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冬家居然是別墅,要什麼詞語來形容,要說豪華,可算是比較豪華,他的家是歐式房,看起來她好像看到了外國常住的地方。
遲暮冬看着莫紀那癡癡呆地望着歐式別墅,“你被傻了眼啊,早知道你別跟着我來。”
“可不行呢,我想看看暮冬的家是如何,沒想到真的在我眼前了,這不是我在做夢嗎?”
“別傻了,你沒做夢呢。”遲暮冬把寬大的胳膊搭在莫紀的肩上,“走吧,我帶你去參觀我家裡的。”
“好哇。”
莫紀帶着期待的表情,進去,在遲暮冬一推開的時候,保姆一看到來的是少爺,吃驚地上前彎下腰,“少爺,你來了?老爺在凌晨奔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知道了,你去忙吧!別管我們的事情,”遲暮冬淡淡地說,他擺擺手,示意她下去,保姆本想說卻被他那冷淡的眼神一下子卡在喉嚨裡,無法說出來。
保姆第一發現到遲暮冬帶着不怎麼好看的少女,她看起來有點面熟,很像一個人。她看起來活力,她對着她甜甜地說,“你好,我叫莫紀,”
“莫紀?呃?”莫紀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保姆忽想起什麼,難道是老爺要找的人?果然沒白費地被送到她面前。
她得儘快去告訴老爺一個好消息。
遲暮冬拉着莫紀上了樓,莫紀對他對保姆的態度有點不滿意,“暮冬,你是這樣對待人家嗎?我看你對人家很兇,太沒禮貌了吧!”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去對誰都態度好,你看如何?”遲暮冬回頭一看,眼神多了一絲笑意,看得莫紀的心如小鹿亂穿,該死的,暮冬,沒事對着她露出笑意幹啥,搞得人家不好意思。
走進遲暮冬的房間,她以爲他房間裡比較很精緻,可是她想錯了,房間裡比較很簡單,藍白格的窗簾,藍白格的被子,藍白格的牀單,四周的牆壁是藍色的海,有一個寫字檯,有一個書櫃,只有這些了。
看在眼裡的莫紀,目瞪口呆,“看不出來暮冬的房間很乾淨,給人感覺很舒服。”
“呵呵!”遲暮冬微微一笑,這個色調是晴純喜歡的顏色,他爲了迷戀她,去買了一大推的有關顏色的東西,爲了記住晴純的存在。
可是現在不一樣——
遲暮冬發現自己愛上了藍色的色調,發現藍色令人感覺到比較憧憬。
“暮冬,看起來你很喜歡這個顏色?”莫紀第一發現重點的是色調,她覺得很奇怪,暮冬怎麼會買同樣的顏色,難不成是他喜歡的色調嗎?
“嗯,很喜歡,我比較喜歡藍色的。”
“很不錯。”莫紀點着頭,暮冬的房間在她的印象裡最好的,暮冬拉着她去參觀別的地方,後來走到遲暮冬母親生前的房間,發現房間門鎖得很緊緊的,像是不讓人進去。
保姆偷偷地撥打給對方,“在嗎?麻煩你去告訴老爺,少爺剛來了,他帶着一個女生過來,女生名字叫莫紀。”
“嗯,我回去告訴。”
“嗯。”
掛斷了。
遲凌坐在沙發上,翻着有關項目,他微微皺起眉頭,有些盈潤下降了不少,說來是比較虧了多少歐元。
他捂着幾乎要發疼的腦,這個辦法他想盡了很久,沒法想出一個好辦法,在他苦惱的時候,有個秘書走過來,報告:
董事長,你家來電話,說大少爺回家了,帶着一個女生,她的名字叫莫紀,是不是你找的女兒?”
“莫紀?”遲凌猛地站起來,難不成是他的女兒?在他喜出望外之後,“快去備車,我要回去,去看看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是。”秘書發現遲凌的臉色多了笑意,大概他肯定找到了自己的女兒。
遲暮冬說,“我第一次帶你進去,看看我媽媽的房間,”
“你媽媽是不是不在了。”
“嗯,她很早去世了,可惜了她的愛情。”遲暮冬從桌上放着的相框,拿起來,撫摸着,像是愛憐的眼神望着媽媽,“我媽媽愛了我父親這麼多年了,可我父親只是對她有愧,而沒有一個叫愛情。”
“你爸爸
?”
