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湘閣內僅在外間點着一盞小燈,屋內的光線一如既往的昏暗。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的背影只有朦朦朧朧一道影子。
可這朦朧的背影,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嫵媚與風情。
心口驀地一熱,燥意自姬陵川心底騰昇,在胸口翻涌,隨後向下蔓延,他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
他發現了,夜裡的她,總是能輕易挑起他藏在內心深處的火熱,讓他忘記白天裡的她帶給他的一切感受。
說來也是奇怪,白日相見時,她給他的感覺並不算太好,讓他生不起任何憐愛之情。
可入夜後,褪去衣衫,她只消一個背影,便能輕易挑起他內心濃濃的征服欲和佔有慾。
女人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她撥弄著一頭青絲,將後背完全的展露在他面前。
姬陵川走到她的身後,伸手握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微涼的指腹劃過細嫩的皮膚,帶來的難以言喻的觸電感讓宋意歡的身軀輕輕顫了顫,隨後如沒有骨頭的藤蔓,順勢倒在他懷中,貓兒似的呢喃喚出:“世子?”
清淺的杏花香如靈巧的蛇鑽入鼻中。
這香氣,既有杏花初綻的清淺,也有開至末期的熟爛,兩種香味混雜在一起,產生了更爲奇妙的反應,讓姬陵川心如擂鼓,險些失控。
回過味來後,他呼吸不由重了幾分。
擡起手握住那薄得可憐的肩膀,不輕不重地按揉了幾下,他沉聲道。
“還疼嗎?”
男人的力道拿捏得極好,那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劃過女子的肌膚,引來宋意歡的顫慄,脣齒溢出令人臉紅的輕喘,像是一汪春水,將要融化在他懷中。
清晰的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宋意歡臊得雙頰滾燙。
疼倒是不疼的。
她猜想姬陵川會這麼問,應是長姐白天和他發生了什麼爭執,長姐的肩膀因此而受了傷。
緊緊咬住了下脣。
像是負氣般的轉過身,她把臉靠在他的胸膛,雙手環住他有勁的腰,藉着他的力道穩住自己的身子。
宋意歡與坊間的伶人學過口技,她學着長姐的音色與語調,用低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疼的呀,可比起肩上的疼痛,妾身更擔心會因爲白天的事惹得世子厭棄。”
在宋意歡有心的模仿下,此時她的聲音聽上去和宋南歆相差無幾。
姬陵川沒有懷疑,卻也並不說話,只是用手指在懷中人身上一點一點探尋着,引懷中之人步步淪陷。
宋意歡哪裡是男人的對手?靠着男人的手臂勉力支撐著,她脣齒間溢出令人心悸的喘息。
咬了咬下脣,宋意歡不願讓自己完全處於被動之中,想起避火圖上的那些內容,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回擊,手指也開始不聽話地跳動起來。
指尖傳來的觸感讓她越發明白眼前的男人擁有着一副怎樣強壯的身軀。
他胸膛與小腹的肌膚十分緊實,身上各處都藏着肌肉,可見其下積蓄了多少磅礴的力量。
正暗暗驚歎著,手指不經意間在某地一碰,她還沒能反應過來,便忽地被男人打橫抱起,粗魯地扔在被褥上。
不過是第三次有着親密接觸,男人卻像是早已熟悉了她的一切,因此一切都發生得那樣迅速,她本以爲會吃些苦頭,卻詫異的發現已沒有了前兩次的不適。
而姬陵川也能清晰地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變化。
第二次時她雖然表現得十分主動,但骨子裡卻仍是在抗拒着他的。可這一次,她似是已經徹底習慣了他的存在,徹底接納了他的一切。
直至此刻,姬陵川才發現他們兩人是那樣的契合,心底那隱秘的渴望就越發的變得清晰起來。
他多麼希望懷中的人兒就是讓他苦苦找尋了四年的那個人兒。
似是爲了懲戒她白天貿然闖入他書房裡的舉動,又似是爲了發泄心底那隱秘的情緒,這一次姬陵川毫無任何憐惜之情,在黑暗中壓着懷中人肆意折磨。
宋意歡沒想到他這一次竟這樣發狠,她只能緊緊抓着錦被,好不讓自己似風雨中的浮萍那般無依無靠。
幸而她已經熟悉了他,也學會了如何討好,往下的一切便只剩下了暢快淋漓。
那搖曳的聲響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結束。
姬陵川掀開牀邊的帷幔叫了水,宋意歡刻意背對着他清理著身子,只想等他離去後便離開這個房間。
可誰知姬陵川更換好衣物後並沒有像前兩次那樣立即便離開,他喝退了屋中的下人,讓人滅了屋內唯一的那盞燈,攬著宋意歡纖細的腰身,再次躺回了牀上。
宋意歡被男人從背後抱着,躺在那張寬闊的牀上。男人的呼吸聲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就撲在耳畔。這親密的舉動卻讓宋意歡心中感到惶惶不安,於是便不由自主地輕輕動了動。
男人的力道收緊了幾分,總算說了今夜第一句話。
“別動,除非你想再被我折騰一次。”
懷中的女人果然止住了動作,靠在他懷中再也不敢動彈。
姬陵川吃飽喝足,白天心底那股因她擅自進入書房而生出的怒意早就煙消雲散了。
而此時他意外的發現,一番折騰後,懷中的人兒身上那股香氣不減反增。
聞著不斷從發間傳來的杏花香,他的心口逐漸發熱,那個念頭再次升起。
那個人,會是她嗎?
身後的人一動不動,宋意歡漸漸的也放鬆下來。不敢忘記長姐的囑託,宋意歡輕喃出聲:“世子,白天時妾身不是故意要闖入您的書房的。”
姬陵川道:“不怪你,是我沒有事先與你說清楚。”
宋意歡記得長姐還要她試探那所謂的“黑木匣”裡裝着的是什麼,擔心自己胡亂開口會引來姬陵川的察覺,她斟酌了一番,道:
“妾身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亂動世子的私物了。”
她時刻謹記自己不是宋南歆,利用口技模仿著長姐,將語氣放得極輕。
姬陵川心中想着事,也沒有分辨出任何不同,他試探著道:“那木匣對我確實十分重要。裡面裝着的,是一箇舊友留下的舊物。”
宋意歡:“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