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神?”
“等等,騰蛇神的翅膀現在不應該在應龍神的背上嗎?”
李稷腦子裡有些混亂,難道是他推測錯了,應龍神身上多出來的不是騰蛇的翅膀?
當初在東吳第一次見到化爲邪神的應龍時,他就注意到對方身上多了一對翅膀。那對翅膀無論是色澤還是外觀,都和他當初在瀾滄海見到的騰蛇神的本體十分相似。
應龍多了一對翅膀,騰蛇少了一對翅膀,按常理推測,怎麼都應該是應龍神奪走了騰蛇神的翅膀。
可按照慕容音的說法,騰蛇的翅膀居然另有所在?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慕容音嘆了口氣,“你果然也注意到應龍身上多了對翅膀。”
李稷迷惑不解,“前輩,那難道不是騰蛇神的翅膀麼?”
“很遺憾,那的確是騰蛇的翅膀。”
“只不過,”慕容音和身邊的白虎對視了一眼,“那並不本體。”
“不是本體?”
今天一次性得到的情報太多,饒是李稷內心也難以平靜。他按捺下心中的波瀾,等待慕容音的解釋。
“之前應龍在東吳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也以爲是祂搶奪了騰蛇神的翅膀。”
慕容音眯了眯眼睛,那時她並未親臨現場,是藉助風法遠距離地看到了應龍率蛟的場面。
單看場面,很容易讓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應龍身上。應龍身上多出的那兩隻翅膀的確和騰蛇的翅膀十分相似,揹着四隻翅膀出現的邪異姿態也的確氣勢十足,很能唬人。
可多了對翅膀的應龍真的變強了麼?
就在實際和應龍神對戰之後,慕容音發現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李稷,”慕容音若有所思道,“你不覺得那天和我們對戰的應龍神有點弱麼?”
那個模樣叫弱嗎?
李稷不知該如何評價,他不是神子,對於獸神的力量並不瞭解。
慕容音看見了李稷發懵,心裡清楚是什麼原因。
“抱歉,我忘了,你破境天階並沒有藉助八獸神的力量。”
李稷的破境之路並不正常,尋常修行者在破境天階的時候能見到八獸神,並能十分直觀地感受到八獸神的力量。
慕容音當時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一片風匯聚而成的大海邊一般,她站在那片汪洋大海邊,充分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李稷,”慕容音看了白虎一眼,“如果應龍神真的搶奪了騰蛇神的翅膀,那麼那天祂和白虎神對戰之時應該更加勇猛纔對。”
趴在她腳邊的大老虎冷哼了一聲,高傲地別過頭去。
慕容音苦笑了一聲,那天的戰鬥雖然白虎也很狼狽,但應龍付出的代價更大。
回想一下應龍神出現後到底幹了些什麼,不難看出其中端倪。
應龍神兩次出現,幾乎都是以落荒而逃收場。
第一次是被玄武神趕走,第二次是被白虎神趕走。
翅膀、頭角,這些都是獸神身上的特殊部位,往往都集中了大部分的神力。慕容音對騰蛇不瞭解,但根據嬴抱月的估測,失去翅膀之後,騰蛇的力量至少縮水了六成。
應龍作爲地之四靈,其原本的力量雖弱於天之四靈,但按照白虎神的說法,八獸神之間的力量差距並沒有那麼懸殊,如果應龍真加上了騰蛇的六重功力,祂在神力上基本可以媲美除青龍神之外的天之四靈。
邪化本來也有讓獸神功力大增的作用,幾重因素累加起來,和天之四靈對戰時,應龍神的力量不說碾壓,也該能和天之四靈打個五五開,打兩場至少能贏一場。
和玄武神那次倒還好說,慕容音有自知之明,許滄海沒有散盡功力之前的力量和玄武神加起來超過她和白虎神,一擊趕走應龍神情有可原。
但和白虎那次就有些不對勁了。
慕容音瞥了一眼依偎着在她身邊的大老虎。
在對戰中白虎神也曾受傷,但應龍神傷得更慘。用白虎的話來說,應龍神當時出現更像是爲了拖時間,雖然祂們打得激烈,但那是應龍神拼了老命才達到的效果。
後來如果不是應龍神自己跑了,再那麼僵持下去,白虎很可能已經殺了應龍。
慕容音眯起雙眼,退一萬步說,如果騰蛇的翅膀真的在應龍神身上,那麼操縱應龍神的幕後黑手,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地安排應龍來對付白虎。
之前那場戰鬥中,白虎當時完全可以殺死應龍,並把翅膀從它背上撕下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龍神背上多出來的那對翅膀,應該只是複製品。”
“複製品?”
李稷心頭一驚。
“你看看這幅畫,”慕容音聚攏精神,調動風法。
李稷面前的清風吹起地上的沙粒,沙粒在他面前的欄杆上匯聚成一幅圖畫。
李稷定睛一看,只見這是一幅由簡單線條構成的畫。畫上有一個狼頭和一個完整的狼的身體,兩者中間隔着一條線,隨後又有沙粒揚起,慕容音在那個完整的狼的身體又加了兩條揚起的線。
“這是?”李稷不解地問道。
“這就是朱雀神畫的那幅畫,”慕容音問道,“看得懂嗎?”
李稷將全部心神聚集到眼前簡單的圖案上,他皺緊眉頭指着狼頭和完整狼身中間的那條線,“這是永夜長城?”
“孺子可教,”慕容音點頭,“沒錯。”
李稷目光移動到長城外那個完整的狼身上,望着那兩條狼背上的線,他的眸光微微閃動。
“這是……翅膀?”
慕容音和白虎對視一眼,“不錯,我們也是這麼推測的。”
李稷目光望回狼背上的兩條線,心中咯噔一聲。
狼在西戎代表什麼不用多說,自然是指白犬。
如果這幅畫真的如他所推測的,這兩條線代表翅膀的話,那就是說騰蛇神的翅膀在白犬身上而不是在應龍身上?
這都是怎麼一回事?
“前輩,你的意思是,騰蛇神翅膀的本體不在應龍神身上,而是在白犬神身上?”
“非也。”然而出乎李稷的意料,慕容音乾脆利落地否認了他的推測。
李稷愕然。
“那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