“嗯,你知道嗎?我開始恨我父親,爲什麼他沒有愛我媽媽一點,哪怕是一點點,可笑的是他在外面有了外遇,爸爸愛的是小三,沒想到他和小三有了骨肉是女兒,可笑的是我爸爸在尋找着親生女兒,忘了我媽媽那忌日,忘了我生日……”
“別這樣,暮冬。”莫紀才明白什麼叫痛苦,遲暮冬原來有可憐的地方,她撫摸着他,“暮冬,我發現你和我很像,我媽媽也是被拋棄了,爸爸在外面有外遇,他已經結婚了,大概愛上了別的女人,可惜了我媽媽苦苦地守着,卻沒有等到我爸爸回來,小時候我沒有見過父親,不知父親長得怎麼樣,我經常問媽媽,我爸爸去哪了?她總是回答我,我爸爸去世了,在我出生的時候,去世了,但是我不相信,我相信爸爸肯定在,只是不明白他爲什麼不回來,爲什麼不向媽媽道歉。自從媽媽去世之後,我開始恨自己,爲什麼沒有陪在媽媽的身邊,卻讓她孤零零地離開了,我對媽媽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父親,讓我爸爸在她的墓前道歉,讓我媽媽在天堂安心。”
一口氣說完,莫紀那淚水落下,遲暮冬聽到這,吃驚地看着她,他緊緊地抱着她,“小紀,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
莫紀拭去自己的淚水,推開遲暮冬給予的懷抱,“傻瓜,我們都一樣,你看命運真是奇怪,把我們同樣的家世搞在一起,卻讓我們成了男女朋友。”
“大概是命運的吧!”遲暮冬微微一笑說。
突然外面響起轎車的按喇叭聲,驚動了莫紀,她看着遲暮冬,“外面……”
“是我爸爸,他來的真快,大概有人在報告。”
“呃?”
“沒什麼,我們下去看爸爸,你不是說想看看爸爸,現在正好他來了,我帶你去看看他,順便來介紹。”
父親?遲暮冬的父親?說來她很緊張,害怕見到他父親,緊張得沒法開口了。
遲暮冬撫摸着她的手,“別緊張,放鬆一下,我爸爸不會見陌生人就下個逐客令。”
“這樣啊。”遲暮冬的話讓莫紀一下子安心下來,她希望自己見到父親,千萬不要失態。
遲暮冬手牽着她的手,下樓去,正好遲暮冬的爸爸走過來,他看起來身體瘦弱,他有柺杖在支撐着他。
“老爺,你回來啊。”保姆扶着老爺去客廳,遲凌忽想起什麼,“麻煩你叫他們過來,連客人要請來。”
“是。”保姆等老爺坐下來,轉身去,碰見了正好走過來的莫紀和遲暮冬,“大少爺,莫小姐,老爺要見你們。”
瞬間——
莫紀開始緊張起來,她發現保姆帶着詭異的眼神看着她,明顯在帶着好奇的打量着,她臉上有髒的東西嗎?
自從保姆走過去,遲暮冬小聲地提醒,“別緊張,見到他,就像平常一樣,”
“嗯。”莫紀點着頭,可是她緊張得不像話了,本想安下心,還是不行,她很緊張,緊張得要命。
她害怕見到遲暮冬的父親,會容易失態。
進客廳裡,遲暮冬見到遲凌,叫了一聲,“爸爸,這是我的女友,她叫莫紀。”
“……”遲凌聽到莫紀兩個字,微微恍惚,莫紀?難不成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仔細地打量着莫紀,發現莫紀的臉是自己和莫如暖有相似的地方,難道是她?在遲凌失態的時候,莫紀上前禮貌地說,“你好,我叫莫紀。”
聲音……
沒錯,和莫如暖的聲音很相似……
遲凌一下子失態了,他緩緩地站起來,有柺杖撐着,他指着莫紀,手指在顫着,眼神慢慢地悲傷多了一絲驚喜。
遲凌今天變得很奇怪,他看着莫紀,突然激動起來,遲暮冬看着,一頭霧水,今天爸爸是怎麼了?
“你是說你叫莫紀?”
