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宇故意沒有看到白純那嚷叫還有吃痛的樣子,他心裡默唸着,莫紀,你好好照顧純,別傷害他。
可他意識到自己有多擔心白純,可白純笨到沒有注意到他的關心和擔心。他的眼裡大概是隻有美女吧!
想着,森宇自嘲地笑了笑,他何必在乎白純給予他的感激呢。他只是想看白純過得好好的,就行了。
白純還沒道說麼麼,森宇的腳像是長了火輪,飛速地消失在他的眼前,什麼啊!不給人家留一下話,不行嗎?
在白純的不滿地撅着嘴巴時,護士端着白色的托盤,上面放着黃色和白色的藥,看得白純頭疼。他最討厭每天吃藥,吃藥到好像他得了重病似的。
他很想拜託眼前的護士,可不可以不吃藥好嗎?護士不會看他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是不是能過征服她的心,可是她的心很硬,冷冷地打擊到他的心。
“快吃藥,再不吃藥,你的胳膊不會這麼快好了。”聽到這,她分明是威脅而已,嚇唬三歲小孩子能行,只是嚇唬不了他。
白純嗤笑地看着她,“我不是三歲小孩子,藥有什麼好治癒,看我的胳膊沒好幾天呢。你說我再吃了這不是送死嗎?”
聽聞多吃藥,成慢性自殺!
護士看着他,眼珠幾乎要擡上天了,然後狠狠地甩個隨便由你四個字的眼神離開了。托盤被她放在桌上,看着她肯定被氣走了。
但是白純分辨錯了,她沒有被氣走了,而是給別的病人吃藥,果然很有護士的資格。
白純心裡偷樂死了,他成功地把她趕出去,這樣藥他可以不吃了。
誰知——
莫紀提着保暖瓶走進來,她的臉色多了一絲笑意,看着白純那心開始亂竄起來,他呆呆地看着她走進來,一步……二步……
看來他沒法擺脫了,藥還是吃下去!
“純,你怎麼鬧孩子氣了,聽護士說,你吵着不吃藥,這是爲什麼呢?護士姐姐的話你不聽了啊?”
莫紀的語氣分明是當白純是個小孩子,聽得白純不舒服了,“你不知天天吃藥成慢性自殺。”
“哪來的胡鬧,快吃藥,再不吃藥,你的胳膊不會好起來的,你難道想看着我一直愧疚嗎?”莫紀生氣道,可爲什麼不小心說出來。
“愧疚?小紀,告訴我,我聽說你答應了婚禮,是愧疚嗎?”白純苦笑起來,他試圖想問問,看看她的回答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預料。
“不是,和愧疚無關。我是真心想嫁給你。”莫紀很平靜地回答,她的臉色保持着笑意,“你知道嗎?我愛的是不傷害我,對我好,爲我付出太多的男生,你懂的。不是愧疚,和愧疚無關。”
“真的嗎?真的和愧疚無關嗎?”白純那閃爍的眼神,心情變得超好極了,可爲什麼他聽到這,樂得幾乎要飛到上天去了。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反悔的時候了。”莫紀丟下隨便你想的眼神。
“別別……我害怕自己在做夢呢。”白純搖着頭地說,“我以爲你愛的人是遲暮冬,一直愛着,根本不會愛着我,誰知真的……”
“放心吧,我和遲暮冬已經分手了,感情會變成過去式了。我們是進行時,純,以後別提他的事情好嗎?我們過好自己的幸福就行了。”
“好哇。”白純開心得把藥吃下去,然後吃莫紀親手給他煮的白粥和瘦肉。
“多吃點,希望你儘快好起來。”
“會的。”白純興高采烈地吃着,他覺得不可置信的幸福終於回到他身邊,瀰漫着病房裡。莫紀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愛嗎?”
“真的?”
