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紀那可憐汪汪的眼神望着白純,她指着數學的符號,輕聲地說,“這個好難,那個也好難。”說話變得鬱悶起來。
“好了,我教你一直到夜黑爲止。”白純無奈地聳聳肩膀,“以後多認真地研究,多思考,腦子要開放的。”
“知道了。”莫紀喜笑顏開,“我知道純對我最好了,什麼難題都幫我解決。”
“呃?萬一我不在你身邊,誰來幫你呢?”白純故意地一問,他想看看莫紀會說出什麼話來?
她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悲傷,怔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大概她不想說什麼。
“好了,逗你呢,我打算一直教你會爲止。”白純搖晃着手中的圓珠筆,“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呃?我想想啊。”莫紀轉了眼珠,在認真地思考着什麼。
白純的圓珠筆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好了,別想了,快做題吧,要不然你考不上北大。”被莫紀狠狠地瞪着。
白純只好乖乖的閉上嘴,他發現莫紀卻來卻可愛,太可愛了,可愛到他忍不住揚起好看的弧度。
遲暮冬在家複習無心,一想到小妮子大概遇到不會的難題吧,正在等着他來支援,他的內心掙扎了很久,決心去學校看她,看她是不是解決了難題。
他站起來披着外套離開了,保姆看在眼裡,不知道他要去哪了,不是第一次了,頻繁地外出,她本想去告訴老爺,最近大少爺經常外出,不知要去哪了。
她看到遲凌走下來,他看着離開的遲暮冬,幾乎沒說什麼,保姆想他大概知道了,不用她來這麼說。
上了公交車,遲暮冬遇到森宇,他正好坐在最後一排,他走過來猶豫着什麼,幾乎沒有坐下來的意思,他很情願地站着。
看在眼裡的森宇突然笑了,“暮冬,你這麼喜歡站着嗎?坐在我身邊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座位不是我做的好不。”
“……”遲暮冬冷漠地忽視他,之前他的話讓他有了明顯的顫抖,可遲暮冬很快裝出淡定的表情,任何事情與他無關。
森宇見叫不好他,只好不管了。
終於到了下車的地方,遲暮冬下了車,準備邁步去學校,森宇站在他背後,帶着令人不知的眼神看着他。
教室裡一片歡笑。
只有白純和莫紀兩人,他們在打打鬧鬧,白純在莫紀的紙上寫下奇怪的符號,是她看不懂的符號。
“喂,你寫什麼啊?”
“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去研究吧。”白純的嘴角多了一絲得意,其實他在符號裡寫了有關愛意,不知道莫紀能不能看懂。
“哼,我知道純喜歡捉弄人,難怪你是在欺負我這弱智的吧?”
“哪有呢。”
你聊我聊,聊得很溫馨。
他們沒有注意到腳步慢慢地接近……
“好了,繼續做吧。”白純擺擺手,示意莫紀快做。
“好了,知道了。”莫紀無奈地繼續做題,她最討厭的難題。
遲暮冬走到窗戶,看到莫紀身邊有白純在教,心裡多了不好的滋味,很不舒服的難受,手在緊緊地握住。
他看到了莫紀那笑臉,是他經常見過的笑臉,可爲什麼她的笑臉居然給一個他厭惡的白純。
小紀,這麼快的時間,你有了新歡,是不是把我一下子扔掉?
在他的眼神慢慢地多了一絲恨意,然後轉身,怒氣洶洶地離開了。
莫紀感覺到之前的寒冷在接近,然後慢慢地離開,她猛地擡頭看窗外,窗外空空的,根本沒人來過。
難道是她產生幻覺了?
白純不明白她的突然,“怎麼了?”
“我感覺好像有人在看着我們。”莫紀輕聲地說,多了一絲緊張,可爲什麼她總感覺到有個眼神在看着她,冰冷的。
“是你多想了吧。”白純不解地說。
“但願如此。”莫紀覺得有理,低下頭繼續做道題。
離開的遲暮冬,眼神恨意。他匆匆地離開了,擦過森宇,他感覺到暮冬身上帶來怒氣,感覺很吃驚。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很生氣?
