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裡幾張銀行卡餘額加起來也沒有一千塊了,我必須在離開漢飛源之後,趕緊去掙錢,裙子可以再短一點,嘴巴可以再甜一點,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要掙很多很多的錢,來和蕭長安劃清界限,所以,我一邊往公交站走,一邊給唐姐打電話,說我晚上會按時上班,讓她有大魚記得給我留一條。
在公交車上目睹了一場視所有乘客爲空氣的纏綿吻戲之後,我終於到站了。
走進漢飛源的大樓之前,我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又拿出,用我那山寨貨的屏幕當鏡子照了照,硬生生擠出一絲微笑,嗯,就要這樣,微笑着進去,微笑着出來。
然後,我就和漢飛源說賽由那拉了。
也從此不用再和寧致遠有什麼交集了。
我挺了挺腰桿,走了進去。
張葉聽我說明來意,並沒有接那幾沓鈔票,而是瞄了那些錢一眼,“不是三萬五嘛?好像多了。”
“寧總說我失職,要再賠償公司一萬。所以我一併帶來了,請張主任查收。”
我並不是錢多人傻,而是在我膚淺的認識裡,我寧願讓錢吃虧,都不願繼續留在漢飛源讓自己的心吃虧。
是的,看到寧致遠,我的呼吸都會困難。
“莫離,寧總打過招呼了,說讓你去他那裡一下,不然,你這事我也沒法做主。你知道的,吃人飯跟人轉,我得聽寧總的,不然要捱罵的,請你體諒一下我。”張葉的話打斷了我的走神。
既然張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說了聲那好,就準備去走廊盡頭寧致遠的辦公室。
“莫離,寧總的辦公室搬了,在頂樓,你上去就知道了。”張葉衝到門邊,在我身後輕喊一聲。
我乘着電梯上樓的時候心裡還在納悶,以前的漢飛源只佔用了這棟寫字樓的一至八層,什麼時候整棟樓都變成漢飛源的了?
看來寧致遠收購了漢飛源之後,這個小公司是有所改觀了。
沒等我多想,電梯已經停在了16樓,走出電梯,也是在走廊盡頭,我看見有一扇門虛掩着,走過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縫裡飄了出來。
“你和思璇最近怎麼樣?那丫頭脾氣臭點,不過還好,吃軟不吃硬,你可以多讓着她點。”
是寧致遠的聲音。
不知爲什麼,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裡莫名的就一陣慌亂。努力穩了穩心神,我朝那間辦公室走過去。這時候,另一個聲音說:“寧總,思璇每次見我,好像都很敷衍呢,不知她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人了?”
“不會。”
……
我猶豫了一下,爲了不讓自己背上聽牆角的嫌疑,我先是咳了一聲,然後伸手去叩門。
有人快速拉開了門,在我面前的是林言文。以前在漢飛源他說了算,自從公司被盛達併購之後,林總就聽命於寧致遠了。
聽剛纔的話音,林言文似乎在追寧思璇,一想到寧思璇那個大小姐脾氣,我不由得鹹吃蘿蔔淡操心,爲林言文擔了幾分心。
“寧總,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林言文跟大班椅上坐着的那個人說。
“沒有我允許,任何人不許上來。”
林言文點點頭,出去帶上了門。
我站在那裡,侷促不安地環視了一下這個大辦公室裡奢華到極致的一切,整整一套的紅木辦公桌椅,泛着清冷而高貴的光澤,靠西邊牆是一個歐式貴妃式沙發,咖啡色底色,上面是同色系的雕花圖案,精緻至極。
寧致遠一句話不說,用眼角餘光掃了我一眼,從我身邊走過去,在門鎖上按了幾下。
那個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安靜的有點過分的環境裡,卻是那麼刺耳。
我心裡暗暗叫聲不好。當他往我身邊走的的時候,我快速走到辦公桌跟前,從包裡掏出那幾沓錢,放到桌子上,轉身禮貌地說:“寧總,請您跟人事部打聲招呼,我錢也交過了,可以給我辦辭職手續了。你不爲難你的員工,你的員工也不至於爲難我。”說完,我想起錢包裡還有一張他給我的卡,就掏出錢包,拿出那張卡放在桌面上,“這卡上剩下的錢,我沒動,現在也還給你。”
寧致遠走過來,意味深長地看着我,眼眸裡泛着清冷,“你是想和我兩清麼?”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欠你。”我說這話的時候,突然眼圈有點發熱。
他從桌面上拿起那些錢,放到鼻子下面作勢聞了聞,一臉唾棄的樣子,譏笑一聲,“這都是你從那些男人身上賺的?哦,哦,那難怪了,我說怎麼這些錢聞起來有點臭味呢!這麼臭的錢我們漢飛源可不能收,不然會沾染上晦氣……”
我的胸口都要被他氣得噴出火了,我冷冷地說了聲,“四萬五,一分錢不少,現在我和你的漢飛源兩清了,也和你兩清了,希望你作爲公司總經理,說話算話,不要出爾反爾!”
