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被琇瑜目光強烈的眼神一瞪喜塔臘氏嚇得一顫,聲音不禁顫抖“是生子秘方,是奴婢額娘從奴婢姨母那求來的。”
喜塔臘氏見琇瑜這樣子還以爲是琇瑜想要那生子秘方,再加是畏懼琇瑜威勢,心底一抖就就將秘方的事說了出來。
“你姨母從哪兒得的生子秘方,你額娘可能跟二嫂說過。”其實琇瑜哪是想要她的生子秘方,琇瑜擔心的是怕那生子秘方是宮中傳出的,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害發喜塔臘氏。
之前改那生子秘方時她便沒有太在意,不知道改過後的效果及後果如何,直到當初後宮多位妃嬪懷孕之時她探視康熙密摺才知道那改過的秘方服用後雖然能讓女子受孕卻是無保住孩子及平安生產。所以在聽到喜塔臘氏說生子秘方她纔會這般緊張。
“奴婢額娘也不太清楚,只不過聽姨母說過一回,秘方是奴婢姨母從她親戚那得來的,姨母家的親戚和宮裡的貴人是族親。”當初她額娘也是聽說了是宮裡的秘方纔給她送的。額娘爲她好,她自然是信額娘。
“嫂嫂還記得那秘方?”
“奴婢正巧帶着呢,娘娘可是要?”其實她隨身帶這秘方進宮亦有獻給靖妃娘娘的想法。
“給本宮瞧瞧。”千萬別是她散出去的那張纔好,不過註定要讓她失望了,接過喜塔臘氏雙手奉上的方子一看,琇瑜臉色一暗,果然是當初改過的秘方。
“嫂嫂可是用過了?”琇瑜有些緊張的盯着喜塔臘氏,心裡擔心喜塔臘氏若是用了可怎麼似好。這喜塔臘氏可是她千挑萬選才替她二哥選出來的媳婦,千萬不能因爲這改過的秘方害了她。
“奴婢,奴婢半個月前用過了。”喜塔臘氏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這秘方可是要求必須在行敦倫禮前後服用,說她服用過那豈不是告訴別人敦倫事。
琇瑜一聽半月前就服用過了,心裡就涼了半截。
“雲棠。”
“娘娘。”守在門外雲棠立即掀起湘妃簾進來。
“你去太醫請陳太醫過來。”
“娘娘您是哪裡不舒服?”雲棠緊張的問琇瑜,不時還看了喜塔臘氏一眼,看得喜塔臘氏一縮脖子,渾身不自在。
“本宮沒事,你且快去請太醫來。”
雲棠對上琇瑜嚴肅的眼睛,不敢再多話趕忙退出去請太醫去。
心裡卻將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都回轉了遍,就怕是自己不小心說錯話氣着了靖妃娘娘,確定自己沒說什麼不好的話心裡才鬆了口氣。喜塔臘氏怯怯的看着琇瑜。“娘娘?”
“本宮沒事,二嫂不慌。”有事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啊,琇瑜心裡暗誹。
在偏間的郭絡羅夫人三人聽叫了太醫也慌忙回正殿,待問知道什麼事才放心。
沒多久雲棠就請來陳太醫,琇瑜讓陳太醫郭絡羅夫人和三位嫂嫂都把了脈了,得知道大嫂只是身體虛,三嫂確是懷上有兩個月,而喜塔臘氏則是脈相不定,這讓琇瑜的心又提了起來。
“陳太醫可是確定?”
“臣還不太確定,畢竟二少夫人半個月,脈相很難斷準。”陳太醫有些不解琇瑜爲何叫他來,若只是給四位夫人診脈郭絡羅氏府上奉供的大夫也可以。
而一旁的郭絡羅夫人和喜塔臘氏聽說喜塔臘氏可能懷上了,都喜不自勝。
“不管確不確定,還請太醫開一不傷身子的方給二嫂。”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不然時間越長對母體的傷害就越大,她二哥不能沒有嫡子。
“娘娘!”郭絡羅夫人和喜塔臘氏不約而同的驚呼,大嫂和二嫂及陳太醫也驚訝的看着琇瑜。喜塔臘氏捂着平坦的肚子一臉不敢置信,一臉愛傷的看着琇瑜。
“娘娘,爲什麼?”
