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睨了她一眼
靳海瀾長得並不差,五官深邃明豔,聽說還是混血兒。
只不過外貌都是騙人的,這女人就是個蛇蠍變態,也不怪他聽說有些人之前入了她的套子,被她騙了、強佔了之後還心甘情願留在她身邊的,想來也是因爲這副皮囊。
“靳總經理有事?”顧湛道。
靳海瀾嘴角揚得更明媚了一些,指了指舞池裡的那些人:“顧總,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請你跳一支舞?”
“不行。”顧湛冷着臉道,沒給一點面子。
“顧總,你這樣讓我很難堪的。”靳海瀾用眼神示意,嬌聲道,“你看,很多人都在注意着這邊呢!他們都看到我過來邀請了,不過是一支舞而已,難道就不能略微給個薄面嗎?以後大家說不定還有合作呢”
見顧湛沒有迴應,她大着膽子將空出來的那隻手往他胸口撫去。
只是還沒碰到,顧湛便先一步將她的手腕擒在了手裡。
靳海瀾疼得眉頭一皺,額間隱隱有細汗冒了出來,她感覺顧湛是打算直接將她的腕骨給捏碎。
她咬着牙,迎上顧湛冷冽的視線,顫聲道:“顧顧總,就算是不願意,直接說一聲不就行了?今天我可是東道主,這宴會廳周圍都是我的人,到時候你也別想全身而退!”
鼻間發出一聲冷嗤,顧湛眼中冰寒料峭:“靳海瀾,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這裡不是京都,你那些噁心的癖好都給我好好收起來!下次再敢接近西西,我對你不客氣!”
“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靳海瀾有些惱羞成怒,正因爲她玩的那些見不了人,才更忌諱別人拿到明面上來當着她的面來說。
更何況,她是真的覺得顧湛不錯,不然今晚也不會特意打扮得這麼有女人味。
“顧總,我聽不懂你說的話。我就是很仰慕你,想請你跳支舞有什麼不行嗎?難道你是怕這事傳出去了顧太太吃醋?她不至於那麼小氣的吧?還有,你說我故意接近她,我可沒有這麼多功夫,那天是剛好碰到了我幫她同學把被人搶了的包拿回來而已。”
“你自己心裡清楚!”顧湛手上豁然加大了一份力氣,靳海瀾疼得叫出了聲。
彼時,宴會廳裡驟然安靜下來,目光迅速朝這邊聚集。
其中一個身着寬鬆綢質唐裝、正在賀北城說話的白髮老人第一時間快步往這邊趕過來:“阿湛,這是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海瀾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了?看在齊爺爺的面子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她計較。”
要不是靳老特意叮囑過讓他照顧一下他小孫女,他今天也不會做這個中間人幫着靳海瀾籌備這場宴會。
這小丫頭也不知道這輩子是不是投錯胎了,竟然看到了美就頭腦發昏,聽說在京都那邊還男女不忌,沒少做出荒唐事!
顧湛冷笑:“齊老,今天要不是你出面交涉,這場宴會我根本不會出席。不過京都一個已經敗落下去的世家,真以爲自己有多大面子不成?”
不知是疼的還是被顧湛這話氣的,靳海瀾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齊老面子有些掛不住,訕訕笑道:“那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次就別計較了,大家以和爲貴。冷盛集團初來乍到,以後在茗江市這邊的生意還要多靠着你們這些傑出才俊們的照料呢!”
“就是啊!顧總,有話好好說。”
“顧總,你先放了靳總經理吧!你看她臉都白了”
剛剛和靳海瀾相談甚歡的幾人紛紛站出來附和着勸道。
“好啊!”顧湛嘴角一勾,幾乎不做任何考慮就答應了這個要求。
正當齊老鬆了一口氣之際,他的手突然用力一擰。
靳海瀾慘叫一聲,被他放開的那隻手軟綿綿地耷拉了下來
她的手肯定是斷了!
顧湛則是頭也不回地出了宴會廳:“齊老,今天你的面子我也給了,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宴會廳裡剩下的rén miàn面相覷,賀北城覺得無趣,也準備過來告辭離開,卻被痛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靳海瀾喊住:“賀北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顧湛離開宴會之後,就順路回去接了江槿西,然後帶着她去了賀家公館。
自從阮琴出事,賀老爺子回江北之後,賀家公館就暫時空了下來。
顧湛和江槿西到的時候,賀秉天已經在等他們了。
“你們來了?”賀秉天親自幫他們泡了壺茶過來。
江槿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比較好,遂微微頷首致意。
倒是顧湛顯得有些隨意,幾人坐下來後,他捧着茶杯低頭抿了口,隨即放回原位,然後一邊拉着江槿西的手放在掌心裡一邊開門見山道:“您說今天叫我們過來有特別重要的事情?”
賀秉天的目光一直定在江槿西身上,他很珍惜這樣能夠一起相處的時光,並不急着說正事,他將桌上的車釐子往江槿西那邊推了點:“聽說你特別喜歡吃這個,我讓人特意買的,已經洗過了,你吃點。”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江槿西扭頭看了顧湛一眼,傾身往前拿了一顆放在嘴裡。
“好吃嗎?”賀秉天問道。
江槿西輕輕點頭。
“你喜歡就好!”過分嚴肅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江槿西道:“謝謝你。”
“不用!”賀秉天忙道,一雙黑眸溫柔地定在她臉上,“你喜歡就好,回頭我讓人送到綠景山那邊去,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顧湛心裡腹誹道,果然所有做父親的都是一樣的,他就是從來都怕女兒吃得不夠
“對了,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顧湛道。
賀秉天正了正,這才說起了正事:“茗江市新來的那個靳海瀾,你們應該知道吧?”
顧湛和江槿西相互對視一眼,隨即不約而同地點頭。
顧湛補充了一句:“那女人和我們結了樑子!”
賀秉天擺手:“結不結樑子並不是重點,她和黎偉康還有黎晚走得很近。”
顧湛挑眉:“哦?”
賀秉天抿了抿脣,面漸漸肅然:“黎晚那邊,差點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她忍辱負重在小餐館裡打工就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你們倆不是要結婚了嗎?我懷疑她是打算鬧事”
鬧婚禮?
想了想,顧湛搖頭道:“不,也有可能這兩天他們就忍不住了剛剛在靳家辦的宴會上,我把靳海瀾的手摺了,她那人應該很記仇吧?”
賀秉天一臉疑惑:“你把事情具體和我說說”
顧湛和江槿西從賀家公館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一點了,最近氣溫很低,尤其是夜間。
江槿西一出來,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顧湛趕緊把自己大衣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穿上,別凍着了。”
看他裡頭只穿了件薄薄的線衫,江槿西搖頭道:“去了車上就好了,你自己穿吧!”
顧湛不由分說將衣服套在了她身上:“跟我爭什麼?你老公身體不知道比你好多少。”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能比嗎?”
顧湛擁着她往車邊走:“也是,是不能比,特別是在牀上的時候。”
“別說了”江槿西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頭天晚上吹了風,江槿西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就覺得鼻子整個的堵住了,頭也昏昏沉沉的。
顧湛擡手往她額頭上摸了下,一臉擔憂道:“好像有點發燒了,送你去醫院吧?”
江槿西無精打采地點頭:“去掛個點滴應該就好了,別擔心。”
“要不請假吧?”
“不要”她搖頭拒絕道,“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