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發高燒四爺坐在一邊看着,幾個孩子都回來了,雲中鶴也在這邊,小豆包看着水一心發燒,跑出去問雲中鶴:“阿爸,你說媽媽怎麼了?一直髮燒呢。”
“媽媽生病是普通的事情,感冒了就會發燒,醫生不是說吃了藥就會沒事了?”雲中鶴抱起女兒,拍了拍女兒的小臉蛋。
“沒事了。”
“爸爸似乎很生氣?”小豆包看着雲中鶴那邊說道,雲中鶴笑了笑:“媽媽生病了,他以爲是他的錯,當然很生氣。”
“那怎麼辦?”小豆包現在很擔心,雲中鶴說着抱着小豆包拍了拍:“沒有辦法,等媽媽好。”
“哦。”
對面雲中翼坐在那裡,目光一直注視着水一心和四爺的房間,門後來給四爺關上了,石頭他們也都出來。
“退燒了麼?”雲中翼看到冷越翼問他,冷越翼馬上說:“退燒了,媽媽睡着了,已經不亂說話了,爸爸在照顧媽媽。”
“然然,你的小兔兔死了。”石頭跑去廚房看小兔子,然然一聽說小兔兔死了,跑去廚房,幾個孩子都跑了過去,就聽見然然在廚房裡面哇哇大哭。
雲中鶴他們進去,然然的小兔子確實都死了,林湛站在門口發呆,說道:“這幾天沒有回來,家裡沒人,兩隻兔子本身就病了,沒人管病死了。”
四爺剛把媳婦給安置好,人又從房間裡面出來,出門朝着這邊走了過來,然然正哇哇大哭,四爺進門把然然抱了起來,看了一眼死了的兔子,抱着然然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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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走四爺一邊拍着然然說:“不哭不哭,姑父一會給你再弄兩隻,不哭了,都是姑父不好,忘記了。”
四爺很少這麼哄着孩子,石頭那是往肩上一扔,他就沒這麼過。
抱着然然從房間裡面出來,四爺朝着犬舍那邊走去,四爺是走着去的,然然哭了一整條路。
四爺心裡惦記着媳婦,到了犬舍那邊抱着然然去的裡面,正好趕上犬生了一窩小犬,把然然看的大眼睛閃爍着。
“姑父,我要那隻黃色。”然然很快就選好了,很想進去摸摸。
“這裡的小犬不能進去摸,等長大了才能給然然做朋友。”四爺說着看向犬舍的負責人:“那隻黃色的,以後是我們家然然的了,誰也不要給,然然長大了會來照顧他的。”
“冷隊,然然太小了,這是大犬,半年就長的很大的。”說完犬舍的人看着四爺,四爺說:“認領了,以後再說。”
“知道了。”
有了自己的小犬,然然不那麼傷心了,跟着四爺回來,四爺和然然一路一直在說話,兩個人說了很多的話。
到了家裡還在說,然然把兔子的事情都給忘記了,進門有點難過,跑去廚房去看兩隻小兔子,石頭正站在那裡看着呢。
“好可憐,我要給他們一個很漂亮的葬禮。”然然忙着跑過去,還是很難過的,四爺沒管這件事情,回去看媳婦了。
水一心還在裡面睡着,人看上去已經沒事了。
四爺去洗了洗澡,出來躺着陪着媳婦。
水一心睡醒有些不舒服,但是已經不糊塗了,她看着四爺那邊,目光落在四爺的身上,看四爺累的鬍子都忘記颳了,過去摟着四爺。
四爺擡起手按着媳婦的小手,翻身親了一下媳婦的小嘴,睜開眼去笑了笑:“醒了?”
水一心看着四爺:“爺辛苦了?”
四爺好笑:“不辛苦。”
水一心沒有說話,她躺了一會,從牀上起來坐着:“我很擔心阿鷹死了,如果他死了,我會覺得很難過。”
“爺也難過,但他不是沒死麼?說這麼多幹什麼?等他死了的時候再說。”四爺不想說,拉着媳婦去躺着,水一心不肯,又坐了起來。
四爺面前她無所顧忌,四爺看來媳婦還沒有好?
水一心坐了一會,按着四爺的手:“爺,謝謝你。”
四爺愣了一下,半天都沒有反應,起來後把媳婦抱住了:“這件事還沒有到油盡燈枯的時候,癌症雖然無可救藥,沒什麼太好的辦法治癒,但是爺相信他不是短命鬼,爺覺得他不會有事。
不要覺得他必死無疑,你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反而適得其反。
這事情,順其自然沒什麼不好。”
四爺抱着媳婦在牀上搖來搖去,水一心趴在他肩上:“可是想到他就要死亡,我的心就好像被抽乾了,我知道我沒有能力改變什麼,但是那種崩潰到想到死亡的絕望,正一步步吞噬着我,我不知道該如何來定義現在的我,我只是覺得,我快死了,很痛苦。”
“心兒死了,爺怎麼辦?”
