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秦越從倫敦歸來。
他回來的時候,比走的時候狀態要好點。
看的出,他已經釋然了不少。
回來的時候,他還帶了一些東西,都是給小意意還有KK的。
雖然KK年紀大了,對玩具沒什麼興趣,但是因爲是秦越買的,他還是表示很開心。
因爲外公變成了真的外公,那感覺是絕對不一樣的。
秦越一回來,KK就黏在了他的身上。
伊諾就想啊,小意意粘蕭祁銳,KK粘秦越,自己反倒成了孤家寡人。
不過這樣也好,她倒是省事兒了。
和秦越在客廳坐着聊了很久。
到最後的時候,秦越開口,“我見到那個人了!”
伊諾怔了下,半響反應過來,“您說的是艾伯特?”
秦越點頭。
伊諾埡口,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遇見。
“你們……”
“我去的時候,他也剛好來看你的母親,我們打了個照面!”
“然後呢?”伊諾問,其實她想象不出來他們見到面後會是什麼樣子。
艾伯特的脾氣時好時壞,讓人捉摸不透,伊諾也不清楚他會做什麼。
“就簡單的聊了兩句!”他說。
“心平氣和的?”伊諾挑眉。
秦越笑了,“不然呢,大打一架?”
伊諾撲哧笑了,“那可不一定,萬一您不告訴我實話呢!”
秦越思忖了一會,繼而說道,“你母親的餘生,能跟他在一起,我是欣慰的!”
愛情這個東西,只有個人才能嚐到其中的滋味,旁人誰也沒辦法說清楚。
所以對艾伯特,伊諾也談不上什麼感覺,她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但是伊諾不得不承認,他是對舒韻好的。
那種,就像是蕭祁銳對自己一樣,不管旁人的眼神和評價。
所以伊諾想,舒韻也許跟自己是一樣的,一樣的幸福。
當然,這話伊諾沒說,她看着秦越,“爸,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你……現在還愛媽媽嗎?”
說起這個,秦越嘴角勾起 ,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到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愛不愛的……我只記得,那年你母親走了之後,我像是瘋了一樣的找他,他們跟我說,你母親跟我在一起是爲了錢,她拿了一筆錢走了,但是我不相信,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最後我不得已放棄了!”
“我娶了思雨的母親,我們兩個人一直都是相敬如賓,也從不談感情,可以說,像是搭夥過日子,可是久而久之,思雨的母親也的確有感動到我……我不能瞞着你,雖然我對思雨的母親沒有感情,但是我是有責任的,做爲一個男人的責任!”他說。
“伊諾,在這個世界上,年輕的時候,愛情比天大,可是到了這個年紀,你就會清楚,責任比愛情更重要,極少的人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攜手共度一輩子,所以能走下去的,一定要好好珍惜!”他說。
聽到這裡,伊諾知道他在說自己跟蕭祁銳,側眸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蕭祁銳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看着他們兩個人恩愛如初,秦越也欣慰的笑了笑,他跟舒韻沒走到頭的遺憾,至少不會發生在他們的女兒身上,只要她能夠幸福,秦越足矣。
“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累了,上去倒時差,晚飯的時候不用叫我!”
伊諾點了點頭。
秦越起身,朝樓上走去了。
這時伊諾和蕭祁銳看着而彼此,儘管在一起那麼久了,可兩個人的目光裡傳遞的都是慢慢的柔情蜜意。
“好了,聊也聊完了,是不是該上樓休息了?”蕭祁銳問。
伊諾點頭,兩個人一同上去了。
晚上,他們安靜的抱着彼此,看着天花板,誰也沒說話。
正在這時候,伊諾的手機在一旁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來看,在看到喬恩的電話後,伊諾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怎麼了?”蕭祁銳扭頭看他。
“是喬恩!”她說。
蕭祁銳看着,沒說話。
伊諾看着,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喂……”
“伊諾,睡了嗎?”電話那邊喬恩問道。
“就準備睡了!”
“你那邊應該很晚了吧,本不想打擾你的,但是有件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伊諾問。
“爹地……身體不太舒服!”
“他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還是老毛病,他今天跟我提起,說見到一個男人在母親的墓前,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他問。
伊諾猶豫了片刻,應了一聲,“嗯!”
“他們之間沒什麼事情,不過這幾日,爹地的身體明顯有些下降,他跟我提起了你,他說你不在這裡,都沒什麼生氣了,還說,你剛來的時候,他有些不習慣,可是你走了之後,更不習慣!”
伊諾默默的聽他說着,沉默着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良久喬恩說了句,“他想你了,我知道!”
伊諾深呼吸,開口,“他現在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已經休息了!”
“好好照顧他!”
“嗯,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伊諾放下手機,抿着脣,目光復雜。
蕭祁銳看着她,目光晦澀,他伸出手將伊諾抱在懷裡,剛纔的話,他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
“怎麼了,心裡難過了?”
“沒有,只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伊諾靠在他胸口的位置,悶悶的說道。
沒有見他們之間,伊諾牽掛是少的,可見過他們之後,他們也會變成牽掛。
縱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可已經在無形之中把他們捆綁在一起,而他們,也將成爲伊諾責任的一份子。
“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回去看看!”蕭祁銳說。
說起這個,伊諾擡眸看他,“現在不擔心了?”
“不了大,還寸步不離的跟着!”他說。
伊諾嘴角勾了起來,她還記得他們回來的時候,一直到下了飛機,他才感覺到蕭祁銳是放鬆下來的。
即使再飛機上,在飛行的高空中,他一直緊繃着,絲毫沒有懈怠,所以蕭祁銳說出這話,必定是爲了自己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