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趙明華似乎真的只是來祝壽的,坐下來後就一言不發再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趙芝華提着的心頓時放下來一半,其他人也忘了這個小插曲邊吃邊聊了起來。
趙明華的位子就坐在許昕和南城安的對面,見兩人看也沒看她一眼,她一顆心就跟別人捏住了似的疼痛欲裂。
雖然兩人並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可僅僅是坐在一起就足夠讓趙明華嫉妒。
壽宴接近尾聲的時候,衆人正準備跟着顧老爺子後頭起身依次離席,顧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對江槿西道:“公司那邊的事情,我先出去接個電話,一會兒你跟着爸媽他們然後帶孩子一起出來就行了。”
江槿西點點頭,衆人都起身準備往外走得時候,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十分突兀地響了起來:“姐,聽說我那侄媳婦是南家的孫女兒,你也把她爸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讓我看看是誰生出了這麼個好女兒啊!”
“明華!”趙芝華拉住了她的胳膊,厲聲警告道。
衆人則皆是愣了一下,循着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就見趙明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對面剛剛起身的南城安和許昕。
因爲之前江槿西已經和他提過這個人了,所以南城安根本就懶得搭理趙明華,他直接將她當成了空氣,若無其事地對許昕道:“沒事,咱們走!”
南城安不想理會,趙明華卻將自己的胳膊用力抽了出來,走上前咄咄逼人道:“你們就是江槿西的親生父母啊!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夠了!”趙芝華追過來拉着趙明華就要出去,“有事回去再說,你現在這像是什麼樣子!”
趙芝華從來就是高貴大氣的模樣,很少有人見到她如此生氣過。
趙明華還想再說,卻被趙芝華近乎拖着往外走,手腕上的疼痛讓她蹙着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一下!”許昕出聲阻止,她站到兩人面前,優雅一笑,“芝華,我看你妹妹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不如就讓她把話說明白好了。”
說誰都好,但事情涉及到了她,她就不能不管。
這盆髒水,許昕不接,她的女兒更不接!
彼時,不遠處的江槿西下意識地攥了下拳,從趙明華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今天肯定會有一場鬧劇。
趙明華一把甩開趙芝華的胳膊,看着眼前的許昕,她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上天優待她,她和二十多年前那會兒變化不大,就連眼角的皺紋都帶着優雅。
可反觀自己,兒子成了植物人、女兒不能再生孩子、丈夫背叛婚姻和她離了婚——
生活弄得一塌糊塗,最近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有餘。
趙明華覺得不公平,一怒之下,她道:“說就說,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難道我還會怕你們?”
更關鍵的是,老爺子的壽宴沒有讓記者進來,但她帶來的那兩人身上卻帶了針形攝錄機——
這麼好的機會,現在不說,更待何時?
許昕,這是你自己要跳出來的,一會兒看誰後悔看誰哭!
趙明華揚了揚脣,將目光定在了南城安身上:“事到如今,你還要裝?”
南城安皺眉,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個瘋子一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在裝,還在裝!
趙明華想着既然他這麼無情拿她當個陌生人,那她也就不需要給他留面子了,她攥緊了拳頭,不管不顧道:“南城安,我問你,這麼多年,你心裡到底有沒有一點點我的位子?當初你寫的那些情書你和我說的那些情話都是假的是不是?”
在場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情的那些人一會兒看看南城安,一會兒看看趙明華,誰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記起了當年南城安夫妻被迫離開茗江市避難的事,難道說當年那事並不是空**來風?而是和趙明華有關?
要是這樣,這事可就尷尬了,顧、南兩家現在可是親家呢!
南城安冷下臉來,將脣瓣抿得極緊:“我從來就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嘴裡說的那些話從何而來。趙女士,你是成年人了,自己說的話自己要負責任的!”
三言兩語就撇得乾乾淨淨?
幸虧她手裡有證據,趙明華眯着眼道:“你非要逼我是不是?南城安,當年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驚爲天人,我欣賞你的樣貌佩服你的才華,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人!當年我寫信向你表白,你還回了信說是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在一起通了大半年的信,我們甚至……甚至還在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裡……”
“夠了,你不嫌丟人是不是?”
要不是今天是老爺子的壽宴有這麼多人在,趙芝華真要好好教訓這個糊塗蟲。
別說當年的人根本就不是南城安,就算真的是,哪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事的?
