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相公是獄霸
印昊面上掛着和煦的笑,“在下祖籍未安,因陵江連年發大水,才決定舉家搬遷,變賣了田產屋宅,帶着所有家當準備到王城安家。....【 ]不知爲何惹上了賊人,若非幾位鼎力相助,恐怕凶多吉少。龍公子的護衛因在下而歿命,在下心懷愧疚。”
印昊轉向石頭,從石頭身上搜出一個錢袋,極爲不捨地把裡面的紫晶拿出來一半,遞了過去,“這些就當是作爲龍公子出人出力的補償。”
龍清面色不悅,印昊看他一眼,蹙眉,“難道龍公子還覺得少?”
昨日印昊已經將自己身上的紫晶全部給了對方,此時再咬咬牙,又遞了四兩紫晶過去,指着錢袋裡爲數不多的紫晶,“這是我祖上三代的全部積蓄,在下還要養家餬口,安家置業,龍公子氣宇非凡,定不會學市井小民那一套,非要逼得在下無路可走。”
龍清本來看對方身手不錯,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得上,但對方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樣,還把他看成貪財之徒。
龍清不說話,印昊滿面糾結,終是下了狠心,從錢袋中拿出一兩紫晶和幾兩碎銀子,再把錢袋推了過去,“在下只有這個能耐,身家已經全部在此,龍公子再去請一百個護衛也足夠。”
印昊言語中已經有幾分不耐煩,龍清鄙視道,“只有你纔看上這些錢……”
“那你想要什麼?”印昊打斷他,看了一眼米良,頓悟道:“難道你看上我的未婚妻?都說有錢的貴公子最愛美人,但這絕對不可能!龍公子和護衛雖然身手不凡,但在下也不是怕死之人,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把未婚妻讓給你!”
這都什麼跟什麼?龍清面色黑了兩分,又聽印昊道:“在下的身家都給了你,我也要去掙個一二十兩才能掙回來。再說昨日你是爲了保命,並非主動相救,我也不欠你什麼。馬都留給你,我們繼續乘昨天那輛破馬車,後會有期。”
印昊走向櫃檯,叫一聲,“掌櫃,給我打包二十個饅頭。”
龍清在背後暗罵一聲,“市井小民,雖身手不錯,但粗鄙不堪。”
印昊不理,看着龍清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個趁火打劫的僞君子一樣。跟掌櫃買了兩牀舊被子讓石頭鋪在馬車上,拉着米良匆匆離開此處。
路上還有積雪,印昊趕車的速度不快。米良鑽出車廂坐在他旁邊,“我還以爲你要和他交個朋友。.”
印昊替她把圍巾裹了裹,“你看他舉止不俗,定是貴族世家子弟,主動要我報答他,我若答應下來,以後要我做事恐怕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君子,要錢可以,要別的不行,還是和他保持點距離爲妙。”
“的確不能輕易答應。”米良同意印昊的觀點,又從懷裡拿出一小袋紫晶和那顆二兩重的紅晶,“我這裡還有不少錢。”
車廂裡石頭也鑽了出來,“老大,我們是直接回延良嗎?”
“都快過年了,最近天冷還經常下雪,我們先回去。等天氣暖和一點再出來玩。”印昊把馬鞭遞給石頭,“你來趕車,我和米良進去歇會。”
“每次都是這樣。”石頭癟嘴。
他們回到延良時已經是臘月二十四,延良一派喜慶,道路兩邊的房屋掛上了紅色的燈籠,房屋修建在過年期間已經停工,裁縫鋪、雜貨鋪的生意特別好,街道上人多,但絲毫不顯擁擠。米良看着整整齊齊的房屋和寬闊的道路,道:“看來看去,還是延良更漂亮,街道比王城的街還要寬闊。”
“不是你想修寬點嗎?”印昊笑道。
延良是統一規劃,米良受夠了現代社會中拆了修、修了拆的浪費社會資源的行爲,強調目光要長遠,所以延良的道路是按照大城的標準來修建。雖然延良目前還不是很大,但已是十分熱鬧。
印昊回來後,聽到了好幾個好消息:
從前的兄弟安子當初單飛,現在又迴歸大部隊,帶回來三百多人和兩百多頭飛龍,壯大了延良的自衛隊伍。
聊山片區隸屬南源管轄,南源剛剛換了尉守,新上任的尉守是銀城的親弟弟,他雖有才,但之前只是個小官,聊山出錢替他打通關係,成功讓他連升兩級當上了南源尉守。都是自己人,以後聊山行事將更爲方便。
進出西燕國的商販也看好延良的位置,已經有人開始在延良開店作爲中轉,而不僅僅只把延良當做途中歇腳的地方。
延良的管理層見此,又出臺了一項鼓勵投資和貿易的新政策,凡是在延良有固定居所的商販,哪怕只是租了一間小屋子,進出貨物都將免收過橋過路費。
修好的商鋪全部都租了出去,還有許多人等着年後的新興商鋪,一個嶄新的城市正在慢慢崛起。
