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孩子面面相覷。
有慶和初一雖然比霍念大一兩歲,但霍念自練了武功,又喝了不少牛奶奶粉,這兩年拔高得很快。與他二人已是一般身量。
“姐姐,他們以後是我的書童?”
見姐姐出了一趟遠門,就給自己帶回兩個書童,霍念不錯眼地打量他們倆個。
霍惜點頭,她希望初一和有慶以後跟着霍念,陪伴他,忠心與他。
“說書童也不合適,他們以後就是你的伴當了。”
“甚麼是伴當?”
“伴當就是他們不只是你的書童,小廝,以後還是你最忠誠的夥伴。”
“有慶,初一,見過少爺。”
霍念有些無措。鮑康在他身邊,他情況特殊,霍念心疼他,當他是家人,逐風教他武功,他把逐風當師父。如今來了初一和有慶,是他的伴當?
“以後我們一起認字,一起學武功,一起玩。”霍念從沒被人跪過,手忙腳亂地扶起他二人。
初一和有慶對着霍念微笑,他們以後是少爺的人了。
鮑康擠了過來,“小康也是伴當。”很是生氣地看着初一和有慶,不想讓他們呆在念兒身邊。
霍念見他生氣,忙安撫他:“小康是家人,也是伴當。”
鮑康這才笑了,瞪有慶和初一:“我也是伴當,小康是先來的!”宣誓自己的地位。
有慶和初一這會已經知道鮑康的情況了,心中同情他,拉着他的手:“小康哥哥。”
聽人叫自己哥哥,鮑康立刻開心了,狠狠地點着頭,“嗯,以後我們一起玩。我力氣很大,我以後保護你們。”
四個人很快說到一塊去了,湊頭在一起嘀嘀咕咕。
霍惜微笑地看着,轉頭對逐風說道:“以後你辛苦些,也教有慶和初一拳腳功夫,技多不壓身。不說保護念兒,與他們自己也有好處,將來跟念兒出行,我也安心些。”
看過離一坎二等人對穆儼的忠心,霍惜已決定仿着穆儼祖父的做法,給念兒多找些人手了。
“是。”逐風點頭應下。
知霍惜回來,沈千重從鋪子回來就來找了她。
“貨都入庫了?”
“是。都已清點入庫。那兩千匹蜀錦,我按東家說的,碼在庫裡,沒對外出售。”蜀錦在京中也能賣出高價,但還是不如運到海外,能賣得價錢。
霍惜點頭,那兩千匹蜀錦,她要送出海外,並不打算放京裡銷售。
與他說了一番京中的見聞和她此番做的事。
“明年初,天津碼頭就能建好了,以後每月增加一趟船往天津北平運糧。多加兩趟也可以,碼頭倉庫建得大,那邊能放。”
“是。東家這回在天津北平可算是大手筆。只是遷都的事最近幾年怕是不能成。只怕要空置。”
“空置也沒事。如今皇上在昌平已擇好吉壤,不說其他商家,只說文武百官,都會聞風而動。咱們也沒什麼人脈,空置也比買不上強。”
“東家說的是。明年初我再往北平去一趟,看看那邊的情況。也替東家驗收。”
“好。我把蘇喆留北平了,袁勝留在天津,我帶了他們的信件回來,你幫着往他們家裡送一送,他們可能最近兩年都要在北邊,看看他們家若有家屬要北上照顧他們的,你幫着安排一二。”
“好,我會安排。對了,東家回來的及時,隆興號送了一張喜帖來,裴東家下個月十五嫁女,請了東家一家。”
說着把一張燙金喜帖遞到霍惜面前。
霍惜翻開看了看,收下。“好,到時我會上門恭賀。”
沈千重見她收下,搖頭苦笑,“東家不在的這幾個月裡,我可是赴了不少婚宴喜宴。送的禮金都能在外城買兩套宅子了。”
廣豐水與衛所簽下五年合約後,去年又跑東洋安全回來,今年東洋和南洋又都出海了。不只是過去交好的商家聯繫更加緊密,就是江南商會裡的其餘商家大事小事都來下帖子。
也不止這些商戶,就是衛所裡,各千戶百戶,京兆府衙門裡平時塞好處的官員和差役,只要有好事,不管大小,都向廣豐水下帖。
廣豐水一年派出去的禮金不在少數。
霍惜和沈千重對視一眼,無奈苦笑。
麼得辦法,他們商戶,想在京城安穩做生意,這些人情往來就少不了。
“東家,咱家可是吃虧啊。也沒什麼喜事是可以往裡收禮金的。”
東家大婚倒是能狠收一回禮金,但一是要好些年,二是也沒幾個人知道廣豐水東家是誰。
東家也不想露頭。自家這隻出不進,着實有些吃虧。
“我舅舅啊,等他今年安穩回來,明年我娘就該籌辦他的婚事了。到時咱們也能收一回禮金。”
霍惜忍不住笑。
沈千重卻搖頭失笑,“可是楊福這身份不太夠啊。一個廣豐水的二掌櫃成親,來的也不過是一些小管事。咱家可什麼時候才能把送出去的人情收回來哦。”
沒辦法,怕是收不回來了。
誰讓自家不如別人家大業大呢。就隆興號裴東家,人家嫡女庶女就好幾個呢,沒成親的兒子也不少。
霍惜頓時心疼得直抽抽。
次日,霍惜帶着兩個丫鬟去了女工作坊。
秦懷妤親自迎了出來,“你這一走就幾個月,在外把心呆野了吧?念兒到我祖父面前做功課,好幾次都走神。”
自從楊福和秦懷妤的事說開了之後,兩家更是親熱,秦懷妤與她說話,語氣熟稔了不少,少了些客氣疏離。
她娘更是有點什麼好東西,就送來給這個準弟媳。
平時她爹送些魚蝦進城,她娘也是分一份給秦家送來。她昨天才到家,東西還沒來得及分,她娘就撿了好些土產,讓人給秦家送了去。
“北邊事情太多,我一時也走不開。還好多事沒忙完,若不是……”若不是被摳門冷麪少爺親自押着,她可能還在北平。
“回來就好,這馬上天就冷了,北邊更是冷得早,到時河上結了凍,也不好走。”
霍惜點頭應和,和她去看作坊女工們做活。
見在秦懷妤的監督下,女工們的活計越發精緻,心中滿意。“看來給別人打工和給自家打工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秦懷妤被霍惜打趣得滿臉通紅,作勢要打她。
霍惜見她羞赧,哈哈大笑。
兩人鬧了一會又說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