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杜一諾走過來揪起我的頭髮,讓我直視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在冰窖裡冰凍了千年一般,寒氣森森地望着我:“你給我記住,有我杜一諾的地方,就是你馮寶兒的地獄。”
“你憑什麼認爲羽琛發瘋和我有關?”我不禁問道。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這件事,杜一諾不會這樣折磨我。
包廂的門就在這時候被推開,杜一諾手下的兩個紋身男扶着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乍一眼看和街邊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兩樣,身上身穿西服卻滿身油膩,他擡起頭一臉癡笑,我赫然發現居然是羽琛!
他身體瘦長如竹竿,,頭髮長到了肩膀,臉上鬍鬚拉碴,手裡拿着一根已經化成糊的冰淇淋胡亂地舔着,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和當年那個眉清目秀的羽琛判若兩人……我望着這一幕,徹底驚呆了。
杜一諾朝着羽琛走了過去,他扶着羽琛的胳膊,羽琛笑嘻嘻地把手裡髒兮兮的冰淇淋遞到杜一諾嘴裡:“你吃,你吃……”
“小琛,我不吃,你自己吃。你不是一直喊着要找寶兒嗎?我今天帶你來找她了,那個坐在地上的女人就是寶兒。”杜一諾指了指我。
羽琛目光呆滯地朝着我忘了過來,先是搖了搖頭,緊接着眼裡冒出了光:“寶兒,寶兒……”
他瞬間掙脫了杜一諾的手,朝着我瘋瘋癲癲地走了過來。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地喚了一聲:“羽琛。”
“馮寶兒,我沒有冤枉你,對吧?”杜一諾嫉惡如仇地看着我,冷冷問我。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喃喃問道,完全不敢相信。
“你還好意思問?”杜一諾冷笑了一聲,“一切不都是你親手策劃的麼?你當初怎麼勾引他,怎麼讓他爲你着迷,你都忘記了是嗎?”
“寶兒……”這時候,羽琛突然朝着我撲了過來,把手裡拿着的冰淇淋突然塞到我嘴裡,“寶兒吃,寶兒吃……”
羽琛一靠近,他身上那股油膩膩的氣味撲面而來,我猝不及防,嘴巴被冰淇淋糊了一嘴,那種感覺令人說不出的反胃。
“嚥下去!你敢吐出來試試!”杜一諾見我想嘔吐,於是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着我。
我再也忍受不住,用力推開羽琛,拼命地嘔吐起來。杜一諾見我推開了羽琛,一拳朝着我頭上猛砸過來:“你居然敢推他!”
我眼冒金星,沫沫連忙扶住了我,爲我打抱不平地喊道:“你幹嘛?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欺負女人?”
“沫沫,你別管。”我連忙推開沫沫,沫沫卻不管不顧地攔在我面前:“我不管你是多大的老闆,但是鑽石凱悅的大老闆多的去了,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欺負人的!”
沫沫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就被她陪着的那個男人扯到了懷裡,那男人見她敢惹杜一諾,生氣地一下騎在她身上,朝着沫沫狠狠甩了兩個耳光,看得我但膽戰心驚,連忙撲過去抱住那男人大喊:“別打了!別打我姐妹!你們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就好!”
好在我們平時都是浩哥罩着的人,那人象徵性動了下手就停下來,沫沫嗚嗚地哭了起來,瘋瘋癲癲的羽琛對包廂裡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見桌上有酒,拿起來就咕嚕咕嚕地喝,杜一諾大聲喝道:“阿彪!愣着幹嘛!還不把羽琛帶回去!”
叫阿彪的紋身男連忙走過來,兩個人架着羽琛出了包廂。他們前腳剛走,杜一諾揪着我的頭髮把我扯到他身邊:“看到了嗎?好好一個天之驕子,被你毀成了什麼樣子?馮寶兒,你知道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我最後悔的,就是那一年救了你!”
“我沒有害過他,也沒有想過他會瘋,不管你信不信。”我頭髮被揪得生疼,卻還是咬緊牙關說了出來。
“他瘋成這樣了嘴裡還只念着你的名字!你居然還敢抵賴!”杜一諾氣得又一耳光甩在了我臉上,然後就這樣揪着我的頭髮把我拖出了包廂。
“杜一諾,你放開我!”我忍受不了地大喊起來。
“放開你?!你做夢!”
他面色鐵青,就這樣揪着我的頭髮一直把我從包廂帶到了他的vip套房內,一打開門便直接把我狠狠甩在了地上。
“你這樣會遭報應的!”我不想再忍耐了,氣急敗壞地對他喊道。
“遭報應?”他冷笑了一聲,“只要我活着,我就是別人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