“你每次都是帶着疑惑看着我,鬱悶。”
“沒有了,只是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
莫紀聽到這,撲哧地一笑,“原來純真像小孩子,擔心自己的糖果被搶走的吧。”
“此話對的。”白純重重地點頭,繼續吃着,開心不得了。
站在病房外,一個修長的身影微微顫着……
原來如此……可爲什麼他有心疼的感覺,很痛很痛的那種瀰漫着身體來。
少年的眼神多了哀怨,
慢慢地積累着,不知會變成了什麼樣的。
莫紀在丁叮的咆哮下,奔去公司,她的公司,丁叮那興奮的歡舞起來,“小紀,沒想到你居然是遲家的千金,真是不可置信,我以爲電視劇裡的情節就是這樣,糊弄人家而已,沒想到真的在我面前發生了。”
在她咻咻地說完,莫紀的額角多了三根黑線,有什麼好值得開心嗎?鄙視着丁叮那得意洋洋的臉色……
“你怎麼沒給我說好消息,真是的,沒把我成好友看。”暈死,她說了幾遍了,聽得莫紀快聽不下去了。
“哪有呢,你多想了。”莫紀解釋道。
誰知丁丁叮抱着她,激動地說,“太好了,我們是千金,有緣是朋友了。以後我們多互相扶持着哦。”
“這個說不定呢。”莫紀無語地看着她,可爲什麼她覺得以後會出很大很大的暴風雨,她父親會把董事長的位子讓給誰呢?
可她一想到遲暮冬那眼神,冰冷和怨恨,凍得她幾乎冷的受不了。
遲暮冬會搶走屬於他的東西,那麼自己呢?
“廢話,你是唯一的千金,有血緣的,董事長的位子必須傳給有血緣關係的人,你是有血緣的,遲暮冬不是。”可她一說到遲暮冬三個字,一下子怔住了,好像預知到自己不該提的名字。
“好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我走了,白純在等着我呢。”莫紀驚慌地避開她的眼神,提着包包離開了。
她有難以呼吸的感受……
丁叮說的沒錯,她父親給她說了,他會把董事長的位子讓給她,但是她的經驗不夠,沒有資格繼承。
可是她最擔心的遲暮冬,他已經進入怨恨的程度,董事長的位子會變得不安起來,莫紀突然自嘲起來,自己怎麼會變得有敏感和心計。
她可不是這樣……
她甩了甩自己冒出那奇怪的念頭,她想白純等着她呢,提着包包離開了。
水晶燈下。
莫紀和遲凌對面坐下,吃着,遲凌不斷地夾給她,魚,海鮮,菜,什麼等。莫紀的碗裡都是慢慢的菜和海鮮。
看着莫紀打算了遲凌繼續夾着的,“爸,別夾了,看我的碗裡滿滿的,你還是自己吃吧。”
“傻孩子,爸爸這輩子沒疼愛你,現在好好補償給你。”遲凌說到這,莫紀的心突然莫名其妙難過起來。
如果她媽媽在,該多好啊……
她看到父親的眼角紅紅的,她知道他剛纔哭了,肯定是在想着媽媽了。
“爸,我們慢慢吃吧,什麼事情別提。”莫紀看着他,儘量給他專遞安慰的眼神。
“好的。”遲凌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對方看出來,他淡淡地一笑,“小紀,有空你來我公司上班吧,你那經驗不足,需要培養的,我託張經理來培養你,讓你成爲一個優秀的繼承者。”
又是繼承者。
莫紀的心咯噔地跳着,不知爲什麼,她害怕三個字,好像它成了沉重的感覺,逼的她無法尋找到安心的地方。
她是不是以後要接受這三個字,繼承者。
“爸,我經驗不夠,我看這個給……”
“女兒啊,爸爸心裡有數的,你別說了吧。”莫紀還沒說出遲暮冬,被遲凌好像發覺了什麼,打斷了。
“好吧。”莫紀覺得還是讓爸爸安排吧,其實她對這次不熟。
突然——
門一關的聲音,響得很,吵到了莫紀和遲凌在吃飯。
突然間,莫紀吃的無味了,她站起來,“爸爸,我去房間了,不想吃了。”
“好的。”遲凌的眼神多了複雜的心情,他知道會有一天的到來……這一次該來了……
莫紀走上樓,回頭看着那邊是遲暮冬的房間,看到房間的門緊緊地鎖着,深深地嘆息,走去自己的房間。
遲暮冬揹着門,他聽到了莫紀的腳步慢慢地離開了,歸於安靜。
他的背在顫抖着……
原來他敵不過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千金,她叫莫紀。爲什麼……
他該怎麼辦,一直想奪走屬於他的東西,根本會在他的眼前消失……
不可以,他一定要奪走,這東西應該是屬於他媽媽的。眼神多了怨恨,慢慢地積累到幾乎要膨
脹。
小紀,你休想奪走屬於我的東西,我要把你折磨到受傷。
這是欠我媽媽的。
莫紀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到遲暮冬陰笑地看着她,他緊緊地雙手扼住她的脖頸,幾乎要逼近她的喉嚨,難以呼吸的她,被遲暮冬的眼神唬住了。
“暮冬……”
“去死吧,你去死吧……”
“暮冬”
她在一點一點地失去了意識,然後死在他的手裡……
在噩夢中,她猛地醒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今天是半夜三更,她看了手機,摸着幾乎冒出汗的額角。
剛纔她做了噩夢,夢到遲暮冬要殺死她。
這種恐懼,很符合她那一直的心情,以後會不會有這個的感覺。
遲暮冬……沒想到我們的命運就是緊緊地綁在一起……我們是沒法逃開命運抓着的我們。
半夜三更,她失眠了,因爲一個噩夢把她折磨到失眠了,感覺不安和焦慮讓她形成了害怕鬼的表情。
她穿着睡衣,走下樓,看到她的父親急匆匆地上了轎車離開了,覺得很吃驚,她不知道父親爲什麼半夜三更有急事外面去?
