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攤了攤手:“又沒出什麼事,找你來有什麼用?”
最起碼他可以陪在西西身邊啊!
顧湛在心裡說了一句。
只不過南璟這時候卻驟然嚴肅了起來,他仔細地將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然後繃着臉地走到了顧湛面前。
顧湛心裡奇怪:“怎麼了?關門做什麼?”
南璟脣瓣抿得極緊,想了又想,最後才語氣肅重地開口:“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顧湛極少見他這麼認真,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你說。”
“昨晚搶救江晉東的時候,江槿西的血液我們也採集了。江晉東是o型血,而江槿西,卻是ab型血。”南璟一字一句道。
這有什麼?
顧湛剛想開口,突然腦中一頓——
不對!
父母任何一方是o型血都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
那也就是說——
顧湛一臉的錯愕:“你的意思是說西西不是江晉東的女兒?”
南璟雙手抱在胸前倚在後頭的櫃子上,努了努嘴道:“從生物學上來說,的確如此!當然了,除非是發生了遺傳基因突變。”
顧湛白了他一眼,這時候沒心情和他開玩笑,只是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無法相信:“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
南璟輕笑一聲:“二哥,咱們這裡可不是野雞醫院,你覺得能弄錯嗎?”
頓了頓,又道:“你要是覺得不可靠的話,也可以讓他們做一下dna親子鑑定。”
顧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擰着眉問他:“這事,你和西西說了嗎?”
南璟搖頭:“這麼大的事,我哪敢隨便說啊?你說,江晉東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這些天,我看着倒覺得他們相處起來的確跟親父女沒什麼區別。”
顧湛想了又想,最後叮囑他道:“那就先不要說,這事我得好好想想。”
西西不是江晉東親生的,到底是因爲她不是江家夫婦的孩子,還是說是她母親當年瞞着江晉東出了軌?
那她母親的早亡也和這件事有關麼?
顧湛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這事告訴江槿西。
“你怎麼說就怎麼是了!”南璟走到辦公桌後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手裡無意識地轉着筆,忽而擡頭看他,狡黠一笑:“其實,我覺得你倒是不用這麼糾結。江槿西和她繼母繼妹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只是爲了江晉東才忍着那兩人。既然現在江晉東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也就是說他們之間只有養育之恩,你早些把人娶回去,最多以後照看一下江家就行了,省得她那貪得無厭的繼母又拿她打什麼主意。”
顧湛微微挑眉,倒還真的動了這個心思。
只不過想起昨晚顧老爺子說的話,他又勾了勾脣:“人是一定要娶的,但總得讓她心甘情願地點頭才行。”
南璟低低地笑着,果然先愛上的人總是最先妥協的那個,顧湛從小到大威風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對別人讓過步了?
“對了,給我拿點跌打損傷的藥來。”顧湛話鋒一轉。
南璟起身,拿了瓶外噴的藥遞給他,見怪不怪道:“你又被顧伯伯打了?”
顧湛不悅道:“什麼叫又被打了?”
說着,將自己的西裝脫了下來,然後擡手準備解裡頭襯衫的扣子:“你幫我一下。”
南璟剛剛拿起藥就聽到外頭響起了敲門聲,顧湛頓住手上的動作,朝他使了使眼,讓他去開門。
南璟走過去把門打開,就見站在門口的江槿西衝他笑了笑,然後往裡頭看了一眼:“聽說顧湛在你這裡?”
南璟似有所悟地揚起眉頭,立馬扭過頭大聲道:“你來找二哥啊?他在呢,進來!”
見江槿西進來後似乎是有話想和顧湛說,南璟識趣地離開:“你們有事就在這說,我出去查房。”
說罷,趁江槿西不注意,神情曖昧地朝顧湛挑了挑眉。
“西西,你找我有事?”
顧湛一見到她,眉目就柔和了下來。
今天江槿西穿的是一身白t恤配淡牛仔褲,馬尾高高紮了起來,飽滿光潔的額頭露在外面,看起來利落又幹淨。
江槿西將手裡一本存摺雙手遞給他:“這是剩下的錢。”
顧湛臉一變,嘴角的笑容慢慢就凝固了起來:“西西,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以後慢慢還嗎?”
難道昨晚江晉東犯病就是爲了這些錢?要讓西西繼母把這錢拿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最關鍵的是顧湛就指着這筆錢時不時地去江槿西面前露露臉,她一次性把錢還清了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
顧湛眯緊了眸子,突然抓住了江槿西的手腕,他的嘴角雖然是上揚着,但卻隱隱透出了一股冷意。
江槿西一驚,下意識地就把自己的手往後拉,想脫離他的禁錮。
顧湛卻絲毫都不放鬆:“西西,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你劃清界限,你現在可以不喜歡我不接受我,但不能試圖和我成爲陌生人。不然……”
頓了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顧湛擡手輕輕蹭着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不然,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江槿西被她抓得手腕發紅,因爲疼痛一張俏臉都皺了起來,顧湛見狀,這才慢慢將人放開。
江槿西垂了垂眸,好一會兒,才重新擡着頭看他,面平靜道:“我和我爸都不想無緣無故地欠着你。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就沒有想過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你家裡人知道這件事,知道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的時候我就從你手裡拿了一大筆錢,你就沒想過到時候他們會怎麼想我嗎?他們難道就不會覺得其實我是因爲你家裡有錢因爲你是茗江市鼎鼎有名的顧二少所以才和你在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