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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這輩子都休想

1.你這輩子都休想

這一年的初春,我住在雲山區a區的一幢高檔別墅裡。你們不用恭喜我好命嫁了個有錢男人,不是那樣的,我只是住在這裡而已,而且並非心甘情願。

從小我就最怕雷電交加的夜晚,當雷聲滾滾閃電劃開夜空的時候,我總會蜷縮在牀角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多少年了這個毛病一直未改。

住進別墅的第23天,我又做夢了,而且是那個千篇一律的夢。

夢裡一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追着我跑,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跑着,那孩子在後面緊追不捨,我看不清眼前的道路,直到跑到懸崖邊上,沒等我喊出來,腳底下就踩了空。然後我聽到一聲響雷在頭頂炸響。

驚懼使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摸了把臉上的汗,仍是餘悸未消。這時我發現,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我摸索着縮到牀頭,用被子把自己裹緊。

“又夢到哪個男人了?”一個聲音從角落裡傳過來。

我嚇了一跳,猛地打開牀頭燈,這才發現寧致遠坐在沙發上,手裡夾着一支菸明明滅滅。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竟一點也沒察覺。

如此無聊的問題我實在沒法回答,也不想回答,拉開被子重新躺下去。剛躺下,他就一個健步過來將我一把拽了起來,我半跪在牀上,他一手掐着我的下巴,讓我目光與他直視,“我在問你話,你啞巴了?”

我瞪着他,他暗暗又用了力氣,我覺得疼,用手去掰開他的手指,只是他向來手勁大,我竟無可奈何,情急之下,我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撓了一把。

“你是不是瘋了?”他吼道。

我掃了一眼他胳膊上被我抓過的地方,很快起了幾個血紅的印子,心裡不禁痛快。我沒瘋,我只是快要被這個男人逼瘋了,可是那一刻我不想說話,我只想趕快睡覺,最起碼有他在,這個夜晚我就不用太怕了。

我的淡漠終於再次惹惱了他,他一把推倒我,重重地壓上來。吻也隨即暴風驟雨般落下。

我沒有躲閃,也沒有抗拒,本來我就是欠他的。只是我的不迴應卻讓他更加惱火,他鬆開我,一邊罵着“你這個賤人,想哪個男人想得睡不着覺,嗯?說呀,說出來我廢了他!”一邊撕扯掉我的睡裙。

我閉着眼睛任由他去,他帶着憤恨的動作令我痛苦異常,我咬着嘴脣,只盼他能夠快一點結束,卻不想他突然停了下來,命令我,“睜開眼睛。我不想說第二遍。”聲音不高,卻不可違逆。

我沒有如他所願,仍緊緊閉着雙眼,將頭扭到一邊去,他伸手過來扳過我的頭,在我眼皮上吻了一下,“睜開眼睛看着我,不然我會覺得是在施、暴。另外,我還會認爲你有把我臆想成別的男人的可能。”

我不想再旁生些別的枝節,只好睜眼看着他,“請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他嘴邊滑過一抹輕蔑的笑,“你覺得我們做這事的時候,說什麼尊重不是太可笑?你要,我給,你不要,我還要給,因爲你就是個賤人!你喜歡我對你這樣!”

說這話的時候,他又開始了,我神情恍惚,猶豫少頃,終於伸手抱住他的腰。眼淚卻悄然滑落。

“哭什麼哭!我寧致遠不吃這一套!我再跟你重申一次,等到你主動接受我的那天,說不定我會開開恩放了你,不然,你這輩子都休想!”這些話一字一句敲打在我心上,我哪裡還能有什麼感覺,終於,一切風平浪靜。

我的生活就是這樣,被人禁錮,沒有自由,沒有思想,一切喜好全憑他心情而定,而我卻連怨天尤人的資格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勸自己忍下去。

我必須忍。因爲他只要我的身體,可以凌駕於感情之上的軀體而已。而我得到的,卻是華服,美食,甚至安穩的居處。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而他想讓我主動接受他,我就呵呵了,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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