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行做好了造型之後並沒有馬上打電話給賀秉天來接她。而是去了她在京都的一個朋友鄭林那裡。
她和鄭林以前也是在一個城市留學,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留學生聚會的時候見過不少次。
鄭林在京都開了一傢俬人診所,有家裡的照拂,生意還不錯。
聽聞賀行行的來意之後,鄭林挑了挑眉:“怎麼?還有人這麼不給賀大小姐面子,讓你要用催情藥啊?”
如果可以,賀行行當然也不想啊!
可這次來京都非但沒給顧湛留下好印象,反而將自己整得悽悽慘慘的,她不想再聽母親的話溫水煮青蛙慢慢來了。
今晚是個最好的機會,到時候她找時機在宴會上把藥下了,事後也可以說雙方是酒後亂性。
顧湛那麼有責任心的一個人,要真的睡了她,還能不對她負責?
更何況她也沒想着就一定要讓他和江槿西馬上離婚,這種以退爲進甘願受委屈被養在外面的大度樣子
她想,是個男人都會動心。
賀行行懶得多說,只昂着下巴道:“你到底給不給了?”
這男人是出了名的,不然她一個女孩子也不會單獨跑他這裡來要這種藥。
鄭林想了會,忽然勾脣一笑:“給給給,賀大小姐這麼瞭解我,知道我最愛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劑,我怎麼能不給呢?”
至於給了之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這就和他無關了。
賀行行這個蠢貨,還是和以前一樣壓根就不瞭解男人。
誰會喜歡被人下了藥然後玉成好事的?當然,早就暗戀的除外。
但看賀行行的模樣,很明顯就不是,說不定不久後就有好戲看了。
出了診所走到了附近的一個商場外面,賀行行纔打了電話給張勤,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等來了賀秉天派來的車子。
並不是她想象中炫酷拽炸天的軍用吉普,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捷豹。
難道說大伯是爲了低調?
上了車後,賀行行才發現裡頭只有司機小王一人,並沒有看到賀秉天的身影。
“大伯呢?”
小王道:“賀先生讓我轉告您一聲,他臨時有點重要的事情來不了了。”
“這樣啊”賀行行臉上難掩失望之意。
大伯不去,人家怎麼會對她這個賀傢俬生子的繼女多看一眼呢?
捏了捏手裡的包,不過好在今晚顧湛也在,只要事情能成,也算是一樁收穫了。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到了舉辦生日宴的宴會廳之後,賀行行才發現顧湛也不在。
她在場內來來回回地仔細看了看,連趙總都出來了,其他同事都在,可就是沒看到顧湛的身影。
“王經理,顧總他不在嗎?”賀行行厚着臉皮上前和王經理搭話。
王經理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這心思不純的小姑娘,故意笑着道:“是啊!本來是準備來的,但好像是總裁夫人那邊出了點事吧,然後他就坐最快的一班飛機回去了。”
又是因爲江槿西!
賀行行在心裡氣得咬牙切齒。
王經理一臉嘲弄地搖搖頭,小姑娘長得也不差,可偏偏三觀不正,顧總要是誰都能看得上這會兒只怕身邊早就桃花滿天飛了!
賀行行氣得心裡想吐血,那瓶催情藥還在她的包裡,可這會兒卻派不上用場了。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顧湛身邊沒有其他人,可硬生生地就飛走了!
不甘心之下,她獨自一個人坐在宴會廳角落裡的沙發上喝酒。
“小姐,心情不好嗎?”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笑着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賀行行扭過頭掃了他一眼,隨即連話都懶得說一句就準備起身離開。
這種搭訕的伎倆她見得多了,以爲她是那種隨便一句話、一個笑就能撩到的女人?
