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淡淡的瞥着冷炎深如幽泉的眸子,面帶笑意,挑着嘴角斜眼兒瞅着他,“我的尊重呢?你是不是應該讓那條該死的大蛇給我叩個頭,或是……由你代勞也可以。”她輕蔑的說出口,眼睛瞪着那個眼瞅着自己快入蛇口還見死不救的傢伙,雖知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鞠個躬道個歉不過分吧,她可是很善良滴!
“哼哼……你姓美麼?”冷炎勾着嘴角淡淡一笑,“沒被它吃進肚裡只能算你命大,你可要跟它搞好關係,還妄想它給你叩頭?”
天樂的俏臉陰了又晴,晴了又陰,撇撇嘴,“我爲什麼要和一條吃人不眨眼的蛇怪搞好關係,你在逗我玩兒麼?”她毫不猶豫的反問回去。
“顧天樂,你清醒一點好麼?你以爲我把你帶到這來是什麼目的?”冷炎的眼神瞬間冷的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陰晴不定’,這是天樂現在唯一能想到形容他的詞彙。
“爲什麼?”天樂下意識的問着,這也正是她一直不解的原因。
冷炎緩步走至她的身邊,稍稍彎下腰身,與她的視線平齊,眼裡的冷光卻“嗖嗖”的射到天樂的臉上,“你覺得呢?我帶你到這來就是爲了要看一場人怪大戰蟒蛇?”
天樂要噴了,誰是人怪!“那可說不定,變態什麼事兒做不出來!”後一句,天樂用只能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嘟弄着。
“變態……”冷炎有種想要抽人的衝動,活了這麼久,還第一次聽到有人罵自己變態,雖然自己也足夠變……態。
“呵呵呵……”天樂望着眼前的人眼神裡染上一股吃人的衝動,她好女不吃眼前虧的趕緊陪笑道,“不不不……不是說你,我是說,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把我帶到這來?”說了半天的廢話,天樂只想馬上回到正題,然後趕緊離開這個變態的地方,這樣想着,她晃着腦袋瞥瞥站在遠處的書生,只見後者居然在悠哉悠哉的一隻腳踢着地上的土包……
“你贏了!”冷炎猛然的開口,天樂有片刻的愣神,移開眼想想,是啊,跟大蛇的打鬥,可不是自己贏了麼,重新對上冷炎的眼睛,“嗯,然後呢?”
“然後,你要跟它做朋友!”說着,冷炎頭也不回的伸手指指後方大蛇的方向。
“什麼!我要跟它做朋友!你瘋了,它會吃掉我的,你剛纔又不是沒看見,它會咬人……等等,我爲什麼要跟一條蛇做朋友?你在天方夜譚麼?”天樂現在真想變成一條蛇,先咬死麪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
“因爲在你以後的日子裡,你都要每時每刻跟它相處!”
“……”天樂現在什麼都不想再說,冷炎的回答那麼輕描淡寫,可憑什麼自己要跟一條畜生相處,還每時每刻?
“它叫白音蟒,是壓制每代每代異族暴戾之氣的靈物!”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天樂心中深藏幾許的疑問,怪不得……
“我要你先打敗它,這樣它以後就不會再攻擊你,”頓了一下,冷炎接着說道,“或許,你認爲它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馴服的麼?”
“那既然它這麼厲害,就直接要它來保護人類不就好了,還找異族做什麼?”天樂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明明白白寫着四個字,‘我不明白’。
“所
謂異族暴戾之氣,就是每個異族血統的另一面,也就是雙重血統的弊處,世間裡的任何物種都有雙面性,而這其中屬異族最甚,他們嗜血殘忍,而白音蟒卻剛好可以將這一切很好的壓制掉,致使異族可以如人類一般控制自己的暴戾,從而得到很好的平衡!”冷炎緩步走在天樂的周圍,就白音蟒的介紹來了一番長篇大論,“但這一切,必須在一個先決條件下才可以完成,那就是,白音蟒必須生活在異族的周圍,這樣纔可以將異族血液裡不安分的因子很好的控制住!至於你說的爲什麼不讓白音蟒來保護人類,呵呵,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你應該知道,每個物種都有它們自身的使命,不該它們去做的事,它們當然可以不做!”冷炎重新在天樂的面前站定,擡高下顎,一副“你明白了麼”的樣子。
天樂不說話,她在回想前些時候的自己,那是剛認識溫斯理的時候,自己睡夢之中突然間的發狂,那麼毫無知覺,不受控制,現在想起來難道就是冷炎口中所說的雙重血統所產生的暴戾之氣嗎,還好自己當時體質很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當然,這些事冷炎不知道的。
“你在想什麼?”冷炎奇怪的看着天樂紅色的雙眸裡浮上一層虛渺,好像在回憶着什麼事,擡起一隻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
“呃,沒事。”天樂回神,輕描淡寫的略過,“那……暴戾之氣壓制住了,那我自身的能力豈不是更弱?”她很清楚,之前打敗維圖或許就是因爲那股暴戾之氣,而現在,自己連這點“氣兒”都被壓制了,那要是再碰見呲牙咧嘴對自己喊打喊殺的一幫變態,那還混個屁啊,還不是得去跟閻王大爺報道!
