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寒鳳呼嘯,琇瑜又半夜出動了。看着夜色琇瑜無奈嘆氣,每次都得夜裡行動,她都快成了夜客。
她不是不可以讓下面的奴才動手,但是康熙對她的監視一直沒撤消,她可不想被康熙知道壞了她的好形象,這種事情她還是自己出手的好。
玉指輕彈,靈力裹着一團藥煙飛向嫺貴人,看着藥煙被嫺貴人吸入琇瑜才離開。
回景仁宮補了個好眠,因爲後宮妃嬪侍疾,承乾宮的請安已經暫停了,不用請安今天也不是琇瑜侍疾,所以她決定睡個懶覺。
不過她顯然忘了她下的藥藥效時辰,天才方亮,雲棠就急急進來就叫她。
“娘娘,醒醒,醒醒……”
“雲棠啊,今天沒什麼事不用早起,讓本宮再窩一會被窩。”溫暖的被窩真是讓人留戀,即使她現在已經不懼寒暑,但還是習慣性的留戀溫暖的被窩。
“娘娘,今天您是不能再睡了,永和宮那傳來消息嫺貴人發動了,您得去瞧瞧。若是不去,其他娘娘小主們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您呢。您就快起來吧。”
“你說什麼?誰發動了?”琇瑜似驚訝的猛地睜開眼睛。
“娘娘永和宮的嫺貴人怕是要生了。”
“快,快侍候本宮起來,本宮得去瞧瞧,趕緊着。”琇瑜支着要坐起來雲棠趕忙扶着還忘吩咐早領着一羣宮女奴才的蘭櫻趕緊上前侍候。
琇瑜看到蘭櫻微閤眼瞼掩蓋眼神及心中的想法。
琇瑜倒是動作快,不到半晌就出景仁宮正要上轎,不巧又見着溫妃的溫轎遠遠過來。
“娘娘,是靖妃娘娘。”跟在溫轎側的紫珊告訴轎裡的溫妃。
擡轎的大力太監停下轎下,溫妃紫珊掀簾溫妃果然看到靖妃。
“溫妃姐姐。”正要上轎的琇瑜得雲棠提前又返了出來給溫妃屈一平禮。
“靖妃妹妹,倒是巧了,總是能遇到靖妃妹妹。本宮就下轎了。”溫妃在轎裡甩了甩帕算是回禮了,琇瑜對一向高傲的溫妃這點禮並不在意。
“可見着姐姐與本宮也是極投緣的,不然怎能總遇到了。”琇瑜衝着溫妃撇脣一笑。
兩個宮殿並排着,出門就兩條路不是擡頭見就是低頭見。
“闔宮的姐妹與本宮都投緣。”溫妃冷冷一笑盡是諷刺。“妹妹這是要去永和宮?若無事本宮就先走一步。”
“姐姐先行,妹妹亦是永和宮。”
琇瑜對溫妃的諷刺毫不在意,六宮妃嬪可不是就是投緣才都進了宮麼。轉身上了轎起轎跟在溫妃後面。
剛剛瞧着溫妃面色紅潤精神不錯的模樣倒是讓琇瑜想起了一件事。
溫妃好像自生下十二阿哥後就沒懷過,她印象中‘溫僖貴妃’應該還有一個女兒,難道這個也被蝴蝶掉了。說來那‘溫僖貴妃’還是因爲生那女兒又夭折了才傷身子傷心纏綿病榻,不久後薨逝的。不過現在是溫妃不是溫僖貴妃,沒有她不奇怪,是她想多了。
兩人前後在永和宮門口下了轎,一併進了永和宮。永和宮這東六宮這邊榮妃僖嬪來得倒早,連生病的皇貴妃都來。
“喲,你們倆啥時候這般默契,竟一塊兒到。”榮妃瞧見兩人看兩人的眼神很是詭異,別有其他意思。
“榮妃妹妹和僖嬪妹妹不也默契,同樣來得這般早。”琇瑜與溫妃相攜進屋分開坐下,“這是着,怎麼兩個院子都忙起來了。”
瞧見嫺貴人對面的烏答應的院子裡也有宮人進進出出。
“還能怎麼着,想來是那烏答應受刺激早產了唄。”溫妃幽幽的道。
“溫妃啥時候成了神算了,算得到準。”皇貴妃勾脣一諷刺的似竹笑百笑。
“誰不知道這承乾宮出的烏答應心思歹毒且又氣量小,嫺貴人可是她堂妹,如今嫺貴人不僅位份壓着她連生孩子都要比她早,她如何受得不,早產也不奇怪。”溫妃愣是沒給皇貴妃半個眼神,眼睛瞧着自己指甲上的丹蔻狀似漫不經心的道。“再說,烏答應那不是正好七個月麼,現在生總比八個月時生好吧。”
溫妃說話向來放肆,一句承乾宮出的便將承乾宮的人都歸成了氣量小的一類,偏偏烏答應原是在皇貴妃身邊侍候的奴才這誰不知道,有其主必有其奴,這話溫妃是反着來說,就差明着指皇貴妃氣量小麼。
像皇貴妃這樣的心比比干多一竅的,最愛多思,最容易被氣着,尤其是她病了以後身體越差心思越重,果然溫妃這番話將皇貴妃氣得不輕。
可溫妃這話皇貴妃卻是無法反駁,溫妃說得沒錯,烏答應是承乾宮出來,烏答應毒害舊主陷害妃嬪心思還歹毒?烏答應嫉恨舊主可不就是氣量小麼;再者溫妃從頭到尾說的都是烏答應可與皇貴妃無關。當然不多想自然就無關,可是皇貴妃那般多心思的人豈會不多想。
瞧着皇貴妃這樣子,難怪短命,身體差還想得那麼多,這不是在找死麼。
溫妃和皇貴妃較量,其他人都默默觀戲。不過很快其他的妃嬪也來,話題又轉了,產房那嫺貴人的呼痛傳時不時傳來,衆人心思又轉到嫺貴人肚子裡的孩子身上。
琇瑜一直關注着嫺貴人和烏答應兩個院子。嫺貴人那是真生孩子,烏答應那是假嗷。烏答應果然買通了產婆,一個呼痛一個助產,配合得天一無縫。
兩個時辰過去了,嫺貴人終於不平安生下了一阿哥。不過此時嫺貴人已經昏過去了,生下來的小阿哥竟沒傳出哭聲。琇瑜‘看’着其中一產嬤嬤抱着孩子從一小門出去,見小門外頭已經有一嬤嬤等在那,顯然是串通好了。
