“嗯,之前大魚大肉慣了,現在想換換口味。”
說完,陳圖突兀地弓下身來,他湊到我的耳邊,幾乎是貼着我的耳垂,放低聲音耳語:“勞動節小姐,你應該不介意配合我秀一下恩愛吧?”
那些熱氣又讓我的身體僵了一下,我急急想要別開臉,可是陳圖的脣已經遊弋到我的側臉上,他的脣在我的臉頰上,飛快地來了一個輕描淡寫的觸碰,給我留下幾秒的溫熱和長達幾十秒的愣神。
回過神來之後,我有些厭惡地用手狠狠地掐了陳圖一把,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笑了笑,就拉着我往沙發那邊走去。
裝作體貼入微地讓我坐在沙發上後,陳圖飛快地鬆開我,我一下子撲捉到了他眼眸裡面的嫌棄。
臥槽,這個人渣中的戰鬥機。
本大爺一個女流之輩,爲了顧全大局,犧牲色相演他的女朋友,被他又是牽小手又是親臉頰的吃豆腐揩油,他丫的這是啥埋汰眼神!
接下來,我坐在角落裡面不斷地在心裡面默默問候陳圖全家,我甚至還詛咒他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孤獨終老,到了老年還要百病纏身公司破產貧困潦倒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而被我詛咒着的陳圖,他坐在另外一頭跟幾個男女搖骰子喝酒,玩得不亦樂乎。
散場的時候陳圖徹底醉了。
有兩個男人把他扶過來交到我手上。
當我這個悲催的接棒俠扶着陳圖這個醉貓從ktv裡面出來,原本陰沉沉的天下起了小雨。ktv門口的工作人員原本想要幫我打傘,但我想着讓陳圖這個孫子淋一下雨,說不定他丫能得個重感冒什麼的。
懷着這樣惡毒的心情,也因爲陳圖太過笨重,我走得特慢,陳圖那些豬朋狗友都作鳥散了,我才把他挪靠在我的小奇瑞上。
雨越下越大,正當我想要掏出鑰匙開車門時,我發現陳圖寫在我手臂上的地址因爲下雨,又蹭來蹭去的緣故,徹底看不清楚了。
懵逼幾秒,我連連掐陳圖幾把,問他:“陳圖,你家裡住哪裡來着?”
嘟噥了一聲,陳圖含糊說:“開熱水,我要洗熱水澡。”
酒量那麼差還喝,喝多了把下雨當成洗澡,我就算沒筆也想借個筆過來,往他的額頭上寫個大寫的服字。
傻眼了一陣,我有想過就近給他開個酒店啥的,可是開房怎麼的也得一百多塊,這錢說不定他後面不會還給我。就他這樣的人,不值得我浪費一百多塊給他開房住。
再四周環顧了一下,我看到了不遠處有個麥當勞。
內心邪惡的小宇宙一開啓,地球人都無法阻擋我了。
把陳圖這個裝逼犯往麥當勞的椅子上一扔,我跑去買了一杯可樂隨意丟在桌子上,然後開着我的小奇瑞,瀟灑地回家睡大覺了。
由於出了一口惡氣,我的心情挺不錯的,週日帶着小火鍋去梅沙尖那邊混了一整天的戶外,週一神清氣爽地回公司上班。
可是我的好心情沒維持多久,回到公司後,我發現我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