“不會,因爲你還有這個……”說着,冷炎又神秘兮兮的將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摸進懷裡……
待冷炎的手再次抽出,只見他將一張如塔羅牌大小的紙牌狀的東西捏在指尖,搖搖手,對着天樂遞出一絲竊笑!天樂下意識的後退着,但卻稍稍留意了一下紙牌背面的圖案,那一圈圈的紋理,看起來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擋不住她後退的腳步,因爲她實在是拿捏不準,冷炎又會拿出什麼樣的東西來“壓制”自己,先前是一條看似普通,卻可怖異常的大蛇,現在……同樣是小的不起眼,但誰能保證它下一秒不會變成別的什麼玩意兒!
“你那是什麼表情?”冷炎不解的看着步步後退的顧天樂,難道這女人的膽子就這麼小?區區一張紙牌就把她嚇成這個樣子,雖然這並不只是一張普通的……“紙牌”。
“你那個又是什麼害人的東西……離我遠點!”天樂眼看就要退到身後的大樹上,指尖還顫顫悠悠的直指向冷炎手裡奇怪的“東西”。
“呵呵,不要怕,這可是好東西哦,它能幫助你把體內潛在的能力激發出來!”冷炎說着,還不忘向天樂連連拋着他那此時看起來略顯可惡的媚眼兒!
“你確定它會幫我,而不是……壓制我?”天樂還是不相信,她可不要再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壓制了,在壓制,還不如現在就讓她去死翹翹呢!
“嗯哼!”冷炎肯定的點頭,換上一副很有誠意的嘴臉,天樂稍稍安心了不少,不是怪東西就好,就好啊!
“你過來!”
冷炎朝天樂招招手。天樂提着有些紊亂的小心肝兒一步三晃的挪到冷炎身邊,眼睛警惕的看着冷炎捏在指尖的東西!
“這個東西你不眼熟嗎?其實不用我多做介紹,你很久以前已經見過它了!”他的指尖說着還在天樂的眼前晃悠晃悠。
“什麼?我見過的?嗯……”天樂細想了一下,忍住想要上前仔細辨別的衝動,“你這麼說,我還真是有點印象,上面的圖案好像真的見過,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天樂轉動着小腦袋,努力的回想着,但記憶裡有些凌亂,一時半會還真得整理不起來。
“記不記得你遇見小白之前,你經過哪裡?”冷炎好心的提醒,“在你家?嗯,下樓……然後出門……”天樂仔細的回想着,但那天確實沒遇見什麼類似的東西啊,再說,這張紙牌看起來那麼不起眼,就算見到了,誰還會跟一張紙牌過不去呢?
“對,就是那扇大門!”冷炎突然開口打斷天樂的話,“在仔細的看看這圖案!”說着,將紙牌往天樂的眼前湊了湊。
“啊!我想起來了!這紙牌上的圖案和你家樓下那扇白色的大門上的圖案一模一樣!”天樂猛一拍自己的腦門,就說嘛,自己見過的,“可是,這紙牌跟你家的大門又有什麼關係?”天樂更是不解了,完全是兩個挨不着邊的東西好麼?
“想起來了?”冷炎挑着眼角好笑的看着天樂突然的動作,然後轉瞬間便貼近天樂的耳際輕聲說道:“告訴你,因爲這張紙牌就是那扇白色的大門!”一句話,天樂的雙眼嘡地睜大,“這這這……也太誇張了吧……”她總是在犯這樣二貨的錯誤,關鍵時刻結結巴巴。
冷炎不說話,慢慢的退了回去,眼角一跳,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好吧……天樂無話可說,不得不承認冷炎這個邪邪的傢伙,手裡真東西還真是不少,之前也是因爲自己不信,結果被大蛇咬……這回要是還不信,指不定要被什麼咬,聰明的人上一次當就夠了,雖然自己不聰明,但眼前,信比不信更安全!
“那你要怎麼幫我?”天樂悻悻然的開口說道。
“呃,這個嘛,其實你現在還用不着,等到時候自然就會祝你一臂之力,”冷炎神秘兮兮的,說着就把紙牌重新收了回去!
天樂瞬間一臉的無奈變成了一副咬牙切齒,“你耍我啊,你把它拿出來還不讓我知道它能幹什麼,那你還跟我在這兒磨嘰個屁!”
“喂,女人,你說話能優雅一點兒麼?”冷炎的眉頭微皺,彷彿不相信這樣一番暴發戶般的話是從眼前這個看上去優雅恬靜的女子口中說出的!
“噗……”天樂猛吹了一口氣,真是氣死了!廢了半天的勁,結果什麼都沒撈着不說,還反倒把本來的能力壓制下去了,擱誰誰不生氣!她倒真希望把這口氣兒換成是一口心血,連殼帶皮一次性的吐出來!
看着眼前氣得要死的小女人,冷炎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不知從何時開始專注於她的表情,看着它們在她的臉上變化多姿,而自己的心亦是隨着它們時起時伏……恍然間,隨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冷炎不着痕跡的向着天樂輕輕的靠了過去……伸出修長的手指捧起她的臉,對上那雙靈動的紅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