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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皇后的命格(還有更新

128 皇后的命格(還有更新

“故意讓母后誤會你,故意讓你們的關係變得這麼尷尬?”項曄無法理解珉兒的用意,擔心地問,“珉兒,你就不怕誤會解釋不清楚?”

“既然是誤會,總有解釋清楚的時候,但不能讓宮裡一直流傳着母后害死孫兒的話語,更不能讓母后一直抱着那樣的愧疚之心,難道要母后替慧儀活受罪?”珉兒搖頭道,“把風向轉一轉,變成我的不是,母后心裡就會好受些了。”

項曄道:“可是你的做法太強硬,珉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強勢?莫說後宮妃嬪和母后,哪怕是面對朕,你也說一不二,有的時候連朕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珉兒歪着腦袋看皇帝:“皇上是厭煩了?”

項曄含笑:“你看,朕說一句,你偏要頂一句。”

可是面前的人,就這麼篤悠悠地望着他,清澈瑩潤的眼眸裡,映着自己的臉,而淹沒項曄面容的,是珉兒的堅持和原則,她是不會退讓的,縱然在生死麪前,也要活得有尊嚴的人,又怎麼會懼怕自己。

“看什麼?”皇帝伸手在珉兒額頭上一拍,可又心疼自己是不是拍重了,摟過來又吹又揉,自責道,“朕現在明白,那會子爲什麼會對你動手,朕從來沒有對女人動過手,可是面對你實在是半句道理也沒得多,忍不住就。”

珉兒撅着嘴,輕聲問:“真的強勢到了,皇上無法容忍的地步嗎?”

項曄苦笑:“是其他人太順從,沒有人不順從,你的一點點反骨,都叫人覺得特立獨行不可思議。而那些羨慕你又嫉妒你的人,無法趕上你的高度,就企圖把你拉低到和她們一樣,哪怕僅僅是背地裡抱怨咒罵幾句,她們也覺得自己能和你平起平坐了。因爲一切都是幻覺,所以她們永遠也趕不上你。”

“皇上難得也會說些有道理的話。”珉兒故意這樣說,果然被項曄恨得壓着撓她癢癢,躲不過只能求饒,嬌喘吁吁地說,“我可是病人。”

項曄愛憐地在她鼻頭輕點:“可憐見的,幾時好了,朕一定好好疼你。”

這曖昧的話語再說下去可就了不得了,珉兒推開皇帝坐起來,彼此依偎着好好地說話,珉兒保證她一定能讓自己和婆婆的關係變得像從前那麼好,但是她也向皇帝提了條件,無論如何,都要讓秦文月離開皇宮,離開京城。

“要她走不難,但怎麼讓她走才難,朕不能不給秦莊面子,也不能給他藉口。”項曄玩笑的神情散了,而他一嚴肅,珉兒就充滿了崇敬和心疼,敬佩他帝王的氣魄,又心疼高處不勝寒的無奈。

項曄問:“若是朕與秦文月眉來眼去也罷了,可是朕與她纔打了幾回照面,話也不曾多說,你這是討厭她什麼?”

珉兒卻笑:“皇上先頭說,不能給秦莊機會,又是什麼意思?”

皇帝眉頭一震,失笑:“朕竟然說出來了?果然對着你,沒有一點防備。”

珉兒在他胸口一推,嗔道:“說正經話,也不忘哄一鬨人,你自己說,我該不該防備。如今是沒有眉來眼去,將來呢,那麼溫柔又體貼的人,細長眼眉別具嫵媚,皇上多看幾眼,大概就要忍不住眉來眼去了。”

項曄背過身去:“朕做什麼和你拌嘴。”可身後的人卻軟軟地貼上來,笑着,“是我們心有靈犀,秦文月不曾冒犯我,可就是不喜歡,沒來由的不喜歡。”

皇帝則道:“秦莊救了朕,若是死了也罷,不是朕狠心,在那樣的情形下活過來幾乎不可能,可他活下來了。這樣一來,證明了什麼?是他的命太貴重,而朕一輩子都要念着他的好嗎?他若在眼門前,必然不敢露出來,會和旁人一樣畢恭畢敬,但遠在紀州,朕看不見聽不見,哪怕他沒有那麼做,朕也會覺得,他在爲了救駕有功而驕傲,甚至期待着朕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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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兒的神情一樣嚴肅起來,項曄鄭重地說着:“做皇帝,可不能欠大臣的人情,君與臣之間,只有命令和服從,只能是朕有恩於他們,更不要談什麼情意。”

“皇上如此英明,臣妾方纔的玩笑話,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裡。”珉兒也冷靜下來,她的丈夫是帝王。

“傻子,朕……”項曄改口道,“我和你之間,是夫妻不是君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朕、不,是我也深以爲意。”

珉兒露出甜蜜的笑容:“皇上不要改口,往後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項曄嘖嘖不已:“朕連這件事也不如你,你怎麼說改就改了?”