不一會兒——
白純和莫紀走下來,依然還是打打鬧鬧,笑的很歡了。森宇看在眼裡,恍然,原來如此啊!
“兄弟啊,來了怎麼不給說聲。”森宇眼神落在白純的身上,假裝很生氣道。
“不好意思,本想告訴你,可忘了給你說聲。”白純歉意地說。
“哎呀,不必了,我看你不是爲了我而來的吧,肯定是爲一個人來的吧。”森宇那眼神落在莫紀的身上,“小紀啊,昨天晚上我叫你好幾遍,你沒聽到的啊?”
“額?沒有啊。”莫紀真服了自己,說話居然不眨眼。其實她是故意的,明明有聽到森宇在喊叫她,只是她故意地避開。
她不想讓森宇看到她在落淚,傷心得很。
“這樣啊。”森宇覺得自己可能叫的聲音太輕了,根本叫不住莫紀。
“好了,聊着這麼多,一起去吃飯吧。”
“好。”
三人一起去吃飯,莫紀的心還在顫着,不知爲什麼,她有了難過的情緒,好像暮冬不存在,沒有他,她會難過起來。
遲暮冬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像難控制的情緒緊緊地抓着他的心不放,令他有了窒息的感覺。小紀……
果然是膚淺……
他什麼不願去想,躺在牀上,閉着眼,什麼都不去想。
有個清脆的來電示催着他去接,他都不理。
響了幾次,然後黯淡下來。
他依然不理,繼續睡覺去。他希望醒來,什麼都不知就好了。
他依然記得他媽媽抓着他的手,“我愛的人辜負了我……”她眼淚多了,掛在臉面上,令人蛋痛。
抓着他的手,不斷地說着,“請不要恨他……我只知道他不是辜負了我……我只知道他愛着的是我,可爲什麼我忍不下他和別的女人結婚……”
一場噩夢緊緊地抓着他不放,令他的脊樑多了一絲冰涼,他每天都在做夢中,驚心吊膽地醒來,一醒來,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裳。
媽媽……
你說你愛的人辜負了你……你容不下你愛的人和別的女人結婚……媽媽,我明白你的感受,我能感覺到。
那麼,請我來替你好好懲罰他們,奪走他們的東西,讓他們知道我們經歷的痛苦。
眼神多了一絲恨意,很快淹沒着他原來的知覺。
————“小紀,我們去爬山吧,山頂有極光老神,傳說去那拜了三下,肯定會有大的願望實現。”
——“如果極光老神能幫我們實現,這麼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到老。”
“但願如此。”莫紀微微一笑,“暮冬,我們試試看吧。”
“好。”
……
美好的回憶在一瞬間撕裂了一下,變成了泡沫地消失。
——————“暮冬,如果我說了殘酷的真相,請你不要衝動,事情是這樣,你媽媽和我的婚姻是假的,其實我們很早就辦了離婚證,我們是表面的夫妻面,其實內心不是男女的關係,我有愛的人,你媽媽也有愛的人,幾年前,我和愛人打算結婚,誰知我家突然近於破產的邊緣,後來我父親想盡辦法去找家世好的千金來對配,可以挽救破產的公司,可是在那時候,我被迫和愛人分開,和你母親結婚,可你母親不愛我,她愛的有是別人,她也是和我一樣被強迫纔會和我結婚,你知道嗎?你母親很勇敢,勇敢到很遺憾沒有見到她的愛人。”
“暮冬,也許對你來說,你肯定不會相信,其實我有親生女兒,是我和愛人的骨肉,爲了她們的幸福,我犧牲了自己的幸福,保全她們的幸福,你知道嗎?在我父親的威脅下,如果我經常找愛人,最後的慘烈的結果是她們會被我父親打擾了一輩子,痛苦了一輩子,我不願看着愛的人受苦,寧願和你母親結婚,誰知你母親突然懷孕了,讓我卻不可置疑,其實我和你母親沒有做些什麼事情,後來陪你母親去醫院看一下,誰知你母親哭了一場,說,孩紙不是我的,是她愛着的人的骨肉。聽到這,我萬萬沒想到這樣的突然……”
“我還是會保護着你母親,還有你,直到你的出世之後,我答應你母親,
好好照顧你,疼你,即使你不是我的兒子,我也會疼愛你,暮冬,你是我養育好不容易長大的孩紙,一想起這樣回報你母親,這樣你母親會高興的。”