男人跟着起身,大步跨到賀行行面前,嘴角依舊噙着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失禮之處。
“小姐,這是我的名片。”男人雙手將名片遞了上去。
要不是念着這裡是京都,撞到的人裡面十個有八個都是非富即貴,賀行行早就不耐煩地罵人了。
接過名片一看,男人叫榮徹,是京都榮氏集團的總經理。
賀行行悄悄舒了口氣,幸虧剛剛沒在大庭廣衆之下發作,否則極有可能要惹麻煩了。
她這才擡起頭仔細打量了下榮徹
俊美雖不及顧湛,但五官也算出挑,配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多了份溫潤儒雅。
雖然現在她的心裡只有顧湛,但要是被這樣一個男人追求,多多少少也會滿足一點她的虛榮心。
榮徹笑着問道:“美麗的小姐,我能不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和聯繫方式?”
賀行行挑了挑眉,這人看上她了?
“可以。”
賀行行從手包裡將手機拿了出來,兩人不僅互存了號碼而且還各自加了微信。
“賀行行,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賀行行臉上浮起一絲赧色,心裡卻有些甜蜜。
“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這個榮幸請你出來吃頓飯呢?”
賀行行道:“我是江北人,現在在茗江市工作,這次來京都參加趙總的宴會也是跟着公司的同事一起來出差趕上了的,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
“茗江市啊?那可巧了!剛好過段時間我也要出差去那邊一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請你當個導遊,好好遊覽一下茗江市?”
賀行行笑容得體地彎着嘴角:“卻之不恭。”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賀行行才告辭去了王經理他們那邊。
彼時,她的身影一走遠,榮徹一直揚着的嘴角就垮了下來。
身邊助理跟上來之後,就聽他一臉不高興地抱怨道:“江北賀家就這麼個女兒麼?怎麼跟個花癡似的?”
助理悻悻地擡手抹了把汗,壓低聲音道:“六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這麼一個,還是個繼女呢!誰讓賀家陽盛陰衰呢?人不好,也就算了,反正老爺子說了,只要把人娶回來,他就不管您在外頭的私生活了。您可千萬別”
“知道了知道了。”榮徹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他的話。
榮家是政商世家,只不過這些年來家中雖然子嗣興旺,但人才卻青黃不接,已經隱隱有了敗退之勢。
賀行行是賀秉天唯一的侄女,如果娶了她,賀家和賀秉天怎麼着也得照拂提拔一點的。就是外頭的人看他們兩家是姻親,都會退讓幾步。
不過就是娶個女人而已,管她怎樣呢?好在這個賀行行長得不算醜,就算是娶回來當個擺設,也能玩好一陣子。
看着賀行行的方向,榮徹志在必得地彎脣一笑:“你回去告訴爺爺好了,這件事我一定辦成。”
只要他想追,這些年還沒有女人能逃得過他的手段。
助理在心裡悄悄替賀行行抹了把汗,榮六少可不是個善茬,而且在外面私生活特別混亂,那姑娘要真的跳進這個火坑估計也就完了。
同一天,茗江市。
江槿西起了個大早自己做了點粥,然後就去了醫院。
裴麗住院的事情沒讓易家知道,自然也不可能有人過來送飯。
裴麗以前不挑食的,可懷了孕之後,嘴巴卻越來越挑,吃完江槿西熬的骨湯雞絲粥,她一臉幸福地揉了揉肚子:“糖糖,你以後可幸福了,你未來婆婆做飯特別好詞。”
易景辰最氣的事情就是裴麗成天一口一個顧家未來兒媳婦,有時候,他都希望這一胎乾脆生個孩子算了,省得總有人惦記。
“今天觀察的情況怎麼樣?”
裴麗皺了皺鼻子:“我覺得都沒問題了,醫生非說要住滿一個星期。天天在病房裡窩着,都要發黴了!”
江槿西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來:“不管怎麼樣,穩妥一點總是好些的。”
自從昨天出事後,餐廳就暫停營業了,警察那邊昨晚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化驗結果出來了,那些菜裡全都被人下了瀉藥。
江槿西把大致情況和裴麗說了下,江斌那邊說是有了線索,她就先走了。
只不過,在路上卻接到電話說食品質量監督局和工商局來了人將他們的營業執照吊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