珉兒笑道:“說了十八年的‘我’,皇上覺得,我會習慣哪一個?這和您可不一樣。”

皇帝一愣,大笑:“朕在你面前,怎麼總是糊塗。”

珉兒卻湊上來,一記香吻似獎勵一般:“皇上對天下的英明,秋珉兒一世也敬仰不完。”

項曄露出欣慰的笑容,珉兒再道:“送走秦文月不難,她也在婚配的年紀,過些時候皇上爲她指婚,選一家京外的世族,既體面又離得遠,把她嫁過去就好了。”

皇帝卻道:“你就不考慮人家是否樂意娶秦文月?”

不想珉兒應道:“哪有事事順意的,若天下的事都照着每個人想的來,這世道早就亂了,君爲臣綱,不論誰娶了秦文月,都是他們富貴榮華背後的代價。”

項曄微微眯起雙眼,怎麼也看不夠珉兒,眼前的人總是給他驚喜,以爲她柔弱不堪風雨,卻能撐起最堅強的腰桿和心,以爲她太過強勢凌厲,可又常常被溫柔俏皮迷得愛不釋手,她近乎完美沒有缺點,至少項曄挑不出來。不過皇帝略想了想,硬要指出什麼來,大概就是出身了,珉兒的父親是那樣一個人,更是因爲白氏被強暴才……

項曄自嘲地一笑,心中想:“這算哪門子的缺點。

“皇上應了嗎,秦文月若不主動走,這是唯一體面的法子。”珉兒很在乎這件事。

“應你了,只是眼下還不行,做得太刻意。”項曄道,“朕就把她交給你了,別叫她來事。”

兩人早早地睡下,珉兒還在養身體中,自然行不得雲雨之事,皇帝正在盛年,也正因是盛年,能更好地剋制自己,他怎麼捨得在這樣的情況下,爲了自己的慾望勉強身邊的人。

一夜相安,隔日醒來,還未及上朝的時辰,皇帝想起昨晚未說完的話,道:“可你和母后之間,幾時才能解釋清楚?母后又怎麼會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誰去告訴她,母后的性子,自己是絕對悟不出來的。”

珉兒指着皇帝,項曄愣了愣:“朕?”

“不過皇上不要着急,您瞧着也是處理不來婆媳之間矛盾的,等時機成熟了,我教您去說,就錯不了。”珉兒胸有成竹,安撫項曄,“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皇帝起身更衣,珉兒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便麻利圍着他轉悠。項曄任憑她“擺佈”,但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從朕遇見你到現在,你所有的心智,應對朕、妃嬪,還有母后的這些本事,都是老夫人教你的?”

珉兒停下了手,看着皇帝:“說實話,皇上還是不喜歡我這樣是不是?”

項曄搖頭:“朕只是好奇,要知道朕習慣做這個皇帝,至今三年過去了,還不敢拍胸脯。”

珉兒想了想,燦爛地一笑,低頭繼續爲皇帝繫上腰帶:“那或許秋珉兒天生就是皇后的命格,所以她嫁的男人,也是註定帝王的命格。”

皇帝嗔笑:“說了等於沒說。”

珉兒這才道:“其實奶奶哪裡能教我這麼多,我不是對皇上說過,奶奶會想到自己的孫女有一天做皇后嗎?我並沒有特別地待人技巧,只問問自己心裡想什麼,這與皇上面對朝政的取捨完全不同,皇上的擔子纔是真的重。至於母后,我只記着奶奶的一句話,這天底下,再沒有比母后更爲您着想的了,記着這一句,好些事也就釋懷了。”

項曄在珉兒額頭上一吻:“你若是男子多好,朕就多了一個能臣。”說着想起一事來,笑道,“宋淵遞摺子了,被你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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