水一心摟着四爺:“我不會死,我還有太多的人要照顧,爺需要,孩子們也需要,還有小小,他也需要我,皓寒哥也沒找到呢。
這麼多的事情,怎麼能死。
可想到死亡,想到阿鷹,我就心如刀割。”
“不要總想着這件事情,事情並沒有像是想象到的那樣糟糕,爺會想辦法,他自己也會想,小豆包還沒長大成人呢,現在就死了,他甘心麼?”
四爺說完推開媳婦看了一眼,水一心想了想:“我也這麼想,可是太自欺欺人了。”
坐在那裡,水一心可憐的像是個孩子,四爺不由得一聲嘆息:“好好的活着,也算是可憐他了。”
水一心大眼睛盯着四爺那邊看着,忽然說了那麼一句:“爺爲什麼一直都那麼好?”
四爺好笑:“對自己媳婦好有錯麼?”
“那沒錯麼?”
水一心沒說話,目光一直凝望着四爺看着,四爺躺下,拍了拍身邊的牀,水一心看了看躺到了四爺身邊,四爺摟着媳婦,把被子蓋上。
“爺,想說什麼?”
“爺想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是不是可以,都是註定的。”
“這可不像是爺說出來的話,爺不服輸。”
“那是任務,和人生不一樣,爺看着心兒嫁人的時候,就覺得老天爺對爺不好,爺放棄了。
但是後來,心兒又回來了。
爺做夢生女兒,生的都是兒子。”
“爺是在抱怨麼?”水一心總算有點笑模樣了,她才發現,四爺這輩子不如意的事情太多。
四爺笑了笑:“爺不是抱怨,爺是實事求是。”
“就算是,也不能說明什麼,他病了,我也不能當成沒病。”水一心努了努嘴,心裡還是難過。
“那也不能當日子過,別說他沒死,就是死了,也不能把爺的媳婦帶走了陪葬,爺掘了他祖墳。”
四爺放狠話的時候,水一心去看了一眼四爺,真覺得四爺是生氣了,她才安靜下來。
四爺摸了一把媳婦的頭,不熱了,但還是下去給媳婦倒水吃藥。
“把藥吃了。”四爺坐下,水一心起身坐起來,把藥拿走吃了才躺着去。
四爺也不睡覺了,起來穿衣服。
水一心一個人躺在大牀的中間:“爺,你幹什麼去?還有任務?”
四爺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沒任務,心兒還沒吃飯,爺做飯去。”
四爺轉身去了外面,門關上水一心對着門口發呆。
放到過去,四爺會很暴躁。
水一心看了一會房門那邊,漸漸的心緒安靜下來,眯了眯眼睛。
四爺親自熬了一碗粥給水一心,吃粥的時候幾個孩子都進門看着水一心,好像她怎麼樣了一樣,誰都不肯定去看。
水一心端着粥吃了一會,幾個孩子看她吃完,坐在牀上陪着她,水一心感覺快要幸福死了。
“姑姑,我有小黃狗了。”然然迫不及待把自己有了一隻小犬的事情告訴水一心。
“是麼?那一定很漂亮吧?”
“可漂亮了,姑父說帶着我去看,等我長大了就是小黃的主人了。”
“那你好厲害。”
“我也有。”石頭過去坐下。
“我也有”小豆包也說,冷越翼沒回答,水一心看着大兒子:“越翼呢?”
“我沒有,已經分完了。”冷越翼這話說的平平靜靜的,但是聽在水一心的耳朵裡面,格外可憐。
水一心看着大兒子,擡起手叫冷越翼過去,冷越翼看看兩邊都有人,沒往前面去了,坐下來看着水一心:“爸爸說,我可以玩一段時間去挑一隻,還有要生小犬的大犬。”
“那你喜歡麼?”水一心是最瞭解大兒子了,就是好,比誰都好的。
“我喜歡,但是不想認領。”冷越翼沒解釋,水一心也不往下面問。
“既然不想認領,媽媽和爸爸說,不要認領了,至於爸爸那邊,媽媽會和爸爸說,可以答應越翼一件事情,你覺得可以麼?”
“嗯。”聽到水一心的話,冷越翼笑了笑,緊繃繃的小臉好像緩和了一下。
“越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說?”
“媽媽,好了麼?”冷越翼其實很擔心水一心,看到水一心發燒的時候,他馬上想到以前水一心生病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擔心水一心有什麼事情發生。
知子莫若母,水一心一眼看穿兒子的想法了,拉着大兒子親了一下:“沒事了,已經好了。”
冷越翼低了低頭,有些難爲情,石頭皺着眉頭,這就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