然後,我就轉身朝門那邊走去。
然而我低估了這間辦公室的豪華程度,門鎖竟然是密碼鎖!
也就是說,在我不知道密碼的時候,如果他不來給我開門,那我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扇門。我伸手胡亂地在那個密碼器上按了一通,很惱火,每次都是錯誤。
“哈哈,你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怎麼還這麼幼稚!我寧致遠設的密碼能讓別人知道?”
我扭頭冷冷地看向他,他此刻臉上正盪漾着一種怎麼樣你認輸吧的表情,我儘量壓抑着怒火,“寧總,請開門!”
“如果我不呢?”他欺身向前,將我抵在牆上,盯住我的眼睛。
我聞到他身上的薄荷味兒,很清新,很乾淨,曾經是我一度癡迷過的味道。此刻,卻和他心裡的齷齪截然成反比。
“我可以報警嗎?我想寧總不想落下一個辦公室騷擾女下屬的惡名吧?畢竟,盛達的總裁還是要顧一點臉面的。”我說着從包裡掏出。
還沒等我滑開屏幕,他就一把抓過我的,用力摔到遠處的角落裡,我聽到了碎裂聲,是的,我那廉價經不起這樣的狠摔。
他揚起下巴,驕傲地看着我,聲音邪魅至極,“你不說我倒忘了,原來我還可以在辦公室騷擾你,好吧,既然這樣,那不如試試,看看是不是比家裡更刺激……”
說着,他騰出一隻手,從我的上衣領口探進去一把覆蓋在我胸前揉捏了幾下。我掙扎着反抗,可是沒用,他的身體突然向我壓過來,將我死死地壓在牆壁上……
我也不顧那麼多了,大聲喊,“寧致遠,你要是還不停下來,我就喊了,讓公司人都看看你是一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他並沒有停下來,在我掙扎的過程中,他已經扯掉我身上的羈絆,輕車熟路地進去了,我這麼一喊,他更來勁了,看向我的雙眸裡是一種奇異的魅惑,彷彿要將我整個人吸進他那黑潭一般幽深的眼眸裡去。
“你喊吧,隨便喊,你聲音越大越好,聲音越大越刺激,哦,我還忘了告訴你,這裡按照我的要求,隔音效果好到變態,只怕你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
“寧致遠,你是個混蛋!”我哭了。
他突然慢了下來,聲音帶着某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莫離,真的嗎,在你心裡,我真的是那麼混蛋嗎?”
我的心因爲這句話又撕扯了一下,然後,我幾乎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意識全然混亂成一團亂麻,我竟然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然後,我的雙腳猛然離地了。
我被他抱了起來,身體的完全嵌合讓我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他就這樣抱着我每一下都給我帶來了震撼的痛感與快感。
我死死地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持續時間太長,導致結束的時候,他放我下來,腳一挨着地板,我竟有點頭重腳輕的眩暈。
他扶住了我,我纔沒有摔倒。
我胡亂地整理了自己,心慌意亂地從地上撿起底褲穿上,這時我聽到他淡淡地說:“不許你再和蕭長安有來往。”
“憑什麼?你憑什麼管我?”我不滿地問。
我決定要拼命賺錢還清蕭長安的債然後和他徹底斷了干係,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說你寧致遠說不讓我和誰來往我就不和誰來往了,他以爲他是誰?
“憑你是我的女人!”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讓我與他直視,蠻橫地說。
“呵呵,寧總,你能不能不要開玩笑,這種玩笑開不得。再說,我和哪個男人來往那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煩寧總費心了。現在,你要的我都給你了,我可以走了嗎?”
“請幫我開門。寧總。”我鼻尖猛然涌上一股子酸楚,我怕我再不離開,就會在他面前哭出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副慫逼樣。
我不就是心裡對他有些不捨嘛,可我即便再有什麼不捨,我也得裝作毫不在意地雲淡風輕地離開,因爲,他是夏冰的人,我,莫離,不配。
可我沒想到的是,我這些話把他徹底激怒了,我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精力,剛結束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他就能再次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