二爺不是說小姑子與他最親近嗎?小姑子爲什麼不能容下她的孩子。
“陳太醫可還記得十九年那件後宮大事。”琇瑜陰晦的提起,同時將手中的秘方遞給陳太醫,琇瑜提起十九年之事陳太醫心裡已經有些點譜了,待接過那秘方一看頓時臉都嚇白了。
“娘娘這是,這是……莫非三少夫人……”陳太醫一臉驚駭,看了看琇瑜又看向喜塔臘氏,驚得連話都說不清。
這方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初不少妃嬪到太醫院抓藥,這方子上的藥他沒少見過。之後的事他更是清楚,皇上下旨嚴令禁止太醫院再配此方子,禁止此秘方在後宮流傳,敢違令者殺。
現在這秘方竟然到他手裡,他怎麼可能不怕,若是被傳出去他小命難保。
“娘娘這方子有何……”不妥,琇瑜大嫂話沒問完就被郭絡羅夫人給按住了,郭絡羅夫人畢竟經事多,聽琇瑜提得陰晦,心裡已經明白這事說不得。
“雲棠!”琇瑜將那方子遞給雲棠,雲棠會意立即將方子放入香爐中燒燼。
“有勞陳太醫了。”
“臣不敢!”陳太醫會意跟着雲癸出去寫方子。
“娘娘?”
“這事就此打住,二嫂你沒見過這方子,也沒用過這方子。一會拿着陳太醫開的方子回去配藥吃了,好好養上一個月便會好。”
喜塔臘氏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她再傻了知道事情嚴重了,這秘方出了大事了,她差點闖了大禍,差點害了自己害了靖妃娘娘!剛剛心裡那點怨已經消散了,命都差點沒了,哪還敢想那麼多。
郭絡羅夫人臉色比喜塔臘氏更差,三個媳婦不知道十九年的事不表示她一點也不知道。十九年後宮連續有五位妃嬪小產,大批宮人消失,雖然對外說五位妃嬪是自己不小心才流產的,但是怎麼個不小心,想法可就多了。如今看娘娘和太醫的反應,郭絡羅夫人也猜出了這秘方極有可能是宮裡傳出去的東西,而後宮妃嬪流產定與二媳婦這秘方有關。心裡一猜透可不就差點將她嚇死!
那秘方的事在後宮算是宮闈不可言之陰秘,知道多了可不是好事。
“雲棠,去將本宮那鑲金累絲纏珠綴寶石茶花頭面拿來了。”
琇瑜將那將着頭面的匣子遞給喜塔臘氏,“這算是給二嫂壓壓驚,二嫂莫怨我纔好。二嫂才成親,孩子之事講究的是緣份,二嫂莫過心急纔好。”
“奴婢不敢,奴婢要謝謝娘娘!”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此時她心裡也明白這秘方定是害人的東西。不管心裡如何想,她臉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琇瑜又從袖子裡(其實是從空間裡)取出一張紙遞給郭絡羅夫人“額娘,這是女兒從古書上抄來的養生秘子,是原原本本照着抄下來,額娘帶回去,待月後再照方子抓藥給二嫂補身子。”
在方子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張強身健體的方子,琇瑜在上頭施了幻術,只待出了宮纔會解去。
好好進宮請安竟出了這樣的事,婆媳四人也不敢再呆在宮裡,甚至連原本說好給靖妃娘娘請安再去給宜嬪娘娘請安的安排都取消了,婆媳四人匆匆出宮去。宜嬪那隻好琇瑜遣紫藤給宜嬪請罪道惱!
婆媳四人出了宮坐上自家的馬車,郭絡羅夫人才將琇瑜給她方子打開看。
“咦,這不是和我那方子一樣麼?”喜塔臘氏驚呼。
“一樣嗎?”郭絡羅夫人疑惑的看着喜塔臘氏,將手裡的方子遞給她看。
她可不認爲會是一樣的,若是一樣子靖妃娘娘就不會再給她。
喜塔臘氏再三回憶確認終於發現不一樣了,“咦,這裡……”
“禁口。”郭絡羅夫人從喜塔臘氏手裡收回了方子仔細收妥,“這事你們都給我爛到肚子裡去,萬不可說出去,連你們孃家親人也不可,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誰說漏了,連累了靖妃娘娘,可別怪我這個當婆婆的心狠。”郭絡羅夫人冷眼掃過三個媳婦。
妯娌三人立即發誓詛咒絕不會說出去,郭絡羅夫人才放心。
不過琇瑜也不擔心她們去說出去,因爲在她們離開時琇瑜已經給她們下了禁制,此事四人是不能對四人以外的人提起秘方的事。
回到府裡,郭絡羅夫人到底擔心二媳婦會怨女兒,便單獨留下喜塔臘氏將自己知道的十九年後宮發生的事告訴她。不過她提心也是對的,雖然知道是秘方有問題,但是琇瑜戳破了喜塔臘氏心裡對孩子心心念唸的希望,她也忍不住鑽牛角尖怨上琇瑜。
不過再聽了後宮秘事之後,她就想怨也不敢怨了,因爲她知道自己剛剛差點丟了小命。再想着若是不靖妃娘娘發現,只怕自己心後就得像宮裡那幾個貴人那樣躺在牀上過下半輩子了。
喜塔臘氏心有心悸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連衣服都沒換就坐在那看着琇瑜賞她的兩個小匣子,不過她沒有打看,而是在發呆。手摸着平坦的肚子,這裡面可能已經了她的孩子,可是這孩子卻留不得,因爲她用了那害人的秘子,她害了自己的孩子。
喜塔臘氏如此想,心裡不住的懊惱,悔恨,怨恨;怨自己,怨給自己方子的額娘。
額騰伊回屋子就見自己媳婦坐在那發呆,“你這是怎麼啦?”