“嗯,叔叔,你好,我叫莫紀。”莫紀禮貌地說。可她很緊張,不知遲暮冬的父親爲什麼一直盯着她。
看得她的心不自然,可是她爲什麼看到他的眼神多了一絲悲傷,好像勾起了他回憶到了什麼。今天的他,變得很奇怪,真的完全很奇怪。
“爸爸,你一直盯着人
家,搞得人家不好意思。”遲暮冬上前去牽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多了汗水。
她在緊張着,纔會這樣。
“莫紀,你陪我聊一會兒,暮冬,你去外面。”遲暮冬沒想到遲凌居然叫他去外面,憑什麼。
“爸爸,我要留下來陪她,我憑什麼走。”
“暮冬,你去外面,我要和他聊一會兒,沒事,你放心吧。”莫紀瞪着他,示意他快點去。
遲暮冬只好乖乖地離開,可是他的心卻不安,總感覺有不對勁,今天的爸爸失常了,他老是問她她的名字?
難道……
遲暮冬的眼神慢慢地黯淡。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遲暮冬搖着頭,打斷了奇怪的念頭。她怎麼會是爸爸要找的親生女兒,不對,他怎麼不知道爸爸要找的親生女兒是哪位。
在遲暮冬發現撲朔迷離的事情,他覺得很奇怪,暗下決心去查事情。
一切的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莫紀坐下來陪遲凌,發現他老了幾歲了,看來遲暮冬真是令人家操心,看他折騰了他的父親。
“叔叔,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嗯,我想知道你的家世,比如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她在嗎?”遲凌看着自己面對的是女兒,強忍自己本想去認親的衝動,這一切他要試試問,看看是不是對的。
“我媽媽叫莫如暖,她在前幾個月去世了。還有我小時候沒見過爸爸,不知道爸爸去哪裡。”
莫紀簡單地回答,說到自己的情緒,忍不住難過起來,“抱歉,叔叔,我容易失態了,”
“沒事。”莫紀沒看到遲凌那幾乎要流出淚水的眼眶,他顫着的音莫紀沒有發現,她完全處在自己的難過中。
遲凌看到她,如此長大了,如此難過了,說來他的心不好受,他很對不起莫如暖還有他的親生女兒。
遲凌捂着胸口,胸口發疼,莫如暖,她前幾個月去世了,她爲什麼不等他,等他找個好機會把她接回來,好讓她有了名分,這個傻瓜……
“叔叔,你哪了不舒服?”莫紀看到遲凌捂着胸口,焦急地問。
“沒事,給我拿來藥……”遲凌的呼吸比較困難,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心臟痛的他幾乎難過得要死了。
莫如暖……
他一生對不起的是她,他一生愛的是她,一輩子。還不完。
莫紀焦急地喊着外面站着的遲暮冬,“暮冬,快過來,看看你爸爸,他的藥在哪裡?”
遲暮冬和保姆衝過來,保姆急忙地給他倒好藥,給他喝着一杯清水,遲凌喝下之後,慢慢地好多了。
莫紀一見他好多了,心不由得鬆了口氣。“暮冬,你爸爸的身體不好,多照顧他,帶他去醫院看看。”
“好的。”遲暮冬點着頭地說。
“不用了,我的老毛病自己心裡有清楚。”遲凌搖着頭地說,“謝謝你來看我,謝謝……”
——“謝謝你來看我,謝謝……”
“叔叔,你說什麼?”聽到莫名其妙的謝謝,令莫紀一怔,她一頭霧水地看遲凌,對她露出蒼老的笑容。
和祥的笑容。來自他內心的發聲。
暮冬的爸爸對她笑了?他說謝謝她?這是什麼情況?她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
遲暮冬發現不對勁,他感覺擔心的事情會發生,他拉着莫紀站在他一旁,“爸爸,對不起,我帶她回家,天色不早了。”
說完,拉着莫紀急匆匆地離開了,遲暮冬發現一個新的線索,莫紀是主要的……
莫紀會不會成了他最厭惡的人?遲暮冬最害怕這一點,自己喜歡的人萬一有一天是自己最厭惡的人……
拉着莫紀走出歐式別墅之外,遲凌望着離開的他們,吶吶道,“你記得回來看我……我的好女兒……是爸爸對不起你……”
在他落下一滴清涼的淚水,站在一旁的保姆似懂非懂地看着,她走過來,“老爺,你需要什麼吩咐。”
“麻煩你叫律師過來……”
“是。”保姆發現家裡要產生了變化,天覆蓋地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