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那麼無趣,就沒再逼問他,一直忍不住嘴角向上翹呀翹的到了酒店。
誰知一進酒店大堂,就有一個穿着西服的帥男孩走了過來,對劉季言說:“劉先生,東西沒取下來。”
劉季言臉一黑,聲音馬上冷了下去:“怎麼回事?”
“那個……”他猶豫了一下,再看看劉季言越發黑的臉色說,“您的房間裡有一個女人,還穿得很少。”
他說得很含蓄了,劉季言聽到這個話先看了我一眼,問:“怎麼回事?”
那個男孩子說:“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就悄悄控制着現場呢,您上去看看?”
聽到這裡,我臉兒都綠了,差點揚手給劉季言一巴掌。他受過專門的訓練,我胳膊上才運上勁兒,他就發覺了,一把握住我的手說:“走,一直上去看看。”
我聽那個男孩說衣服穿得很少,就腦補出了副畫面,沒想到看到現場時,依然被嚇了一跳。
一個穿着丁字、褲,上面穿着透視裝的女人被反剪着胳膊綁在轉椅上,還有兩個衣着整齊的小夥子站在一邊。
“怎麼回事?”劉季言問。
下去接我們的小張說:“問過了,沒問出什麼,她說自己走錯房間了,她是中國人,我們覺得沒這麼簡單。如果再問不出來,只能把她移交給當地政、府了,您這一次來開會是代表國家的,出這種事,很危險,而且……”
小張沒說完,劉季言就揮手打斷了他,對小張使了個眼色。小張看到他的眼色,馬上去衛生間拿出一條浴巾。劉季言直接把浴巾扔到女人身上,自己走過去坐在她對面說:“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把你交出去以後,你想說也來不及了。”
很顯然那個女人似乎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走錯了房間。劉季言捋了捋袖子,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往矮茶几上一扔說:“這是我的身份,你自然也明白,如果我出事了是什麼問題,你走錯別人的房間是小事,走錯到我的房間,是大事。”
那個女人盯着他的證件看了一會兒,忽然就崩潰了,她一邊哭一邊說:“我說實話,你能不能放過我?”
“能。“劉季言點了點頭。
“你說話能算數嗎?”那個女人又問,但這個時候她已經沒了剛纔的氣勢。
劉季言說:“你覺得我這個身份,能對你說話不算數嗎?”
女人猶豫了一下馬上相信了,她說:“有一個女人讓我來了,她給了我您的房卡,她說今天晚上您需要一箇中國人,只要我好好把您那個東西帶出去,能拿到剩下來的一大筆錢。”
“哪個?長什麼樣?”劉季言又問。
“東西在手機裡,放開我拿給你看。”女人說。
她這樣說話,不僅我吃驚,劉季言吃驚,站在我們身邊的安保人員也吃驚。她用下巴指了指門口的櫃子說:“我一進來就把手包放進去了。”
有人去取出一個閃閃發光的小包,從裡面拿出了手機錢包還有一盒避暈套。女人說:“手機密碼是了788311。”
劉季言想要往手機裡輸密碼,安保人員馬上攔住,迅速的解開了密碼,然後翻了起來。他們都是專業的,不出三分鐘已經找到了端倪,直接到一張不太清楚的照片弄了出來,問:“劉先生,是不是這個?”
劉季言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對他說:“讓她看看。”
女人看到照片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女人和我談的生意,她把我害死了。”
“你們說好事成以後,她再給你多少錢?”劉季言問。
“一百萬人民幣。”女人說。
“呵呵。”劉季言笑了笑,“她讓你把什麼東西帶出去?”
