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棹只記得自己似乎是睡着了,再次睜開眼睛,渾身舒坦,而眼前又是那藍光白光閃耀的空間。他一時間怒火充斥着整個胸腔,臉上掛着似笑非笑地神情咬牙道:“你最好給老子說清楚。”
“玩家您好,歡迎回來,本次任務完成。”
嵐棹見它仍沒有解釋的樣子,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詭異地笑容,悠悠說:“你不說也行。既然你之前規定不能殺死主角,我猜,若是殺死主角,你這遊戲怕是要出問題吧?嗯?你說我到底會不會這麼做?”
系統一時間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從白光之中閃現出來一個人影,嵐棹努力讓自己鎮定地眯着眼看着。
慢慢的,人影從白光之中走了出來。
是個老頭,給人感覺實在是形容不出來,很是奇怪,他笑眯眯地走來說:“我這次倒是犯了一個大錯,就是選錯了人。”
他圍着嵐棹走了幾步,打量了好一會才繼續說:“真沒想到啊,你這麼聰明,居然這麼人渣。”臉上依舊是那副令人作嘔的笑容。
嵐棹安奈住殺死這個老頭的衝動,臉上也沒了笑,冷冷道:“你最好解釋清楚。”
“嗯……其實也沒什麼解釋的。不過是個遊戲而已,我挑了你來玩它,怎麼樣?你也樂在其中吧?”
“你這麼聰明,還是不要做蠢事的好。”老頭最後瞥他一眼又準備優哉遊哉地走回去。
嵐棹心裡差不多猜出個大概,老頭的出現也印證了他之前隱約地一點想法,他繼續冷冷地開口道:“你是誰?”
老頭聽見之後狂笑不止,突然停了笑,扭頭對着嵐棹一字一頓、極有震懾力地說:“我是神。記住,神做的事,都是對的。”臉上是無人能及地狂傲地表情,似乎只有神纔敢做出這種表情。
說完,他就又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嵐棹的憤怒就這樣像是打在棉花上,隨着對象的消失,憤怒也不得不戛然而止。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遊戲!
無論是他之前殺的,還是他之前玩弄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雖然不知道這老頭怎麼辦到的,但這對嵐棹來說打擊確實不小。他之前也有猜到,但是卻始終不敢相信,自欺欺人地認爲這是遊戲,所以怎麼樣都好。要說之前他也許還會自責痛苦,但是被老頭最後這麼一刺激……只見他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勾起笑來,眼中閃着詭異地光芒。
嵐棹的心理,已經完全被扭曲了。
無論是遊戲也好,現實也罷,這對他來說有什麼區別呢?既然老頭說是遊戲,那麼他就真的玩給他看。
還有,所謂的神……呵,什麼狗屁!他的神,只有他自己。
這時白光逐漸包裹住嵐棹,他的大腦一串串信息快速傳來,大腦被衝漲地幾乎爆掉。但他還是咬
着牙,一點一點閱讀這些信息。下一個世界叫《麻雀變鳳凰》,是部宮斗大劇。講的是女主呂鳳嬌本是普通宦官家的小姐,最後當上了皇后的故事,具體的嵐棹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份後,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
當朝太后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太后也不過剛剛三十,皇上此時也就二十多。而且母子之間還是有隔閡的。如今太后年紀輕輕就孤身一人了,她年輕時本也是個風流種,如今在深宮之中也是不甘的,想來想去就差了人送個男子假扮爲那閹人,送進宮去。嵐棹當時就想到了秦朝的秦始皇他媽。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太后孃家有個侄女,進了宮,幾年也不得皇上的寵。皇帝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眼見二十多了,還沒有一個孩子。太后也試着施加壓力,然而對於皇上來說,不痛不癢的。無奈之下,幾個人合計來合計去,決定走步險棋——送個男人進宮。太后家如今勢力已經十分沒落了,就指着這個侄女的肚子。不管怎麼說,她都必須要懷上孩子。是不是龍種無所謂,只要讓他變成龍種就好了。
好吧,嵐棹連蒙帶猜地根據系統給他的信息補充出來了以上劇情,這算是明白了,自己是去播種去的。還得滿足倆如飢似渴的女人。怎麼看,他也不吃虧。
暫時知道的也就這麼多。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剛好一頓鞭子就抽下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差點被抽個半死。他下意識地想去搶鞭子,但馬上想來自己的身份,便忍下了這頓抽。
“賤奴,他媽的走快點。”
嵐棹低着頭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順從地跟着往前走。現在他才注意到這身體也不過十二三,嫩的很,被打兩下就不行了。眼下也不知道究竟是去哪。