當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是不是?
趙明華完全聽不進去她的話,她情緒激動地指着許昕道:“你還說了,會離開她然後娶我的!可是你轉過臉就不認人也就算了,還帶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南城安,我真是看錯你了,今天你非得給我一個交代不可!”
“你想要他給你什麼交代?”許昕嘴角噙着笑,眼底卻一片寒光。
原來還有個這麼不要臉的女人,那想來當年向學校舉報的那個人也是趙明華無疑了。要不是因爲那場莫須有的舉報,他們也不會去濱城,後來的事情也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許昕眼神一緊,環顧場內一圈提高音量對衆人道:“你想要城安給你什麼交代?不如你先說說當年你一個未婚的年輕女人明知道人家有妻有子,又是哪裡來的臉去勾引別人?還寫信告白?你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在場的有向趙芝華、蘇瑜這樣夫妻和睦的,但也有不少是丈夫家裡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的,她們最恨的就是像趙明華這種恬不知恥的小三!
看着衆位太太眼中或蔑視或憤怒的眼神,趙明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道:“你自己管不住老公還把氣發到我頭上來了?”
南城安陰沉着臉看向趙明華,原本被舉報的事情他只當是對手捏造出來故意藉着他陷害他們南家的,沒想到當年那個女學生的確是有其人,而且現在還敢站在他面前毫不知廉恥地大放厥詞。
要不是,要不是因爲她……
南城安捏緊了雙手的拳頭,如果不是還殘存了最後一絲理智,很可能這會兒他的拳頭早就揮到了趙明華臉上了。
她是害他和許昕遠去濱城的罪魁禍首,是所有事情的開端。
在濱城,他所遭遇的一切,是這個女人拿命都賠不起的!
“趙女士……”
南城安剛開了個頭,趙明華又噼裡啪啦地說了起來:“你不用找藉口,南城安,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不就是捨不得家裡的妻兒老小,還想在外面維持着一副好形象,可又忍不住要偷腥嗎?可是你不該玩弄我的感情,你以爲我是那麼好惹的?你既然惹了我,就要對我負責!現在當着個家叔叔伯伯的面,我就要你給個態度!”
態度?
許昕冷笑:“你還想讓他把你娶回去不成?”
“不行嗎?我哪裡比你差了?最起碼我們趙家往上數三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像你,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許昕臉上一冷,一個重重的巴掌驟然就揮了出去。
“你敢打我?”猝不及防重重捱了一下,趙明華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臉尖叫出生。
但卻在擡起頭看到許昕眼裡那暗黑得彷彿要將人一口吞下去的眼神時,不由得嗓中一窒,到了嘴邊的罵人的話硬生生地被她自己吞了下去。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聽別的同學說過南教授的太太最溫柔最可人,現在看來也只是以訛傳訛,動不動就拿耳光打人的人哪裡就溫柔了?
大庭廣衆之下被自己最恨的女人打了耳光,趙明華一氣惱,登時就口不擇言道:“我說錯了嗎?我又沒有說錯,本來就是你自己用孩子綁住了男人,要是他真的愛你,怎麼會和我……”
“住嘴!”南老爺子手裡的柺杖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下,他現在只覺得氣血上涌,幾乎連腦袋都要氣得炸裂開來。
早知道趙明華是這種人,當年就不該顧忌她只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他們的心慈手軟,到最後倒養出了一隻四處咬人的瘋狗來了?
“我告訴你,當年……”
“南老爺子,您就看在我跟着姐姐後面叫了您二十多年南叔叔的份上您也要給我做個主!”趙明華眼見着南城安和許昕這裡說不通,匆匆忙忙打斷了南老爺子的話,跑到他跟前訴苦來了,“您看看您看看,這些都是他當年寫給我的信,我全都完好無損地保存了,您看了就知道我今天說的所有話都是真話!”
趙明華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今天背的包從肩膀上拿了下來,然後將裡頭那些之前給江槿西看過的信一股腦兒地倒在了剛剛收拾好的桌子上。
“明華,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姐姐你現在就跟我走,現在就跟我離開!”
趙芝華是知道當年這些信的事實真相的,她更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丟臉的只會是趙明華自己。
她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南城安這種朗朗君子,別說根本不會做這種事,就算真的移情別戀了,也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受委屈。
退一萬步來說,她想不到趙明華今天鬧這一場到底有什麼意義!
