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萬物復甦,空氣中還散發着泥土的芬香。
一縷陽光偷偷穿過窗外的樹梢,打在講臺上,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男子,正口沫橫飛的囉嗦着熟悉的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後,班上同學們成羣結隊的走向操場。
像關在籠子裡的鳥,突然被放飛了一樣玩的暢快。
寧藝和李清早早的跑去和女同學打羽毛球了。
高三,班主任曹本把娛樂課分配給了個別任課老師,據說有位老師是自己要求的,嫌自己的課太少。
音樂課、美術課已經被數學老師,語文老師徵用了,只有體育課,在他們強烈的要求下,班主任善心大發讓出來了。
有幾對坐在操場在聊天,有幾對在打籃球,有幾對在打兵乓球,有幾對在……
還有閉着眼睛,表情極其享受的徐蔚藍,像極了午後在太陽底下偷懶的貓,齊頸的短髮懶洋洋的散落在草坪上,露出未施粉黛精巧的五官,白生生的好看,她的頭髮微卷,髮質很黑。
還記得高三剛開學沒多久老曹把她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的說;“徐微藍,女孩子留直頭髮多好看”。
她當然知道老曹是想說,她燙了頭髮這件事,何必說的這麼委婉。她還算了解老曹的脾氣,無理取鬧又有些理直氣壯的說;“老師,我這是自然捲”。
老曹沒想到她會用這招,她還算是個好學生,雖然調皮搗蛋些,好在成績方面還是不錯的,對這種學生他還是很喜歡的。
老曹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氣急敗壞和無奈。“好神奇呀!我之前不認識你呀,放個假突然變成的自然捲啊!有你這樣好看的的自然捲嗎!人家那自然捲都跟金毛獅王謝遜似的,哪像你這,跟朵花似的,這個星期回家把頭髮給我拉直嘍,看着多鬧心那”。
那時候在學校有明文規定男生不可以留過耳長髮,女生不可燙染頭髮。
她額前的劉海因微風搖搖欲墜,陽光噴灑在她的小臉上,連細小的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白色的棒球服有個大大的塗鴉圖案和腳下帆布鞋上的圖案正好相應,校服外套平鋪在草坪上。
三月份的下午,天氣還算暖和。
徐蔚藍不怎麼愛運動,原本她也和寧藝他們一起玩羽毛球的,可是她們老是嫌棄技術不好,後來她也就不去參加了,就躺在草坪上帶着耳機聽聽歌,享受着春風襲來,思考思考人生,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她,而她也習慣了每個星期這會兒獨處的時光。
楚辭看着一羣揮汗淋漓的少年少女們,走在徐蔚藍身旁,語氣略微調侃的說;“徐蔚藍,睡覺呢,昨晚上幹嘛去了?”
聽見聲音的她嘴角掛笑,微微睜開眼睛,還沒來的及看清他的面容,便被太陽刺的不得不閉上眼。
她笑着回了他的玩笑話,“去你家做賊了,”這人怎麼老是說話這麼的。
她到也沒生氣,輕拍拍身旁的草坪。“曬曬太陽,很舒服”,因爲太陽太過刺眼,她擡手遮住了陽光,這才把眼睛全睜開。
她的眼睛有些特別,有着東方人很少有的,類似於西方人的深邃,又沒有西方人額骨那麼高,皮膚沒有很白卻因陽光的照射顯得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