他彎着腰一步一步地跟着前面的人走,他不敢擡頭看,只能專心注意着腳下。這時,前面突然停了下來,他小心地往旁邊瞄了一眼,似乎是在街道上,不過具體什麼他也沒看清。
這時隊伍又開始前走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門檻,也不知道是進的什麼屋子。
進去之後他們一個個就被關進封閉的屋子裡面,大約三四個人一間,裡面看起來也不像是牢房,有簡單幹淨的牀,還有個桌子,上面有一些乾硬的完好的饅頭,房間也不潮溼,比較乾燥。嵐棹這才緩過來,在牀邊坐下,看向旁邊默默低着頭站着的兩個男孩。他們的穿着和他差不了太多,都是粗布衣裳,腳底的鞋已經走爛了,全身上下都灰禿禿的,臉色也沒多好。嵐棹知道自己的情況不用看也能想到一定比他們還差,因爲他到現在還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傷口止了血,和衣服黏在了一起。此時幾個人誰也不理誰,專注着自己的心事。
雖然他們都餓的要死,嵐棹還聽見了其中一個肚子叫的聲音,但是誰都沒有來吃饅頭。也許是一路上被打怕了,又或許是提防心什麼的。
嵐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上衣給脫了下來,睜開了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傷口又裂開,重新滴落着粘稠的血液。一時間,血腥味瀰漫在整個狹小的房間之中。但他們似乎都對這種味道麻木了。
不知道多久,嵐棹趴在牀上迷糊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似乎是睡着了,和着血結成硬塊的衣服被丟在牀角。月光從牀邊唯一的一扇極小的鐵窗中照進來,他這才發現是晚上了。旁邊兩張牀上,兩個男孩睡得很是安靜,噴灑着均勻的呼吸,睡夢中還始終不安地攥着手。
現在仔細看來,這兩個男孩也不過是十來歲。
他掀開被子下了牀,結果腳軟的厲害,一點力氣也沒有,於是他也不顧及什麼,抓起旁邊桌子上的幹饅頭就啃。他早就注意到了,這房間一滴水也沒有,門鎖的很死,以現在這個小身板逃出去就別想了,看守的人只會送來幹饅頭,一滴水也不給。他之前始終不想吃就是因爲吃完根本就沒有水,只會更渴。
只是,眼下確實沒辦法。
狼吞虎嚥之後,嵐棹感覺舌頭就像是磨砂一樣,乾澀,一滴水也沒有。整個口腔火燒火燎的,像是吃了一嘴的沙子。他不想再多去品味,又重新趴回牀上,由於之前的體力透支,很快又重新睡着了。
他們每天被允許出去一次解決生理問題。漸漸的,幾乎連生理問題似乎也不需要解決了。嵐棹覺得要瘋了,他什麼也不想吃,他只想喝水。
他們三個人已經一兩天一滴尿也尿不出來了。
比起生理上的,讓人更加無法忍受的是心理上的絕望。嵐棹倒還好一些,但是那兩個男孩已經幾乎精神崩潰。
嵐棹以爲自己估計就要這樣死掉時,看守他們的人來了。因爲他們不吃東西,不排泄,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這裡了。兩個男孩一看見人就抖着爬過去苦苦哀求,想要一點水喝,然而事實上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眼淚也流不出了。
嵐棹安靜地臉色難看地在一旁。對方互相看了兩眼,然後二話不說拉起這兩個渾身無力的男孩按在牆上,拔光了他們的衣服,把他們固定在牆上,無法動彈一下。
嵐棹這時突然有點明白自己的處境了,他有些悲哀和同情地看着那兩個鳥還沒發育完全的男孩。他們大概是要永遠失去當男人的資格了。
嵐棹知道劇情,便知道自己是沒事的。但是同爲男性,總還是有一點兔死狗烹的感覺,覺得下面那玩意也有些涼涼的。
這時又進來了一個人,看了一眼屋子裡面,然後指着嵐棹說:“你,出來。”嵐棹有氣無力地跟着他走,在走廊上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進了另一間房子,領他的人關上房門之後馬上帶了笑:“之前實在是委屈你了。”
嵐棹耳朵一動,聽出來這男人聲音似乎還是少年音,這時他也寬了心,仔細看向對方,發現對方沒有鬍子,也沒有喉結,心裡馬上明白,這大概是宮裡的閹人。
他沒有說話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水。
對方也帶了笑說:“雖然之前已經說過,但咱家還是忍不住再嘮叨一句。咱都是給太后辦事的,還是小心爲好,可不要連累了太后和娘娘。”
嵐棹連連點頭,一副聽話的弱氣少年的模樣。
對方這才允了他喝水,並且在他喝水的時候叮囑着注意事項。大概就是這段時間不能出去,從此以後不能讓任何人看見他的□,喉結可以說是發育早,總之關於他沒閹割這件事,要絕對的保密。從此以後他就作爲一個太監生活,除了面對太后和娘娘。
他也不知道這娘娘到底是哪個,劇情也沒說叫什麼名。看起來原身對於這些事都是知情的,但是他卻不知道眼前這個太監到底是什麼人,不過眼下知道對方和自己是一條線的就好,暫時總不至於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