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宋意歡一臉震驚地朝門外看去。
只見面色蒼白的茯苓被江恆攙扶着,竟是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茯苓醒過來了?!
她看向姬陵川,整個人又驚又喜。
正是因爲茯苓一直沒有醒,所以她才選擇讓明法師太來揭發宋南歆。
可沒想到,在今日這樣關鍵的時候,茯苓竟然醒過來了!而且還趕到這裡!
若不是姬陵川早有準備,又怎麼能做到這一步?
而看到“死而復生”的茯苓,宋南歆亦是狠狠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你不是死了嗎?”
茯苓被人攙扶進門,先是朝宋意歡虛虛行了個禮,纔對宋南歆道:“上蒼保佑,我僥倖活了下來,大小姐是不是覺得很是意外?”
姬陵川問道:“你方纔說世子妃與人私通,買兇殺人,又是怎麼回事?”
茯苓說道:“這要追溯到我們在邢州秋獵時了。大小姐設計了四小姐後,卻又不滿四小姐在人前出頭風光,便動了殺心要除掉四小姐。那夜,大小姐趁四小姐離開後,向奴婢的茶水裡摻了藥,奴婢服下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小姐以爲奴婢被迷暈了,便與身邊的婢女‘白芍’行雲雨之事。但大小姐不知道,奴婢體質特殊,那藥效只能起到一時半刻作用,奴婢親眼見到‘白芍’將大小姐壓在身下,喉結突出,不論是聲音還是特徵都是個男子。”
“奴婢心中恐懼萬分,不敢聲張,這才又聽見兩人一面做那不齒之事,一面又商量着如何除掉四小姐。”
“次日秋獵大典時,大小姐趁着衆人不備,將奴婢拉到一旁,塞給奴婢一把帶着毒的匕首,要奴婢趁着四小姐打獵時悄無聲息劃破四小姐的皮膚,便可將四小姐除去。”
“奴婢伺候在四小姐身邊許久,知道四小姐性子純善高潔,不愛與人相爭,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奴婢進了林子,便將一切都告訴了四小姐,想要讓四小姐逃走。”
“卻不想,大小姐早已察覺我有異心,竟派來殺手緊隨我們身後,在我將一切和盤托出後,便一箭射向了我!”
茯苓將邢州發生的事一口氣說了出來,她看着宋南歆,眼睛裡充滿了恨意:“蒼天有眼,讓我僥倖活了下來。大小姐連親妹妹都能下狠手除去,真是惡毒至極,不配爲人!”
茯苓說的話讓在場衆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誰又能想到,表面看上去端莊妍麗,秀美文雅的宋南歆,私下卻藏着這樣一幅面孔!
姬陵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銳利如刀看向宋南歆,眼中沒有一絲感情:“來人,將宋南歆這個毒婦拿下,押至府衙大牢!”
宋南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今日就是回了一趟定安侯府,就被人給定了罪,還要將她給抓起來!
眼看着幾個侍衛朝自己走來,宋南歆心知自己今日是怎麼也逃不過要下獄了,她心中發了狠,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撲上前去一把抱住宋意歡,將匕首抵在宋意歡的脖子上。
“都別過來!誰若敢輕舉妄動,我就將匕首扎進她的脖子裡!”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宋意歡就落到了宋南歆的手裡。
姬陵川和顧雲箏都離得遠,因此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看着眼前這一幕,兩人都是急紅了眼。
“宋南歆,你想做什麼?快放開她!”
“宋南歆,我勸你還是莫要再做掙扎,乖乖束手就擒!如此,我還可以主張讓聖上放你一條生路,可你若要一意孤行,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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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一個都當我是傻子嗎?”宋南歆說,“我若真的隨你們進了府衙大牢,我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姐姐若是問心無愧,就是進一趟府衙,查清了與姐姐無關,自然就能安穩離開。可姐姐如今鬧了這一出,只怕是不打自招,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宋意歡被宋南歆鉗制着,眼底不見驚慌,反而開口勸了宋南歆。
聽到她的聲音,宋南歆發狠地將手中匕首往前送了送,匕首劃破了宋意歡的脖子裡,刺痛的感覺讓宋意歡下意識悶哼一聲。
“賤.人,給我閉嘴!要不是因爲你,我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別在這裡假好心,我知道在這裡的這些人中,你是最想弄死我的那一個!”
“呵,事到如今,我也不裝了。沒錯,柔姨娘的死確實和我有關,是我讓人在她的衣物上下了毒,害得她早產的。”
“也是我收買了那些大夫,帶他們去看戲,讓他們那日不在醫館內的。”
“我是想要在秋獵的時候弄死你,誰讓你那樣出色,把我的光芒都掩蓋了去,讓衆人只看得到你呢?!”
“甚至宋意軒的死,也和我有關。誰讓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呢?”
“縱使他看到了聽到了什麼,那也是你的弟弟,枉費他一直以來都相信你是個好姐姐,他在旁人面前從來不曾說過你一句不好!”姬陵川說道。
“一個賤婢生的孩子,怎配做我的弟弟?”宋南歆說,“四年前他早就該死了,如今我不過是將他送去他該去的地方罷了!這怎麼能怨我?”
“那我阿孃呢?”宋意歡忍着脖子的疼,冷冷道:“我阿孃和你無冤無仇,對你極爲尊敬,從沒得罪過你,你爲何又要給她下毒?”
宋南歆冷哼一聲:“你那蠢弟弟佔了侯府嫡子的命格,孃親懷着身孕不能造殺業,自然就由我代勞了。看到你這麼多年來調查那賤婢的死因卻查不出來,卻還要對我畢恭畢敬,我內心可是暢快得很。”
宋南歆說完,得意地笑出聲來。
收起笑容,宋南歆掐緊了宋意歡:“給我準備一輛馬車和兩千兩白銀,任何人都不許跟在我們身後,若讓我看到有人追上來,我就殺了她!”
匕首扎破了宋意歡頸脖的肌膚,可以看到那上面冒出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