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瑰麗的霞光,透過翠綠的技丫折射出一圈圈光暈投在一副蘇繡屏風上,更顯綺麗萬千。
立於鏡子面前的唐錦志顯得有些興奮,終於跟自己的上級聯繫上了,自己不再獨軍奮戰。繫好最後一個釦子,爾後從書櫃拿起一本書便走了出去。
清真寺內,煙霧廖繞。許多的信男信女,手舉香匹虔誠叩首。化了裝的雷鳴依舊是一副老太聾鐘的模樣。舊式的中山裝,一條棕色的柺杖,眼裡的閃爍着不合乎年齡的精明。
按約定時間,唐錦志來到了清真寺前的一樹底下。化妝成遊客的青松早己在那等候。
“舊的聯絡點,己被敵人摧毀,這是新的聯絡地址。”兩人如互不相識的遊客,各自欣賞着風景。雷鳴一面機靈的看四周,一面偷偷將紙條遞給唐錦志。接過紙條的肖伯文快速的流覽一邊後,立刻用打火柴將其消毀。
“昨天晚上幾個日本高科的日本兵死在了街上。”雷鳴說道:“聽說今早井滕多加了幾道崗”
“東三省輪陷以來這狗日本的人,更加橫行霸道,欺凌我們的同胞。”唐錦志氣憤填鷹說道。
雷鳴心中微嘆,這抗日戰爭打響以來,民不聊生,國將不國。他觀看四周,發現人羣中似有可之疑人,忙說道:“有人跟蹤,你先離開,我來甩掉他。”
聽說有人跟蹤,唐錦志臉色微變,想解釋什麼,雷鳴卻厲色地阻止,他不得不快速離開。
避開熙攘的人羣,踏着幽靜的臺階,唐錦志緩慢地走着。傾聽着後面輕微斷續的腳步,他靈機一動,快速鑽進竹林。後面的黑衣人似乎不知是套,也跟了進去。
“別動!”一陣冷風颳過後腦勺,黑衣人哆嗦了幾下。
“舉起手來!”唐錦志的槍直指黑衣人腦袋。隨後御了他的槍。
“不能回頭,回頭一槍崩了你!”爲不暴露行蹤,他快速離開現場。
“詩閣樂”是一間英國人的開的西餐廳,馮啓禎烏黑髮亮的眸子,如熠熠生輝的寶石,深情的注視着前靜婉如蘭的女人,此生願爲眼前人拋去所有一切,無論生生死死只要能相守一起!
唐婉茹感受到對方熾熱的目光,迎着一束濃墨的劍眉她溫柔問道:“怎麼了?”
“我……”馮啓禎燦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
“你們局裡那個閻森是不是還到處騷擾老百姓?”唐婉茹突然改變了話題,這個劊子手她早想除之而後快。可自她加入國際共產主義那天起,就知道沒有組織的命令絕不能善自行動。
“整天像瘋狗一樣,比以前更猖狂了。”說起閻森那瘋子,馮啓禎恨得咬牙切齒。他最討厭這種借特權欺凌老百姓的人。本以爲警察是爲人民服務的,可現實恰恰相反,老百姓只有謹慎的討好巡警才能安穩的過生活,保證自己的生命。
“我們局長治不了他,特勤組不歸我們管。”馮啓禎嘆氣說道:“在局裡他也是誰也不放眼裡,囂張得很。”
突然街道上又響起了熟悉的哨鳴聲。馮啓禎三步並作兩步趕了出去。
只見一個高瘦的男人在前面拼命奔跑,幾個端槍的警察在後面追逐。
“啪”一警察朝天放了一槍。周圍羣衆立刻四處散去。熱鬧的街頭立刻空蕩無人。
“蔣全,怎麼回事?”他拉着一男子問道。
“隊長,我們在抓東洋大盜。”蔣全竄說:“這東洋大盜自三年前在浦東偷得一顆夜明珠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昨天晚上有人在百樂門看見過他……”看看同事走遠,張彪竄忙塞他一張畫像:“這是他的畫像,你自己看。”
馮啓禎打開畫像,映入眼瞼的是一張清秀俊逸的面孔,一付架在鼻樑的眼鏡,讓人禁不住聯想起那莘莘的學子,又或是滿腹經倫的教授。馮啓禎不可至信搖搖頭,將嫌疑人畫像摺好放入口袋。心中嘆息:誰說博學之人就一定會成爲棟樑之才,膚淺之人就不能蹬大雅之堂呢。貧窮容易讓人捨去本質,富貴會讓人失去自我。說不定這江洋大盜就是目如牛眼,滿臉的絡腮鬍子,活像三國裡的張飛呢。
電車緩緩而至,馮啓禎理理思緒,躍進電車回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