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心穿的是軍用靴,但走在沼澤地上面穿什麼都沒用,人的體重和蛇不一樣,蛇可以在沼澤地上行動自如,但人就不行。
水一心手裡握着一根棍子,一邊走一邊用棍子在沼澤上面試探,手電已經白水一心放到了口袋裡面,現在她找了三個多小時了,而現在已經天亮了,東方露出魚肚白,找人也方便了很多。
水一心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踩下去,一段平時十幾分鍾就能走過去路,今天讓水一心走了一個小時才能到地方。
走不動水一心吸了一口氣,轉身看着身後跟着她的兩個人:“前面就危險了,你們在這裡等我,等我找到人了聯繫你們,都過去危險係數會加大,我們不能都過去,萬一我真的找不到路,一部陷下去,你們也好去救我。”
這麼說水一心只不過不想連累別人。
薛文笑:“我們是奉命來的,你叫我們離開,回去我們會被這樣。”
薛文擡起手在脖子上面筆畫了一下,水一心愣了一下:“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真不知道雲中鶴是怎麼訓練你們的。”
“就是這樣訓練我們的。”薛文朝着脖子上面又筆畫了一下,水一心徹底無語了,她知道她是說不過薛文的,乾脆他就不說了。
“那紅你先在這裡等着,我和薛文過去,你是女人,你……”水一心剛說完,一邊薛文哈哈大笑起來,而且是沒有節制的,水一心整張臉都黑了,就算是她說錯了話,薛文要不要這樣的哈哈大笑。
挑起眼睛,水一心看着薛文:“看來雲中鶴是對的訓練你這種人是要被咔嚓了蔡行的。”
轉身水一心邁步超前走去,不在理會薛文。
紅無奈搖頭:“你明知道她很擔心,又何必?”
“她太緊張了,需要緩解一下氣氛。”
“是麼?”紅看了一眼,看向前面倔強不肯回去的水一心。
水一心這次一口氣也不肯停下,一步一個腳印的朝着前面走,她的目的很明確,找到雲皓寒帶他回去。
……
冷烈風感到沼澤地這邊已經天亮了,他以爲走不了很遠,結果他來了人都沒影了。
“叫直升機過來。”王豔一片沼澤地,追上去纔有問題。
一旁林淋看了一眼,數了數大拇指。
直升機很快從大後方嗡嗡了兩支過來,兩架飛機都扔了繩梯下來,冷烈風當仁不讓從下面一步登天式上去,林淋也毫不示弱,緊跟着抓住了另外一架飛機上面的繩梯,兩人一前一後從大後方朝着水一心找雲皓寒的方向飛去。
幾分鐘之後,冷烈風看到地上小人正匍匐式的前進,總算是送了一口氣,給上面了一個收拾,直升機直接轟鳴了過去,林淋要下去,冷烈風往下看了一眼:“林淋你上去,我要紅陪你回去,這一片我和你嫂子會找,你在這邊用飛機搜尋。
現在天亮了,把昨晚出來的兄弟都叫回去休息,留下飛機搜索,有消息馬上通知我,你也回去休息,晚上繼續找。”
冷烈風說話的時候林淋已經上去直升機了,冷烈風的那架直升機下來,水一心也聽見了直升機的聲音,擡頭的時候直升機已經降落到一個足夠低的點上,隨後冷烈風從直升機的身體上面下來,腳尖點地落在水一心的身邊,摟了一把水一心的腰。
薛文和紅都沒說話,冷烈風下來看向兩個人:“你們先回去,這邊有我們,飛機不會離開這裡,紅跟林淋回去休息,薛文你在上面跟着部隊搜尋,有消息通知我們。”
薛文和紅向後看了一眼,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他們在下面就很礙事。
轉身薛文和紅分別上去,水一心忙了半個晚上,現在也有些累了,但冷烈風沒讓她回去,都不再這裡,或許他們兩個能安靜一會,讓她回去,她也不見得聽話。
還是那句話,吃一塹長一智,冷烈風是看出來,女人這東西,就不能在外面放養,越是放養就越是問題。
直升機很快走了,方言偌大的沼澤地裡面,什麼人都看不見,除了天上的直升機換了一批,就是他們這兩個看似渺小的人了。
人走了水一心看着冷烈風,還是有些愧疚的,雖然這件事情冷烈風也有責任,但責任最大的想必是她。
水一心抿了抿嘴脣:“你沒必要飛跟着我下來。”
“但你是我老婆,爲什麼我不下來,如果我不下來,讓我兄弟看見怎麼看我,當老大的都是個孬種,面對死亡不敢從上面下來,讓老婆一個人在下面,我是男人,以後還讓不讓在面對我那些兄弟們了。”冷烈風摟住水一心的腰身,一邊防止水一心一腳踩空下去,一邊解開腰上的繩子,把繩子打開,一邊纏在水一心的腰上,一邊纏在他自己的腰上,中間留出來足夠的長度,這樣不會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活動範圍,除了事情也可以及時拉住對方。
繩子弄好,冷烈風才把水一心手裡的棍子拿過去,他走在前面,讓水一心跟在他身後,一開始水一心沒有說話,卻被冷烈風的動作感動的心裡發酸。
“這種地方還好沒有很多的毒蛇,只有一兩條草蛇。”冷烈風在前面一邊走一邊說,一隻手握着她的手,一隻手在前面握着棍子,水一心聽她說,眉頭皺着,心如刀絞。
他們原本能很好的,看着是多讓人羨慕,可是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們都是那種可以爲對方不過也切,可一做任何事情的人,可是它們卻不能經歷生離死別,每次遇到麻煩,他們最想到的都是對方,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冷烈風有事的時候她要被遺棄,她有事的時候冷烈風就被遺棄了。
恍惚間,感覺他們就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能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卻無法經歷生老病死,疾病痛苦。
而事實上,最痛苦的是分離的時候纔對,因爲害怕,所以迫於無奈,因爲爲對方着想,所以就要把手放開。
水一心暗暗舒了一口氣,爲什麼他們就那麼幼稚,沒有長大一樣。
“幹什麼要嘆息,爺做過那麼多的錯誤決定,讓心兒失望了?”冷烈風轉身看她,水一心被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冷烈風忽然一笑,俊臉上好像是四月的燦爛陽光,一瞬間洗刷了六月裡陰雨綿綿的天氣。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