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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登臺

第二百七十一章 登臺

“不是,姐姐,這樣的事你不是第一時間就該想起來嗎?”

孟詩聽完嬴抱月簡單的敘述,無語地望着她。

這世上能說話的靈獸又有多少?再加上雪蓮這樣珍奇的藥材,很明顯那匹白色小獸身份不凡。

就算那匹白毛小獸和之前的巨獸體型差距巨大,但嬴抱月明明對這山中的靈獸施過大恩,可剛剛被攻擊的時候,她卻隻字不提。

如果嬴抱月早點說出自己在這山裡救過一匹白毛小獸,剛剛的巨獸大概也不至於會把她踩在腳下吧?

且從這人隻言片語裡,孟詩無語地發現,嬴抱月從始至終記得清楚的彷彿就只有人送給過她一株救命的雪蓮,卻差不多忘了她救過一匹小獸的事。

孟詩簡直懷疑如果不是因爲那株雪蓮,嬴抱月根本記不住自己救過的靈獸的名字。

“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嬴抱月眯眼笑了笑,“我差不多忘了。畢竟我……”

嬴抱月沒有說下去,但孟詩卻已經明白。

畢竟嬴抱月救過的人和獸,恐怕多的不得了。

多到她都根本記不住。

孟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當初在東吳和嬴抱月相認的時候,她就差不多意識到了,這人根本都快記不得她救過自己的事。

不然當初在南楚,嬴抱月就該認出她了。

當初在永夜長城邊,昭陽郡主不知救過多少的孩童,她只是其中一人而已。

但即便嬴抱月自己不記得,時至今日,他們卻總是被她的善良所拯救。

孟詩看向望着嬴抱月身上戾氣全消的白衣少女,氣還是有點虛,“花、花璃前輩,現在可以相信晚輩說的話了嗎?”

“唔,你說你們不是來找雪蓮的是吧,”白衣少女花璃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有些不自在,但望着嬴抱月,她鼓了鼓臉頰,“我姑且就信這一次吧。”

這態度……轉變的可真快。

孟詩大氣不敢出,只能拽了拽嬴抱月的衣服。

嬴抱月點了點頭,看向雪地上的石堆,“可以把我的這些朋友們放出來嗎?他們都不會傷害這座山,我以我的性命擔保。”

花璃皺起眉頭,“放可以放,但你不能不要用你的命做擔保?”

她怎麼捨得要她的命。

花璃一揮手,李稷、姬嘉樹耶律華等人身上的雪都拂開,但衆人依舊臉色鐵青眼皮緊閉地縮在石塊邊。

孟詩衝過去,一個個檢查每個人的鼻息,回頭望向白衣少女,“他們怎麼都還不醒?”

“放心吧,人都沒死,”花璃打了個呵欠,“但從夢境中回來還需要點時間。”

她的幻術又不是說出來就一下子出來的。

“其他人也麻煩你把他們放出來吧,”嬴抱月望向冰凍着其他參加者的石塊,“我們這次前來,是爲了參加十年一遇的高階大典,不是爲了雪蓮而來。”

“當然,這些人我無法爲他們擔保,如果真有心術不正之人,你就儘管出手吧。”

“高階大典?”花璃蹙眉,“那是什麼?”

嬴抱月從懷中掏出繪有參賽路線的地圖遞給她,“話說山鬼前輩沒有和你說這件事嗎?”

按理說,花璃在此地伏擊路人多年,山鬼應該有所耳聞。這次他們的路線經過此地,爲了避免參加者全滅,山鬼至少應該事先她打過招呼纔對。

“山鬼?”花璃愣了愣,伸手捻了捻自己發白的髮梢,用髮梢在半空中畫了個圓。

空氣中傳來破裂聲,猛烈的寒風從外面吹拂而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焦急的聲音。

“花璃,快住手!”

“讓這羣人過去!”

啊……這……

嬴抱月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

花璃用結界屏蔽了山鬼的消息。

換言之,他們剛進入飛仙峰,就已經和外界隔絕,連山鬼都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花璃的確稱得上是山神,她本人的存在已經和這座山化作了一體,這也就意味着無論她在這座山裡搞什麼,連白虎神和山鬼都拿她沒辦法。

他們剛剛還真是在鬼門關外走了一圈。

結界破碎的瞬間,外面焦急的寒風終於停了,一股涼風吹到嬴抱月身邊,繞着她的臉轉了一圈,稍稍變緩。

“好啦好啦,你看人不是沒事麼?”

花璃用手指戳了戳激烈地拍打着自己臉頰的雪風,“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其他人我也放了。”

她揮揮手,其他修行者身上的雪也被拂開,鼻孔中透出微微熱氣。

“話說我還第一次見到這傢伙那麼急,”花璃望着嬴抱月被寒風吹起的額發,“你和山鬼什麼關係啊?”

嬴抱月有些語塞。

什麼關係?

況且剛剛她覺得山鬼是在爲所有參加高階大典的修行者擔心,沒察覺對她有什麼特殊對待。

“說起來,我還從未知道你的名字。”

花璃掃了一眼身後正在從僵硬中恢復的修行者們,“你叫什麼名字?”

當初在雪山下被此人所救的時候,她隱約察覺到此人在修行界中大概地位不凡,但人世間的地位和她無關,她看重的只是這個人,不是此人的身份。

花璃直直望着眼前已經改頭換面的少女,輕聲問道。

“你是誰?”

嬴抱月怔了怔,深吸一口氣,“我是抱月。”

在這些山林中孕育出的生靈面前,她只是抱月。

花璃怔了怔,“你之前難道是……”

嬴抱月看了一眼其他還尚未恢復神智的修行者們,用只有眼前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我是書白的弟子。”

花璃瞳孔劇烈收縮,她的指尖迅速探出利爪,但下一刻又縮了回去。

“十年前的那天,你知道我是誰嗎?”

嬴抱月搖頭,“我不知道。”

“是嗎,”白衣少女長長呼出一口氣,看向茫茫雪山。

那一天,她被林書白所傷,卻又被林書白的弟子所救。

這世事還真是難料。

唯獨這丫頭的傻,一如既往。

林書白已死,她的弟子卻重新來到這個地方,沿着林書白走過的路向前。

“好了,我知道了,”花璃伸出手,拂掉嬴抱月肩頭上的雪花,“我看你們這地圖上,是要去清涼臺是嗎?”

嬴抱月點點頭。

“好。”

花璃牽起她的手,“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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