女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說:“精、子。”
別說是我,就連小張也一臉驚訝。
劉季言笑了起來:“原來,我這麼值錢了。”
我沒看到手機裡女人的照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劉季言看我了一臉迷惑,低聲對我是說:“是雲諾。”
我更吃驚了,然後馬上想到她說想要一個劉季言孩子的話。我以爲她只是說說,沒想到她竟然付諸行動了。
“你就事成的約定聯繫她吧。”劉季言說,“她來了,你就走,還能拿到你的尾款。”
衆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女人也是活該倒黴。
小張在劉季言的授意之下,解開了這個女人身上的繩子,然後她當着我們的面兒給雲諾打了個電話,說東西自己已經拿到手了。
雲諾不疑有它,馬上在電話裡同意見面。
他們約的是這家酒店的其它樓層的房間,倒是方便得很。或者說,雲諾一直就住在這個酒店裡。
劉季言讓女人先去,自己派了一個人跟着,等到確定雲諾就在那個房間以後,他再過去。
安保人員都出去了,房間裡安靜極了,他看了看我說:“現在我唯一慶幸的是你跟着我一起回來的,否則鬧出什麼誤會,我是有嘴說不出的。”
“剛纔看到這個女人的頭一眼,我還以爲你所說的小驚喜就是這個呢。”我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安保人說已經確定雲諾就在房間。
劉季言沒再浪費時間,拉着我就直接下樓了。
在他們和那個女人周旋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雲諾纏他這麼緊,必定是有緣故的,如果等一下劉季言避開我處理接下來的事,我豎決不會再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沒想到,他全部的處理過程竟然沒有瞞着我一句話。出這種事,我心裡是極不舒服的,縱然知道這個爬牀的女人與劉季言本人無關,心裡還是你吞了一個蒼蠅一樣噁心。
劉季言和我打開房間門的時候,雲諾抱肩站在酒櫃前面,直愣愣的盯着進來的我們。
“你爲了陪她開會,都跨界了。”雲諾第一句話是這個。
劉季言讓安保人員和那個女孩都離開,然後關上了門,對雲諾說:“想幹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想要個孩子我理解,但這個孩子不是必須是我的。”
雲諾固執的搖頭:“必須是你的。”
“爲什麼?”劉季言怒了。
“因爲我愛你。”雲諾說。
這個理由我都不相信,更別說劉季言了。
果然,他說:“我不相信,說出真實的原因,否則接下來處理這件事的人就不是我了。”
雲諾搖頭笑道:“劉季言,你敢!”
很少人敢用這種語氣威脅劉季言,雲諾做了。
“你說有什麼不敢的?”劉季言怒了,猛的站起來,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杯子被震得掉到了地上,水全部泅進了地毯裡,沒留下多少痕跡。
“我爺爺還活着呢,他怎麼落勢了,解決這點事兒的實力還是有的。你不相信,就試一下。”雲諾說。從她說話的語氣,我看得出她的有恃無恐。
“你變態啊,就這麼想生我的孩子?”劉季言臉漲得通紅,說話也更加難聽起來。
“對,我就是變態。但比你強!”雲諾不細說,卻觸了劉季言的逆鱗,他幾步走過去,伸手就去掐雲諾的脖子。
就在他的手碰到雲諾的前一刻,他忽然意識到我在場,馬上了停了下來,轉頭看着窗戶,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的手應該落下來,讓你的她看看,你骨子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雲諾笑了起來,“劉季言,你就是個神經病,可你只把神經邪惡的那一面給我看了,其他人看到的是你的溫文爾雅,你這個披着人皮的魔鬼。”
“你再胡說,她也不會相信你。”劉季言回頭,眼神已經完全冷了下來,“這一次,我放過你,看在你和我有夫妻之名兩年零一個月的份兒上。以後,再有這種舉動,撞到我手上,你只有死路一條。你爺爺確實還有保你的實力,但是我要破釜沉舟呢。你敢攪亂我的生活,我就什麼事都敢做。再警告你一句,別動阮若珊,你敢動她一下,我讓你生不如死。”
他說完以後,直接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小張輕聲問:“那個女人呢?”
“交給這邊的安保人員,就說有人意圖對我不利。”劉季言說。
小張得了命令馬上去辦,他一路未停拉着我回到房間,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那綁過女人椅子,打了個電話說:“給我換房,這裡我看着噁心。”
說完以後,他又拉着我出了房間,回到我的房間。
房門關上,四周靜下來。我也慢慢回過神來,劉季言剛纔的樣子嚇到我了。在我面前,他很少有暴怒的樣子。他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長嘆一口氣說:“若珊,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不過,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不失態纔怪了。我根本不知道雲諾想幹什麼。離婚時,我能給她的東西都給了,她也同意了。爲什麼簽字以後,又對我糾纏起來。”他說到這裡,按了一下太陽穴,“這些麻煩,我會解決,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