“姐,你放開我,你爲什麼不讓我說?我是不是你妹妹了?你怎麼總是向着外人?”趙明華再次甩開趙芝華的手,又跑了江槿西跟前,“江槿西,上次那些信我早就給你看了,你都知道對不對?你說句話啊!是不是因爲知道你父親是個虛僞的人知道你爸媽根本就不像表面那麼恩愛,所以你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趙明華跑到了兒媳面前胡言亂語,趙芝華只覺得腦中一片嗡鳴——
她突然就想起了母親離世前拉着她的手緊緊地放在了趙明華的手背上,她讓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她要好好盡姐姐的職責。
畫面一轉,又回到了父母離世後,她和趙明華姐妹兩人在爺爺奶奶家裡生活的畫面。
那時候,趙家是個大家族,家中兄弟姐妹不知凡幾,也有不少調皮的看到她們兩人沒有父母就暗中欺負她們。每每她都會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在趙明華前面,趙明華也會跟個護食的小獸一樣撲上去跟那些欺負她們的人打架。
可沒想到,時間在變,人也會變,漸漸地,就變得什麼都不剩下了……
今天局面鬧成這樣,難堪的除了趙明華,又何嘗沒有她?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老爺子和南家的人,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兒子兒媳……
趙芝華心中難受之際,突然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顧明成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事情,別人的做法,咱們掌控不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
趙芝華沒有任何一點愧對趙明華的地方,要不是爲了這個所謂的妻妹,這些年他執掌顧家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暗中牽關係一直照顧孫家的生意,就爲了讓她的日子能過得好點。
升米恩鬥米仇,趙明華不值得趙芝華和他們顧家再爲她做任何事!
彼時,看着眼前狀如瘋癲的趙明華,江槿西只覺得難堪,替她的婆婆難堪,她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尤其這女人二十多年前就想破壞她父母,還害得她父親大好前途一朝盡散…。
江槿西心下一橫,也顧不得這麼做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了,她就是想把所有的事情真相都說出來,讓趙明華知道她上躥下跳了這麼久,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剛準備開口,卻被趙明華再次搶了先——
見她皺着眉不說話,趙明華越發得意:“你心虛了對?不敢說了對?你們南家三口就是蛇鼠一窩,你和你父母就是絕配,不然怎麼會結了婚還讓倩倩的丈夫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你?我看八成你就是私底下還瞞着阿湛和你前男友還有聯繫,所以害得我們家倩倩現在在秦家裡外不是人!”
秦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現在知道念着江槿西的好了,當初秦氏集團需要孫家幫忙的時候怎麼就不說呢?
見趙明華越說越偏,溫潤如南城安這般從不和人動手的男人也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一手攥住了趙明華的胳膊,一手拳頭高高舉起,眼看着就要砸到趙明華的臉上。
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除了許昕之外對他有想法的女人如此面目可憎過,可今天,如果殺人不用償命,他真的會直接打死這個女人。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他們夫妻倆什麼都不知情,也會無端端地招來這種禍事。
被趙明華喜歡上,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噩夢!
“爸——”江槿西及時喊了一聲。
南珩和南璟也過來拉人。
南璟對這女人真的也是厭惡至極,但還是在旁邊勸道:“二叔,你別激動,拳頭解決不了問題。”
今天宴會廳裡還有這麼多人在這,南城安真把人打了,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傳出去之後趙明華這個“弱者”倒成了有理的了……
人家不會說誰對誰錯,只會說南城安一個大男人聯合這麼多人一起打女人。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
看着南城安目眥欲裂的樣子,趙明華其實還是心虛是害怕的,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不可能有一點點的示弱。
她就不信南城安敢打她!
南城安攥着手腕的手越發地用力,舉起的拳頭也在蠢蠢欲動,要不是南珩和南璟都在拉着他,這會兒他早就打上去了。
周圍人的目光都緊張地盯在他身上,生怕他一個忍不住拳頭就揮了下去。
趙明華額頭冷汗直冒,她覺得自己的腕骨都快要被捏碎了,南城安是醫學聖手,對於人體構造再清楚不過,他知道哪裡是人體的痛處。
他的力道越來越大,趙明華痛得忍不住叫出了聲來,她扭着腦袋四下向宴會廳裡的人大喊大叫:“來人啊來人啊,這裡要殺人了!”
