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鬼哪有影子的,這是人假扮的。”周圍確實是有些嚇人,但林羽冷靜地發現了兩個鬼差的破綻,這分明是有人在搞鬼。
聽了林羽的話,大家定睛一看,兩個鬼差果然在月光下有淡淡的影子,這是人假扮的,剛纔被嚇跌坐地上的神劍門弟子非常羞愧,提着劍就要上去給兩個人一點顏色看看。
“閣下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躲在這裡裝神弄鬼嚇人?”林羽揚手攔住了想上前的弟子,向對面的人發問道。
“你們擾死人清靜,罪大惡極,這就隨我們一起下地獄去吧。”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這聲音聽得叫人牙酸,不似人言,神劍門許多弟子聽了這個聲音,心裡又不禁打起鼓來。
“都被揭穿了還硬撐就沒意思了,你非要我把你們的底褲都扒了才能好好說話嗎?”林羽伸手打了個響指,周圍的鬼火鬼影瞬間便消失無形了,周圍又恢復了平靜。
兩個黑白鬼差面面相覷,又扭頭愣愣地看着林羽,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居然破了他們的佈置。
林羽把劍收回劍鞘,杵在地上,看着對面兩個愣愣的傢伙有些想笑地說道:“你們是蜀王派來的吧,在這裡負責監視的任務。你們搞得這些小把戲都是班門弄斧,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仙術。”
說着林羽走到躺在一邊的太子身邊,用劍鞘撥走了太子身上的小蟲子,眼尖的人可以看見這些蟲子變大了一些,身上好像還覆蓋了一層寒霜。
接着林羽又掏出一根竹管,往太子嘴裡灌了些不明的藥汁,過了不久就聽見本來已經死掉的太子居然發出了一聲呻吟,然後小聲地說了一句“好冷啊”。
不止是對面的兩個鬼差,林羽身後的鐘雲秀等人也睜大了眼睛,死而復活這樣的情形居然就發生在他們眼前,叫人如何不驚奇,剛纔還陰氣森森的場面如今只剩下神奇。
“子衿。”林羽喚過了謝子衿,讓他把早已準備好的雞湯呈了上來,同時讓謝子衿用燒酒擦拭太子的關節替他活血熱身。
直到太子身上有了血色,林羽才轉過身對着已經目瞪口呆的兩個鬼差說道:“如何,這戲法比你們的強吧?子衿,派幾個人守住下山的路,別放走一個報信的。”
對面的白衣的鬼差冷哼了一聲,吹了個呼哨,悠揚的哨聲在靜謐的夜空中傳出去老遠,不過吹完之後,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他顯得有些困惑。
“你們是在找他嗎?”冷不丁一個黑影出現一旁,然後隨手丟下扛着的兩個人,然後他把身子轉向了林羽那邊,“大哥,就是這兩個傢伙在樹林裡轉神弄鬼,被我給殺了,我從他們身上搜到了一個信號彈。”
這時對面的兩個鬼差臉色大變,轉身便想逃走,林羽怎麼肯放過他們,一個箭步便竄了出去,和步凡一起一人攔住了一個鬼差。
白衣鬼差使得是一根哭喪棒,長劍擊打在上面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顯然這根棒子是用金屬做的;黑衣鬼差使得是一條鐵鏈,在他手裡轉得呼呼作響,而且在夜色之中不易分辯。
不過他們畢竟只有兩個人,沐靈韻在後面對着神劍門的弟子大聲喊道:“你們愣着幹嘛,還不上去給兩位師叔幫忙。”於是大家便一擁而上,亂劍將兩個裝神弄鬼的傢伙刺死了,也出了口剛纔被他們嚇到的惡氣。
幹掉了蜀王留下來監視的人,林羽這才走到太子身邊,對他說道:“殿下,您感覺怎麼樣?”
太子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覺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他不太肯定地說道:“你是林將軍?我這是在哪裡,我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掉進了冰窟裡,好冷啊。”說着太子還拿雙手擦了擦自己的胳膊。
“殿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您且隨我下山去,我們路上再說。”林羽一把拉起了太子,帶着他往山下走去,他說話的聲音非常輕,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榮佖騏的身份。
富含山已經在山下備好了馬車和馬匹,林羽將太子扶上馬車,卻是讓大家兵分兩路,一路由步凡帶着,領着沐靈韻和鍾雲秀一干神劍門弟子回蓬山,而自己只帶富含山和謝子衿倆人離開巴州返回牧蘇。
“林將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怎麼救我出來的?”一上車榮佖騏就對着林羽發問道,他心裡真是好奇道了極點。
林羽沒有騎馬,也閃身進了馬車,留下富含山駕車,謝子衿在一旁護衛,他在車內坐好,纔回答道:“殿下,其實我交給陸統領的並不是怎麼子母蟲,而是殭屍蟲。”
“殭屍蟲?”榮佖騏一聽名字就覺得很可怕,“林將軍,這殭屍蟲有何功效?”