保姆送完了之後進來,看到莫紀站在樓梯上,嚇了一跳,“小姐,你沒睡啊?”
“剛纔我父親去哪了?”
“他收到公司有急事的來電,所以趕緊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這樣啊。”可爲什麼,她覺得父親的年齡幾乎大了,身體會熬不住的,可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自私,沒有考慮到父親的身體……
“小姐,你快去睡吧,今天是半夜三更了。”
“沒事,我睡不着,給我倒熱水吧。”wωω_ тt kǎn_ C 〇
“怎麼了?失眠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保姆出於的慰問,莫紀淡笑地擺擺手,“不是的,剛做了一個噩夢。”
“噩夢?是不是這裡住的不習慣吧啊?”
“沒有啊,你多想了,我口渴,喝水吧。”
“我去倒。”說完,保姆進入廚房倒熱水走過來,遞給莫紀,“喝完了,要注意身體啊。”
“嗯,知道了。”莫紀看着保姆離開去忙碌了,覺得很奇怪,保姆是不睡嗎?這麼忙的有精神了。
她喝完了熱水之後本想站起來,誰知遲暮冬也下來,他冷冷地喊叫,“我要喝熱水,幫我倒下。”他走下臺階,看了一眼莫紀,沒有了過去的溫柔和溫度。
多了幾乎要凍死人的幾度。
莫紀的心一瞬間難受起來,遲暮冬變成這樣,她不是不知,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的,而是很多次見到的。
她很想上前,問他,你今天怎麼了?爲什麼我們的關係無法回到從前,可她弱小,沒法問出這個話題來。
她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回不到以前,這是無法過去的……
在與暮冬擦肩而過……
她上樓去了,回自己的房間本想繼續睡着,可是她害怕噩夢再次出現,跑到她的腦海裡,沒法揮去。
暮冬,你果然是我的噩夢,難受得要命。
莫紀只好開着燈,看着書,只能由書陪她到天亮。
清早,天氣不怎麼好,老是陰着,莫紀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睡着了,出奇到天亮了,她感覺肚子餓了,準備下樓,可聽到汽車的笛聲。
難道是父親來了?
沒一會兒——
莫紀走下樓,看到父親坐在首位子,還是一往如常地坐着,等他們下來吃早飯。早飯的是牛奶和麪包,雞蛋。
莫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早安,爸爸。”
“早安,小紀,睡得如何?”
遲凌慈祥地問。
莫紀被問的無法開口,她要不要告訴父親,她半夜三更失眠,看到他離開了家,但是這件事情別讓她父親知道。
“小姐沒有睡好,她半夜三更下來喝熱水,她說自己被噩夢吵醒了。”保姆果然是容易記住別人的生活,說的是那麼詳細。
莫紀失笑地看着保姆,然後看了看父親,“其實沒怎麼嚴重了,睡得好就是了。哎呀,你怎麼多嘴了。”她不樂意地批保姆。
“小姐,我可不敢瞞着,在老爺的面前,我無法說謊。”好個忠心的保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