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人流涌動,可我卻覺得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白調,我的眼裡只有陸野。他是有色彩的,鮮明的,是我眼中的唯一。
爲了表示我會聽話,於是我抱着那杯紅豆抹茶一下子喝了大半,然後問他:“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呢?”他問,“我已經提議了逛街,接下來該你提議一個了。”
我想了想,然後不經意看到大樓的電影海報,“我們去看電影吧?好久沒有看電影了。”
“這主意好!”陸野很贊成:“我也很久沒有看電影了。”
電影院。
我們站在櫃檯前盯着上面的排片,陸野讓我選,但我卻很久都沒法決定看哪一部。
我指着愛情片說:“國產愛情片都是一個套路,看個開頭就能知道結尾了,沒有什麼可看的,真正要說看點吧,就是明星,上映前來個緋聞炒作一下,炒得越厲害票房越高。真正要看愛情片,還不如翻翻以前的人鬼情未了、泰坦尼克號,反正我是百看不厭。”
接着我又指着一部國產動作片:“動作片也是一樣,就追求一個刺激的場片,沒有什麼情感內涵的,沒有看頭。”
又指着一部好萊塢3d鉅製:“這種電影啊,也是一個套路,先是出來一個壞人,再來一羣超能力者,齊齊打boss。”
陸野說:“我相信我家寶貝的審美情操,但是這幾部都被你排除了,就剩下一部動畫電影了,我們要看這個嗎?”
我說:“看,我寧願支持國產動畫片。”
陸野去買爆米花,大桶裝,又買了一杯橙汁一杯可樂,毫無疑問,橙汁是我的,可樂是他的,因爲可樂是冷的。
我接過他手裡的橙汁:“你不如給我買瓶牛奶得了!”
“你怎麼不早說?”
“……”
他笑了笑:“好了,看完電影你想吃什麼都行。”
隔壁廳的好萊塢電影坐滿了人,而我們國產動畫片放映廳裡只坐了一半,而且大多數都是帶着小朋友來的一家三口,尤其是我們前面一排,三個大人帶了七個小孩,嘰嘰喳喳了好久都沒能安靜下來。
我跟陸野說換到後排吧,反正沒有人,他馬上就答應了。
坐下來後,陸野問我:“你不喜歡小孩嗎?”
“看情況吧,如果是我生的話,估計會喜歡的,”我吃着爆米花,而這時電影已經開始了。
陸野又問:“那我們生一個?”
我頓時抖了抖:“這個……”
爆米花掉了幾顆。
說實話,我沒有考慮過孩子這個問題,他一下子提出來顯得太突然。
“逗你玩的,”陸野端正坐好,視線放在電影屏幕上。
我也開始看電影。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錯的,一大把年紀就不應該來看這種太幼稚的電影,而且配音全是高八度。
一隻綠色的長得像長頸鹿的東西說:“噢,快去救救瑪麗!”
“噢,是瑪麗要死了嗎?”
“是的,她中了一種叫xxxx的病毒……”
我看得快要打瞌睡了。
再看陸野,卻發現他正在看我,幽暗的影院裡,他的眸子像是被渡上了一層閃閃的光。
我也看着他。
對視了十幾秒後,我們竟又不由自主地吻到了一起。
完全是不由自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我們終於鬆開了彼此,但彼此都喘着大氣。
他問我:“還看嗎?”
我搖頭:“不看了!”
“走!”
他不由分說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身後傳來那部電影高八度的臺詞:
“難道就不能找到拯救瑪麗的方法嗎?”
“有,要找到庫吉教授才行。”
“噢,那庫吉教授有辦法嗎?”
“有,因爲他是庫吉教授。”
“……”
陸野的吉普車停在地下車庫,一到車上,我們又是抱在一起一陣狂吻,不存在誰主動誰不主動,你情我願。
後來,陸野的手從我的衣襬下面伸了進來。
如果不是旁邊那輛車傳來“嘀”的一聲響,我壓根不懷疑他會在車上就把我辦了。
恢復理智後,我整着亂糟糟的頭髮,儘量讓自己呼吸平穩:“陸野同志,咱們……是不是應該剋制一下?”
他替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把臉貼近我:“我等了你一年,剋制了一年,甚至要剋制自己不去聯繫你,現在你已經是我到嘴的香肉了,還要我怎麼剋制?寶貝,你不能對我太殘忍!”
我嬌嗔道:“別叫寶貝,肉麻。”
“心肝?”
“更肉麻。”
“小馬?”
“噗……”
……
陸野在第二天早上出去了一下,回來的時候不知從哪裡拿回一份申請讓我填,說是填了這張審批表後,以後我就可以在他的宿舍自由出入了。
我拿着表單握着筆,故意逗他:“真糾結啊,我是應該填呢還是不填呢?填吧,我有一種送上門的感覺,不填吧,我又覺得自己虧了,虧大了,你這裡兩室一廳,24小時熱水,出入有車,還有人給我做早餐。”
陸野在我旁邊坐下,咧嘴一笑再恢復嚴肅狀:“你不填試試看!”
“如果我就不填呢?”
他卻很是受傷的樣子:“不許拿這事來開我玩笑,你明知道我很在乎,害怕拒絕。”
“……”看着他認真的樣子,我於心不忍,於是握着筆刷刷就填了。
簽了名字,陸野很滿意,他又將我抱在大腿上狠狠地親了好久。
兩天的快樂時光一下子就過了,再回到衛生營的時候,我突然就覺得心留在陸野那裡了,我一直在算着下一次跟陸野見面的日子。
如果他沒有任務,那我們每週都可以見面兩天,我覺得一週的時間過得特別長。
我甚至期望陳語在晨訓的時候,可以讓我們往獵鷹上面跑,說不定可以看到他。
……
那晚回到宿舍,我打開手機,上面有兩條未接短信,是宋澤峰發來的,都是同樣的內容:如意,有空上網。
網上會有什麼?
我沒有理會他,放下手機就去沖涼了。
……
“馬醫生,你過來一下。”
在衛生營的診室裡,陳語把我叫了出去,“你去一下紀委處找一下肖政委吧,他有事找你。”
“肖政委?”
“對,我告訴你怎麼走,”陳語在紙上給我畫了一張簡易地圖,讓我拿着這地圖找過去。
我按着地圖的指示找到了肖政委,他是在總部的八樓,進去後,他招呼我坐下。
按我的理解,這裡一般是管作風紀律的,果然,肖政委開始提問:“我看到你填的申請表了,上面有你的簽字和陸野同志的簽名,你們是要確定未婚夫妻的關係吧?”
我點頭,心裡卻在想,原來陸野談戀愛都要打報告。
“那我想跟你講一下,跟軍人談戀愛一定要慎重,第一,你必須抱着絕對擁護黨,擁護祖國人民的立場,絕對配合陸野的工作。第二,舍小家,爲大家,陸野同志是一名軍人,他有可能這輩子都會將心血和精力放在報效祖國這件事上,對於你,或者你今後的孩子,他可能盡不到完全的責任,這一點你尤其要慎重考慮。”
“肖政委,這一點我其實早就考慮過了,不然我也不會答應跟他確定關係,如果我們將來有一天要組建家庭了,那小家由我來打理,他只管去完成他該完成的任務。”
我說的是實話,
但肖政委卻說:“不,雖然軍人也有結婚離婚的,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在確定關係前能儘量考慮清楚,從一開始就奔着結婚的心態。”
“我……我是奔着結婚的心態去的。”
肖政委這才說:“那好,有你這個態度就可以了,你的申請表我下午就呈報上去,審批通過是沒有問題的,祝你和陸野同志百年好合。”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