林羽笑了笑,故作輕鬆道:“殿下你也親身體驗過了,難道還不清楚嗎?這殭屍蟲能釋放一種含毒,被咬了之後人會陷入假死狀態,我用吸血蟲吸出寒毒之後,再給殿下服下特製的還魂湯,殿下就會從假死中醒過來。不用這個辦法,在下很難將太子從蜀王的層層防衛下救出來,還請殿下不要怪罪。”
“將軍也是爲了救我,我怎麼會怪罪將軍,”榮佖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責怪林羽的意思,“只是將軍爲什麼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陸統領,如今陸統領處境如何?”
林羽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個方法我以前沒有試過,並不能保證殿下的安全,要說實話陸統領肯定不會答應,至於他現在的處境,我想依舊處於軟禁之中吧。”
聽說林羽對殭屍蟲的功效並無把握,太子臉上也是白了一下,他摸了把頭上的冷汗,苦笑道:“將軍你是膽色過人,可我沒你這麼膽大啊,下回可別這麼嚇我了。你這個東西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
林羽並沒有告訴太子殭屍蟲的來歷,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他轉移話題正色道:“殿下,如今榮漢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您身爲太子,理應擔負起拯救家國百姓的重任。您看外面的人,包括我,爲了來營救您,哪個承受的危險會比您小呢,您要是還想重振榮漢昔日的輝煌,就要有犧牲的準備。”
林羽一席話讓榮佖騏面露愧色,他對着林羽一揖到底,有感而發:“多謝將軍的指點,我知道如何去做了。”
林羽把太子從棺槨裡救出來就已經是半夜了,加上在山上耗了一陣子,等到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所以沒有走太長的時間天就亮了。
“子衿,你進來休息一下吧,換我來警戒。”林羽看天亮了,從馬車廂裡鑽了出來,讓謝子衿進去休息。
謝子衿本來還想堅持一下,但林羽根本不讓他推脫,謝子衿只好進馬車休息了,林羽則騎上了馬,伴在了馬車一旁。
“含山,你要不要緊?還能堅持嗎?”林羽驅馬到趕車的富含山旁邊,向他問道。
“主上,我沒事,你們在山上的時候我一直在下面休息,我精神好得很。”富含山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精力十足。
“我倒沒想到蜀王居然還派了幾個人在上面守着,裝神弄鬼,倒是花了我一點時間,要不這會我們應該走得更遠了?”按林羽的計劃,他們在天亮後應該走出渝蓉地界很遠了,但現在纔剛走出渝蓉。
富含山在山下不知道山上的情形,反正路上也閒得沒事,於是就問起山上的發生的事情,林羽便把有人在山上搞鬼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本身不相信鬼神之說,所以一開始就認定是有人在作怪。
“主上,這事只怕不好辦啊。”聊着聊着富含山臉上居然出現了凝重的神色,“您說的幾個人只怕說巴州江湖上的‘豐都五鬼’,我很久都沒聽過這幾個人的消息了,原來他們投到蜀王門下了。”
林羽敏銳地察覺到了富含山的意思,他皺着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還有一個人在現場,步凡沒有找到他?”
步凡漏掉的最後一個監視者將當夜發生的事情如實稟告到了蜀王府,而蜀王府迅速出動了人馬趕到了埋葬太子的山頭,榮臻和楚晉生也都親自趕到了現場。
太子的新墳已經被挖開了,裡面的棺木也被打開了,太子的屍首已然不翼而飛,還有四具屍體留在現場,正是楚晉生安排的另外四個監視者。
剩下那個殘存的監視者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將他所見的經過都說了出來,當然他怕死爲了不驚動步凡一動不動什麼都沒做的事情他沒說出來。
榮臻沉着臉,對僅存的這個監視者問道:“別院的駐軍離這僅有數裡地,你爲什麼不發信號求援?”
“小人身上沒有帶着信號彈,沒辦法示警。”五鬼中僅剩下的這一鬼根本不敢擡頭看蜀王,光是聽聲音就能想象出蜀王心中醞釀的風暴。
“你分明……”
“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楚晉生一看榮臻的臉色就知道蜀王動了殺心,他跟蜀王久已,脾氣暴躁的蜀王動不動殺人他見得不少,連忙出口救下了這僅存的一個目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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