哼,想狸貓換皇子,那也要看她答應不答應。
在門外嬤嬤接過孩子時琇瑜以神識狠狠的擊中兩人的腦海。兩人頓時只覺頭痛如絞,兩眼一昏摔倒在地,懷裡的孩子被猛然一震又摔到地上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咦,這就生啦,嫺貴人倒是生得快。”赫舍里氏庶妃冒着酸氣道。
“不對啊,產房不是北邊麼,這哭聲怎麼是南邊傳來的……”突然有人驚呼疑問。
衆妃嬪相視一眼,皇貴妃的臉色直接變得陰沉,起身領着衆妃嬪向南邊去,果然在一隱蔽的小道那發現在正慌張抱着孩子的兩個兩嬤嬤。
皇貴妃意示靜芳上前搶過那孩子:“娘娘,果然是剛生下來的嬰兒。”皇貴妃正要發問,突然另一頭突然傳出響聲,衆人一看只見烏答應院子那一個小太監撲倒在地上。
這下衆人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膽奴才,來人,還給本宮將這膽大包天的奴才押下。”隨行的奴才急忙上前將三人押下。皇貴妃又吩咐人看守着嫺貴人與烏答應的院子,嫺貴人那嫺貴人果然已經生了,另一邊產房內正假生產的烏答應也被押出來。
烏答應假孕換子的陰謀瞬間被揭穿,原來烏答應遲遲懷上,得知嫺貴人懷孕後她便有了將嫺貴人的孩子抱來充當自己孩子養的想法,於是這一想就一發不可收拾便有了一連串的計劃陰謀和今天的事。若是沒被發現在的話,嫺貴人就會被難產而忘,烏答應就會生下十七阿哥。
聽了奴才的招供衆妃嬪只覺得匪夷所思。皇貴妃的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她進宮十數年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烏雅氏簡直膽大包天,這若是讓她成了,她這皇貴妃可以自請廢位了。
“靜香去請萬歲爺來。”
衆人都知道此事不嚴重,皆不敢發話,只等着康熙來。
康熙來得很快。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
“起來吧,皇貴妃且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康熙的語氣中已經怒氣難掩。
“回萬歲爺的話,臣妾等發現……”皇貴妃將事情一一稟告康熙後,康熙龍顏大怒。
“賤人!膽敢欺騙朕!”康熙看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烏答應一踢在烏答應的心口,將被押着跪在地上的烏答應給踢番了,烏答應哇的一聲口噴心血。
沒想到他竟然再次被烏答應給騙了,而且在他的皇宮裡烏答應竟然能與奴才太醫連手欺騙他,這康熙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脅;更是讓他想到太皇太后,他的親祖母竟然與一包衣奴才連手欺騙他,這讓康熙倍受打擊。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參與有奴才太醫全不是被杖斃就是被砍頭,不過烏答應倒是逃過死劫。
原本烏答應犯下這欺君之罪,盜換皇嗣之罪皆是抄家滅族的重罪,不過烏雅族幸運在有剛生下小阿哥的嫺貴人,康熙思來想去最終沒有賜死嫺貴人給小阿哥換個生母。後宮的平衡康熙是不會輕易將其打破的,這個孩子四妃五嬪都養不得。
然,他一個皇帝被一個包衣奴才玩弄於股掌之間,還有這盜換皇嗣都是皇家醜聞康熙也不可能讓其傳出去。在場的妃嬪自然都知道皇帝出醜看不得,個個恨不得自己能隱形或是縮到地裡去好不被萬歲爺看到自己。
康熙是個任意極到的皇帝,向來是恨之慾死,愛之慾生。烏答應康熙根本就沒想讓她這麼快死去,若不讓她生不如死,他根本就出不了心中惡氣。
“來人,將烏雅氏打入辛者庫作苦役。看着她,別讓她死了,朕要她生不如死。”康熙冷麪無情的下旨。
不過烏答應這樣的結局衆人幾乎都能想到,誰讓她現在一個孩子的都沒有呢,如果她能有個孩子哪怕是女兒,下場或許會是打入冷宮或是賜死都更好一些。
“樑九功,傳朕旨意烏雅氏威武一族……”
最終烏答應被打入了辛者庫淪爲苦役,而且還是不準死的苦的苦役。康熙到底是看在剛出生的阿哥留下了嫺貴人的孃家,不過烏雅家除了嫺貴人一家,烏雅威武一脈全都被流放寧古塔,沒人知道他們在到寧古塔之後沒多久全都死了。
各宮妃嬪回到各宮後都縮在自己宮裡沒敢再外出一步,個個戰戰兢兢就被怕遷怒,下面的奴才爲了保住腦袋更是恨不得將自己的的嘴巴縫起來。
康熙出了永和宮帶都會怒火直奔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