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出差歸來白少尉
“主公好像……特別想要離開似的?”龐淯到底跟我日久,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心意。
“人家畢竟是大家閨秀,老子是鄉野村夫,哪有共同語言?”我自嘲地搖頭,然後邁步進入了內院。
“什麼大家閨秀?”蔡琰冷清清的聲音傳了過來。
脊椎頓時一麻,我揉了揉臉,三兩步跳上了臺階:“在路上遇到了橋瑁的兩個女兒……當初木頭對她們很是有些意思……”
“別拿我弟弟做掩飾!”賈羽也沒給我好臉色。
“是是是!”我舉手投降,老老實實交待,“我原本只是想稍微飽個眼福,但只坐了片刻功夫,就覺得格格不入渾身不自在,這就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哦?”蔡琰柳眉怒張,側頭去向賈穆求證,“我知道小穆不會騙我的,你說呢?”
“我當時肚子疼,所以就先回來了。”賈穆是個好孩子,所以他實話實話。
但是……她們會相信這麼誠實的藉口?
我又不能解釋說木頭是因爲不敢再見初戀情*人所以才選擇提前跑路的……
“好吧,”我嘆了口氣,朝木頭揮了揮手,“你可以回去拉肚子了。”
明明實話實說,卻沒被人相信,賈穆只好很委屈地回去了。
我示意龐淯出去並關好房門,然後開始以理服人:“首先,我作爲一個男人,喜歡看美女這一點沒有什麼錯吧?”
“其次,當我發現這兩個美女是橋瑁的女兒時,我出於對橋瑁的禮貌和尊敬,也要陪他的女兒聊上兩句,只聽了她們彈了一首莫名其妙的琴曲,這有錯嗎?”
“當我聽得昏昏欲睡,同時認識到我和她們毫無共同語言的時候,我二話沒說直接帶着龐淯撤退,這又有什麼錯呢?”
我攤開了雙手,表達了對於受到妻子無端猜疑的委屈與無奈。
“有什麼錯呢?”小玥兒也攤開了雙手,像模像樣地學了一把。
我將她輕輕抱起,用力在自己女兒的粉嫩小臉上親了一口。
“其實……公子身爲天下第一的諸侯,就算是真把橋家的兩個女兒納爲妻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思想開放的貂蟬首先接受了我的解釋——雖然她理解的角度似乎與我的解釋沒什麼關係。
面對這個完全符合時代主旋律的理由,縱然是蔡琰、賈羽,也要低頭退卻。
所以,我是無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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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什麼東西輕飄飄落地,發出了“蹬”的一聲響。
龐淯的腳步聲立刻跟了過去。
然後又返了回來:“稟主公,白少尉求見。”
“我出去見他。”我朝裡面點了點頭,抱着女兒走出了房間。
白髮似乎總是這麼一件灰白相間的道袍,但卻沒有任何髒污的痕跡。
“你終於平安回來了?”我笑着問道。
他不答反問:“主公近日家事不太順吧?”
我抽着鼻子,苦笑道:“這也能看出來?”
他呵呵而笑:“不過應該都在主公掌控之中,而且此次風波一過,主公反有喜事。”
“還喜事……”我不以爲意地撇撇嘴,隨即想到賈羽懷了已經七個月了,我馬上就要有兒子了……
“好吧,說說你這趟出使的收穫吧?”我將談話場所換到了議事大廳。
“好,”他點了點頭,“先說孫堅吧,孫堅和孫策父子都是直率之人,城府都不深,與主公頗有深交,言談之間對主公自立並無明顯的反感,加上其實朝廷世族對孫家並無恩惠,他們對朝廷的忠誠也沒有多少,所以貧道以爲,孫家應該可以加以籠絡。”
“孫家……會不會自立?”我試探着問道。
白髮略一沉默:“這不好說。主弱則臣強,主強則臣弱。”
“你說了句很哲學的話。”我微笑着說道。
“呃?”他下意識伸手捋了捋鬢角的額發,那一縷白色的長髮閃着晶瑩的亮光,“不過……貧道觀孫氏父子面相,似乎都是短壽早夭之命。孫策還不明顯,孫堅面上的死相卻有些嚴重,恐怕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我微微一怔,卻也沒覺得意外:歷史上的孫堅剛剛打完董卓就死在了黃祖的箭下,而孫策也死在了官渡之戰前後,父子兩代都是豪傑,卻都是短命鬼。他們的壽命可能都加在孫家老二的身上了……
我嘆了口氣,問道:“說說其他幾個州郡的長官吧?”