唯一讓米良鬱悶的事是路伍給她畫的美人圖被偷了,石頭當即在旁邊罵道:“也不知道哪個小賊不長眼,竟然偷到延良來,要是被我抓到就把他綁在柱子上,暴曬三天,看他死不死。”
“在延良偷東西,不可輕饒,無論是誰我都會把他逐出延良。”印昊嚴肅道。
華鈴兒也在旁邊,自印昊路伍等人離開平巖後,兩天後華鈴兒也告辭離開平巖,直接去王城探望了表姐,又折回延良來找路伍,在延良已經玩了半個月。聞言渾身抖了一下,弱弱道:“也許她只是太喜歡那幅畫了,路伍你畫得那麼好,有人想據爲已有很正常。看她留了銀子,算是買畫,也不算偷。”
“這還不叫偷?”路伍鄙視道,“順手牽羊也足以說明這個人品行不端……”
一下子就上升到品行的高度,華鈴兒本來想說畫是她拿的,此時沒了承認的勇氣。畫之前一直被她放在身邊,去表姐家走得匆忙,把畫落在了表姐家。華鈴兒覺得還是把這件事當做秘密好,不然還沒和路伍成親,就先招大家討厭。
幾個人都在罵小偷,華鈴兒面色微紅,路伍一巴掌擱在她肩上,華鈴兒嚇一跳,“鈴兒,你該回家了,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你總得回家過年。”
“我想留在延良過年。”華鈴兒回過神來。
“就離開路伍一陣子就捨不得,鈴兒你也太粘人。”米良笑話她,“路伍也不知道交了什麼好運,竟然得了個便宜老婆。”
鈴兒肯定要回去過年,路伍保證自己過完元宵之後就去她家下聘禮,鈴兒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延良。
路伍即將辦喜事,印昊忿忿,“搞了半天還是你小子先成親,愣是沒看出來。我獵的紅斑虎,結果你派上了用場。”
路伍拍拍印昊的肩,“老大,你的路還長哦,丁原過幾個月就捲土重來。”
印昊扔開路伍的手。
過年分外熱鬧,家家張燈結綵,米良和衆人一同慶祝新年。年後,路伍帶着人去東源華鈴兒家提親,婚期定在三月。
二月桃花開,紅紅白白,燦若雲霞。
米良和石頭跑到了距山門不遠的山坡上,拿了剪刀在桃樹下剪花枝,忽聞遠處警鐘響起,由遠及近,一聲接着一聲,石頭道:“有人在隨便騎飛龍。”
聊山境內有禁止騎飛龍的標誌,這在大金的許多私人宅院都有。在聊山山門處,騎乘飛龍的人需把飛龍停在專門的地方,由守衛將飛龍騎走,不聽勸阻者守衛將直接射殺飛龍。剛纔這個警鐘就是命人射殺飛龍。
那個騎着黑獄龍的人越過了山門,後方好幾個守衛騎着飛龍緊追上來,直接放箭。下方哨崗見目標接近,也直接放箭。黑獄龍中箭,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往地上跌落,飛龍的人掉下來,南明帶着人奔過去,很快將人制服,直接五花大綁。
米良想看看是誰這麼囂張,跑過去一看,還真是個熟人,原來是印昊的冒牌表弟龍清。
印昊也過來了,龍清一眼就認出了印昊和米良,又聽旁人稱印昊爲莊主,鄙視道:“原來你是延良別莊的莊主,還說把全部家當都給我了。”
印昊無視他,“來了延良這個地方,還這麼囂張,你還真是頭一個。”
龍清瞪了一眼制住他的護衛,“你們還不快放開我,我是你們莊主的表弟。”
印昊臉上掛着淡淡的笑,示意手下把人放開。
龍清似乎不擔心自己的性命,他依然帶了十來個護衛,不過護衛都規規矩矩下了飛龍,就他不把延良的規矩放在眼裡,“你這個莊主也真會演戲騙人。”
龍清身上的繩索解開後,他動了動胳膊,“對你這個小人十分不滿,想和你切磋一下。”
說着兩步蹬出,揮着拳頭打過去。
印昊面上無一絲慌張,從容應對,一拳一腳如猛虎,攜帶排山之氣,不一會龍清便落了下風。哪知他突然從袖間變出一把匕首,對着印昊胸膛划過去。
印昊險險避過,最外面一層衣衫被劃了一條口子。龍清繼續猛攻,一把匕首對着印昊胸膛不斷猛攻,印昊往側面一跳,瞅準一個空當,將他踢了出去。
南明等人在旁邊氣憤,“老大,宰了他,說是切磋手上竟然還拿刀。”
“果真囂張,看來我要好好教訓你。”印昊似乎不嫌冷,脫掉劃爛的上衣,扔在一旁,露出結實的胸肌,對着龍清毫不客氣地打過去。
三拳兩腳,殺氣畢露,龍清幾下就打趴在地上。印昊再度踢翻他,看着龍清重重摔在地上,印昊擲地有聲道:“你好像搞不清楚狀況,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纔是這裡的老大,容不得你這樣的人囂張。”
言罷揮手,對手下道:“擅闖別莊,把他們的飛龍全部收繳。至於他,扔出去,以後不許此人再進延良。”
龍清被扔了出去,他的護衛連忙扶起他,匆忙離去。
一位中年護衛替他檢查了傷口,“少主,你看到了那個引鴻?”
“看到了。”龍清點頭,最近查得消息引鴻居住在延良,他纔來此一趟,“他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