——“騙子,這一切都是說謊,不可能……我媽媽怎麼沒對我說……”遲暮冬聽到這,嘴脣瞬間失去顏色,“告訴我,莫紀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是。”
恨意鋪天蓋地地而來,洶涌在他的身體,逼着他去壞處的地方去,他知道前面有深淵的地方,可他願意往這跳出去。
恨意,感染了他的眸子,原本美好的回憶被他親手撕裂着。
他恨他父親,辜負了他媽媽。他恨他和別的女人有了骨肉,怎麼叫人容忍。他記得他媽媽抓着他的手,說不要恨他……
他怎麼可以不恨,他親眼看着媽媽的痛苦,痛苦到他的心要碎了,可是很好笑的是他父親居然尋找着自己的親生女兒,意味着是要把他踢出家。
可笑……老頭子的計劃,他怎麼不知呢。
恨意鋪天蓋地而來,把他的意識淹沒着,在他緩緩揚起好看的弧度,那麼屬於他的東西,現在該搶走吧。
媽媽,你等我把屬於你的東西都搶回來,因爲這個本來是屬於我們的。
他站起來,看着夜空無月,心情如同那夜色的冰冷,黑暗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白天。他寧願成了黑暗,不願成了白天。
Until4
高考已經還有兩天的時間,班主任老師最後一次告訴他們,“加油,過了兩天之後,我們要迎來奮勇地挑戰高考。”
接下來是一陣歡呼。
“加油!加油!我們一定要攻過高考!”
莫紀的手還在抖着,她的心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可是她特別很緊張,她能考北大嗎?
白純抓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什麼事情都跨過去,一切都沒事了。在他的安心下勸,莫紀的心明顯好多了,不再緊張了。
白純說的對,高考是上了場的打仗,什麼都不要緊張,全心全意地奮勇挑戰,說不定會有勝利的時候。
莫紀投去感激的眼神,被白純無辜的笑意迴應着。
白純是她最好的夥伴,她有難,他會陪在她身邊,一步不離,怎麼叫人不感動呢。
在她的眼瞼沒有溼潤的時候,白純喜歡刮她的鼻翼,“小紀,加油吧,我看好你。”
“嗯。”對的,她不能認輸,這是暮冬想去考的北大,她願意跟着,這是她欠暮冬一直不知道莫紀要去考的哪個學校。
可是她想到了她和暮冬的關係已經僵硬,暮冬沒有說分手的程度,她覺得有機會可以和他進行商量一下,大概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了,這是她憑着單純的想法,完全不知道暴風雨來的很洶涌。
她深信自己的勇敢可以挑戰了不少,她心裡默唸着,暮冬,我會和你在一起,同在一個大學裡,我會默默地看着你,你的背影……
白純看出她的心思,可心裡卻很陣痛,他知道莫紀的固執是追着暮冬不放,她沒有想到遲暮冬親口對着白純說,他很樂意把她讓給他,這是一種刺痛的感覺,白純怎麼好意思給她說。
——“這件事你不要過問。”被對方扔下冷淡的話,威脅他不許多問。
“什麼意思?”白純發覺不對勁,“你是不是欺負莫紀了?告訴我,你是不是對莫紀不好?”
白純上前抓緊着遲暮冬的那衣領,他的眼神帶着輕蔑,刺疼了他的眼神,惹怒了白純那底線。
“別逼我出手……告訴我,你是不是對莫紀不好了?”白純那眼神多了威脅的意味,在告誡他,不許挑戰他的底線。
“是……那又怎樣……我很願意把莫紀讓給你,我覺得只有你不會傷害她對吧?我只知道你愛着她對吧,一直深愛着吧。”
“你說什麼?”白純伸出拳頭,幾乎要打,打該死的傢伙,暮冬的話帶着輕蔑,多了嘲笑。可他不害怕,“打我吧,怎麼不出手。”——
白純那手猛地顫着,不可以,他不願任何人傷害莫紀。莫紀是他心愛的人,他怎麼容忍莫紀受了很大的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