沒有一個人理會她,趙明華就像是個自說自唱的小丑一樣。
就連原本打算伸出手的趙芝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也慢慢地把手縮了回去,背過身不去看她的醜態。
江槿西上前一步,看着趙明華淡淡開口:“爸,你把人放開,我有話要和她說。”
南城安看了江槿西一眼,慢慢地放下了高舉的手,也將趙明華的手腕鬆了開來。
趙明華低頭揉着被攥得發紅的手腕,她沒好氣地看了江槿西一眼:“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爸爸媽媽對不起我,你對不起我女兒,你們一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江槿西沒有理會她的謾罵,趙明華現在多胸有成竹,等事情出來後,她就會又多捶胸頓足。
她看着趙明華,在宴會廳裡所有人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爸爸,還說喜歡了他二十多年,可你連他的字都不認得,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笑嗎?”
趙明華沒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少在這給我扯東扯西地轉移視線!現在說的是你爸爸當年吃完就不認賬的事,你在這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事情是什麼意思?”、
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南城安的字跡?
熱戀的那段時間,他們寫過的信和情詩少說有幾十封,她怎麼會不認得!
不對——
趙明華腦中忽然一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突然涌了出來。
看着江槿西雲淡風輕的樣子,她連連搖頭,嘴裡喃喃道:“不可能……”
對,不可能!
江槿西肯定是在胡說八道,她的手裡除了這封信還有當年南城安在小樹林裡送給她的一支鋼筆,那在當時是限量版,國內找不出第二支,她親眼見過南城安在上課的時候拿出來用的。
趙明華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包,她不能被江槿西騙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顧湛大步走了進來,朗聲道,“當年給你寫信以及同你發生關係的那個人,並不是我的岳父,是有人冒充他的名義,故意騙你的!”
他走到江槿西身邊,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對她微微一笑。
兩人心有靈犀,不用說就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從哪個立場來說,從顧湛嘴裡說出這個真相都比江槿西說要好,他不願意讓她受到任何一點點的詬病。
“不——!”趙明華尖叫一聲,歇斯底里地指着他道,“你胡說八道,我憑什麼信你?你心裡就只有這個小狐狸精,你爲了她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
趙明華不相信顧湛說的,事實上,只要是對她不利的,說南城安和她根本沒有一點關係的話——
誰說她都不信!
她抖着胳膊顫顫巍巍地從自己包裡把那支鋼筆拿了出來,然後就跟瘋子似地在衆人面前現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南城安和江槿西面前:“你敢說,這個不是你的東西?”
正因爲有了這支筆,她才確定了當初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南城安無疑。
南城安皺了皺眉,仔細回想了下才想起來——
這支筆是當年許昕一個師兄從國外帶回來的,她又借花獻佛送給了自己,可是他沒用多長時間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去了……
怎麼跑到趙明華手裡去了?難道是她偷的?
“這支筆早就弄丟了。”南城安如實道。
趙明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語帶譏誚道:“藉口還真是不少。”
顧湛擡了擡手,楊勳立馬跑了過來,手裡還遞上了一個牛皮紙袋。
他接過來後看也沒看直接就扔到了趙明華懷裡:“這是當年兩家爺爺拿到的當事人親口寫下的口供,你看看上面的內容,再對比下字跡。”
趙明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牛皮紙袋。
幾番掙扎之下,她還是半信半疑地打了開來。
拿出那些泛黃的信紙,一頁一頁的翻,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越到後來,她拿着信紙的手就抖得越厲害。
甚至於,那張被她捏着的信紙,在她的用力之下,幾乎都變了形。
看到信紙上落款的兩個人“黃定”之後,趙明華啊的大叫了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手裡那幾張信紙也跟雪花飛舞般紛紛揚揚地散落了一地。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黃定?
那人她有些印象,當年曾經瘋狂追求過她,而且身形和南城安有些相似,只不過相貌太過普通甚至是有些猥瑣,她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看得上他?
難怪了,難怪當年每次做那事的時候他都約在傍晚或者是晚上,而且地點都在學校的小樹林裡,說是怕被人看到了影響他的工作……
趙明華不願意相信,她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拽着南城安的衣襟迫不及待道:“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對不對?當年那個人是你對不對?你說啊!”
南城安一臉厭惡地將她推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趙明華腦中轟的一聲炸開,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暈過去之前,她彷彿看到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對她濃濃的嘲諷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