“二爺,你回來了啦。”喜塔臘氏忙起身侍候額騰伊換下外出服。
“有見到娘娘了嗎?瞧你臉色不好,莫不是娘娘說了什麼重話。”對這琇瑜這個妹妹額騰伊還是有些瞭解的,當然那是以前的琇瑜。額騰伊心時不過認爲琇瑜和喜塔臘氏開玩嚇到喜塔臘氏。
“沒有,娘娘很是可親溫柔的,你看娘娘還賞了我兩套頭面了。”爲了證實自己的話,還將兩個小匣子打給額騰伊,不過這一開倒是先將她自己給驚着了。
“天啊,娘娘怎麼賞這麼貴重的頭面。”
原來琇瑜賞的可不是一般的頭面首飾,而兩套分別鑲着粉色和紅色寶石的鑲金頭面,不說別的光是鑲着寶石都是價值連城了。
“二爺,這,這……”喜塔臘氏真是被驚到了。
“不用擔心,娘娘賞的你就收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稀罕東西。”雖然精貴,但外頭也不是沒有。額騰伊南下打仗時也得了不少好東西,只不過都收在他自己的私庫裡。目前還沒有給媳婦的意思,雖然這個媳婦自己目前還滿意,但是畢竟成親不久,以後如何還得看看再說。
不過不說經過戰爭的洗禮,額騰伊更加沉穩,心思更加縝密,更加有城府。
丈夫發話了,喜塔臘氏也安心的收下了。
“對了,那東西你給娘娘了嗎?”
“給了,我親手交到娘娘手上的。”雖然好奇,但是她還是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多說的。
“娘娘可有東西讓你交給我。”
“有,娘娘得了本兵書讓我給二爺你呢。”不說喜塔臘氏都忘了,額騰伊提起她才起兵書。
“在哪,快給我!”額騰伊催着喜塔臘氏給他,喜塔臘氏見他着急也趕忙從袖裡取出給他。
額騰伊就是衝這東西才早回來的,額騰伊看了看,沒看出明堂,不過他也沒在這細看。正想和妻子說一聲去書房就聽到外頭婢女傳話。
“二少奶奶,夫人讓奴婢給少奶奶送安神湯了。”
聽到安神湯喜塔臘氏身體一僵,她知道那是什麼。不過額騰伊不知道,只以爲就是安神湯。“我瞧你臉色不好,既然額娘關心你就喝了安神湯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書房了。”
額騰伊沒有發現喜塔臘氏的不正常,出了房間剛去書房,就見郭絡羅夫人身邊的大丫環過來,傳話讓他去一趟正院。
額騰伊從正院回來直接下去自己院子裡的書房,在書案後坐了一會,妻子的事他也不好怪妻子,只是他心裡也不好受。
額騰伊坐着沉思了好一會,隨後又打起精神,確定完全後扭動書架上的花瓶竟打開竟是一密室。他轉身進去密室門又自動合上。
這密室是他前年回來時命人秘密建成的,自從得了妹妹靖妃的兵書信件之後,他立即決定和妹妹榮辱以共,榮耀郭絡羅氏。
密室內,額騰伊將那陳舊卻保存完好的兵書,折開,將不同的書頁重新排序,又將排好的每一頁書上的某一行抄下來,半個時辰後竟成了長長的本策劃書。
隨後又將兵書復原。額騰伊將策劃書細細看過讀熟記在心裡,然後燒掉。他出了密室將那復原的兵書放回書架上,那兵書房在架子上就和其他的書沒什麼區別。
額騰伊叫來心腹,交代了幾句。不久後那必腹在一偏遠的院子裡間過幾個人;而那幾人又不知見過別的其他人,總之當晚在夜色掩飾下有人與京中某些官員府邸的奴才接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