他從腰帶裡摸出了一卷綢紙,平平展開,同時向我解釋道:“貧道對這些人都不熟,也記不得這些州郡和官員的姓名,只能用筆記下……”
“其實我也記不住……”我笑着擺手:中原豫兗青徐四州,至少也有三十來個郡國,誰能把州郡和太守一個一個都對得上號?!
“青州因爲地處最東,又有孫堅的存在,貧道認爲暫無必要去拉攏各郡,成功率也不會太高。不過貧道從泰山郡路過時,聽聞太守應劭是個強硬派的死忠之人,很難對付。”
“還有濟南相劉備,雖然坎坷多難,但福澤較爲深厚,哦,貧道剛學了個詞,叫做心比天高,大概就是說他,有君王之命卻無王霸之運。”
我用力搓了搓下巴,聽得很是用心。
他也很滿意我洗耳恭聽的態度,低頭繼續看紙上的記錄:“濟北相鮑信,雖爲豪善之士,但終有刀兵之禍;陳留太守張邈也差不多。”
“這條馬上就要應驗了,”我呵呵一笑,“高順與張遼已經去攻打陳留。”
“其他的官員都是些隨風而倒的勢利之徒,反而大多得享平安。”他收起了紙條,並做了簡要的總結,“總的說來,貧道覺得主公的事業一片大好。”
“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來做。”我一拍大腿,當即站起身來。
“不讓貧道稍稍休息幾天嗎?”灰頭土臉的白毛道人立刻有些萎了。
“不費勁,只要你跟我去看兩眼就行。”我二話不說,拉着他就往呂布的院落衝去。
在進院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呂玲綺。
“大哥!今天有空來坐坐嗎?”她很高興地向我打招呼。
我顧不上和她聊天,直接衝進了院子。
卻看到躺在大院子裡光着上半身曬太陽的呂布大爺。
“主公?”正午的太陽十分火辣,他的胸口也是通紅一片,豐茂的胸毛從雙乳一直延伸到腹部以下,“這位是?”他的目光立刻轉向了身爲陌生人的白髮。
“這是白髮少尉,簡直占卜算卦,可以稱得上是一代大仙了。”我猛拍算卦先生的馬屁。
“呃?”呂布一臉莫名其妙,“這是來做什麼?”
“來算一算你我到底有多少緣分。”我連勝催道,“快,把你生辰八字給他。”
呂布哭笑不得:“我自幼就是孤兒,哪裡知道自己的生辰!”
白髮卻搖了搖手:“不礙事,大體都在掌握之中。”
“怎麼?”我有些急迫地問道。
說起來,我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相信這白毛妖道的占卜結果了啊……
“主公與呂將軍的一生,將會有相當深刻的關係,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互相促漲……”
我咧嘴笑了起來:“那正如我願。”
呂布翻了個白眼,沒有吭聲。
白毛又看了兩眼饒有興趣的呂玲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扭頭過來又盯着我打量了半天。
我有些發毛:“你看個毛啊?我臉上有花嗎?”
“沒什麼。”他擺了擺手,低下頭來整了整道袍,嘴裡卻還嘟囔了一句。
我只聽到前面三個字,全沒留意後面低若蚊吶的嘟囔。
但呂布卻猛地一把揪住了白髮的衣襟:“你說什麼?!再TMD給老子說一遍!”
白髮雖然修煉了多年的陸壓道法,但身子骨仍然偏於文弱,更不用說和呂布這種肌肉型純爺們相提並論,在呂布暴起的一揪之下,差點憋岔了氣。
“奉先!”我右手一伸,在呂布的手腕上一握,以此緩解他的力道。
“你說啊!”呂布卻不依不饒地搖晃起白毛來。
白毛差點翻了白眼,當即就全招了出來:“貧道說……呂姑娘看起來……跟我家主公頗有些姻緣啊……啊啊啊啊啊!”他慘烈無比地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