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站起來說:“我想張雪良一定是在垂涎西北,我聽說有情報顯示,張雪良是在蔣界石的強烈建議下才組建的騎兵軍。也就是說他的把兄弟最終是希望他能夠進入西北控制寧、甘,青、新這四個地方。只有整個西北只有這四個省份是最適合騎兵施展的。而且東北軍的裝備全國最好,而馬家軍還保持着冷兵器時代的作戰風格。如果說全國哪隻部隊打馬家軍把握最大的話,我想一定是東北軍。”
夏新生停住,問道:“那就是說馬家軍一直躲在後面不是沒有原因的?是不是可以這樣大膽的假設,馬鴻逵他們也知道東北軍有謀奪他們地盤的想法。或者說,他們通過東北軍組建騎兵這個事情看出了某些端倪。得出東北軍有意西進的意圖?”
蕭勁光仔細對着地圖反覆推演之後說道:“只是,如果我們判斷失誤。那麼兩支隊伍將合兵一處,然後**。我們將白白浪費一處戰略要地。是不是會得不償失?”
羅榮環很是慎重的說道:“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西征帶去了近八萬部隊,彭總指揮那邊三萬部隊根本動彈不得,東邊的晉綏軍也蠢蠢欲動,劉司令的兩萬人馬也不可能抽調得出來。如果我們這邊失利,就有可能要全局被動了。我看是不是再想想別的辦法?”
夏新生回到桌子前面仔細對着早已爛熟於胸的地圖拿着尺子一段又一段的量着。陳賡等人也從參謀手裡奪過工具在地圖上比劃,不斷的推演着各種方案。可惜敵衆我寡,而且又是抱團推進,想來想去也沒有任何巧妙的法子。先行到達的偵查大隊抓了個舌頭,審問之後發回來的消息更是讓指揮部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湯恩泊要來了,先頭一個團離這邊還有一個星期的路程。
夏新生將尺子往桌上一摔,怒聲道:“敵人抱團而來,而且是敵衆我寡的局面,打是找死,不打又是等死。打還有一線生機,不打等着薛嶽來了,那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自古華山一條路,不迎難而上那就只有等着別人把我們掀翻到山腳下去。我建議向中央發報,如實彙報我們的推斷,並且詳細說明關於湯恩泊要來的情報。
同時,我判斷馬家軍因爲薛嶽部隊即將到來,他們與東北軍的嫌隙會更大。如果他們將我們打敗了,中央軍和東北軍不會老老實實的回去的,下一個目標不是西北軍就是馬家軍。甚至,蔣界石和張雪良有那個實力同時對兩方面動手。
所以,只要馬鴻逵他們兩兄弟不是個棒槌,就一定會想辦法坑東北軍一把,特別是要坑的對象還是他們視爲眼中釘的騎兵軍。如果大家沒有不同看法,就以指揮部的名義急電中央。”
夏新生接過電報看了一遍,率先簽下名字,其他人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而且前線正扛着炮火與東北軍幹着,總要有個決斷了。衆人陸續簽下名字後,電報迅速發給中央。
中央接到急電,三人團和朱總司令坐到一起仔細再地圖上覈對之後也陷入了沉思。連着抽了幾支煙以後,總司令站起來走到牆上掛着的巨幅地圖前面,在幾個位置點了點問道:“我們的情報是不是和夏新生他們的一致?湯恩泊有多少人過來了?離我們還有多遠?”
副主席在地圖上找到位置點了點說道:“根據我們內線傳來的消息,湯恩泊的第十三軍下轄:第88師,第89師,以及,原徐庭瑤的第十七軍軍被撤消後的第4師,編制上有五萬人,不過湯恩泊的部隊空餉很嚴重,估計應該有超過三萬,四萬不到的兵力。他們全部趕到應該需要十天到十五天的時間。”
主席再次看了一遍電報問道:“那關於夏新生他們的判斷,你們認爲準確性高不高呢?”
王家祥說道:“從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來推斷,確實有很大可能性如同電報上所說的。只是……”
周副主席說道:“關於東北軍建立騎兵軍的動機,確實如同他們判斷的情況。我們有情報顯示,蔣界石給他的把兄弟張雪良謀劃的棲身之地就是西北,東北軍成立騎兵軍也確實是蔣界石一力促成的。
只是馬鴻逵他們怎麼判斷的,我們無從得知,而且由於馬家軍的民族結構單一,內部非常的抱團排外。我們情報部門對於馬家軍的滲透工作一直沒有建設性的進展。難以得出絕對準確的判斷。”
總司令將視線從地圖上移過來,說道:“只是時間不等人啊,一旦吳起鎮方向在多三萬多的中央軍。他們的壓力將會非常巨大。而且我們整個戰局都將打成消耗戰,放進來打吧,我們又沒有足夠的縱深來機動作戰。不找個地方破局,那麼必然會成爲死局喲!”
主席想了想問道:“我們的西征部隊跟馬家軍交上火沒有?”
副主席說道:“從近幾天的通報來看,暫時還沒有。他們企圖從兩馬的結合穿過去先取得援助,再行由北向南攻擊。”
主席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嘍,我說馬家軍爲麼子還把那麼多人放在我們這裡,原來還不曉得我們的西征部隊已經過去了。”
主席站起來叉着腰繼續說道:“我們的局面已經是這樣了,正如夏新生他們電報裡說的那樣,打是找死,不打是等死。打還有一線生機,不打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局面變得不可收拾。
我看不如這樣,就給夏新生髮電說,我對他有信心,大不了我上山去打游擊。總要有個決斷地。瞻前顧後只能是一事無成。他們在一線比我們要更加了解戰場情況,無論如何,仗還是要由他們來打,就由夏新生帶着大家作決斷吧!”
電報很快發回了指揮部,夏新生飛快的瀏覽一遍,將手中的電報遞出去說道:“都看一看吧,這道難題由我們自己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