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打電話給你,是有些冒失。”姜南的語氣滿是歉意,“不過,我確實有事相求。”
“不用客氣。”徐冰一向話少,慕銘在場更是話少。
“我想託你幫我查一個人。”姜南客氣地說,“我的助理林瀟。她昨晚醉酒,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怕她有危險。”
徐冰常年幫慕銘搞各種調查,在南城找一個人不會太難。
“可以。”徐冰道。
“還有,查一下她最近都和什麼人來往。我也說不上她有什麼不對,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好,我知道了。”徐冰簡短地回答不等姜南道謝,就掛斷了電話。
慕銘突然心下歡喜,嘴角不可抑制地揚起。
她都幫徐冰擋硫酸了,他一度以爲徐冰在她心裡的位置都要比他重要多了,私下裡和徐冰竟然也是這種客氣疏離的態度。更讓他覺得驚喜的是,她嘴上不承認他說的對,回頭就找徐冰查那個林瀟。
這是他欣賞的姜南,是信任他的姜南。
“你去吧,查到什麼記得告訴我,但不要讓她知道。”慕銘囑託徐冰一句。
慕銘將車扔給徐冰,讓他換一輛車開過來,自己下車進了電梯。
姜南掛了徐冰的電話,便去洗澡換衣服,折騰下來昨天的疲憊感開始出來,本想關了手機睡覺,又怕白天公司那邊有事找她,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很快就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際門鈴聲響起來,姜南清醒了一會兒去開門。
林瀟揹着包站在門口,懷裡抱着一盆綠色的盆栽,“姜南姐!”
“進來吧。”姜南微微一笑,閃身進去。
林瀟和姜南並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林瀟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弱弱地說,“對不起姜南姐,我纔看到你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
“你昨晚去了哪裡?”姜南靠在沙發上,面色平靜地直視着林瀟。
“我”林瀟垂着頭,兩隻手不安地扭在一起,“去朋友家裡了。”
“去朋友家裡?”姜南眼帶狐疑的問,“酒吧裡面用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的人,你認識嗎?”
“認識,但是不熟悉,在一起喝過兩次酒。”林瀟猛然擡起頭,對上姜南的視線又垂下頭來。
“所以,最後你是跟他回家了?”
林瀟垂着頭微微點了點。
“你沒出事就好。”姜南面色平靜地說,“至於你的私事,我無權過問。”
“姜南姐,聽說……你昨天晚上遇到麻煩……”林瀟囁喏着,閃身躲閃。
“我昨晚沒事,不必往心裡去!”姜南輕扯嘴角,“希望你能儘快恢復狀態。”
“姜南姐,我昨天的事情,我挺內疚的……”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姜南表情淡淡的,“希望以後做事情凡事都考慮一下怎樣纔算對自己負責。”
“姜南姐,這盆綠植送給你,算是我賠罪的。我以後一定不會在外面喝那麼多酒了。”林瀟將那盆綠植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倒也不違和。
姜南將視線放在那盆植物上幾秒,“好吧,東西我收了。你早點回去吧。”
林瀟不敢多言,將東西放下便走出去。
姜南將林瀟出門,去臥室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通話記錄。她一直在等林瀟的電話,所以睡覺都沒有關機,遺憾的是一個林瀟的未接都沒有。
姜南盯着茶几上的綠色植物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笑了,嘴角略帶嘲諷。
姜南自認是一個冷心冷肺的人,因此修復能力極強,從來不會讓壞情緒過多纏繞,林瀟走後她將手機關掉,一覺睡到下午五點,連午飯都沒吃。
打開手機,有一個高揚的未接電話。有一段時間不聯繫,姜南還真想不到高揚找她什麼事,趕緊回了電話。
“姜南姐,大白天的你怎麼關機了?沒事吧?”電話剛接通,高揚那邊就連續兩個問號。
“沒事,昨晚加班了,今天在家補覺。”姜南語氣輕鬆地說,“你打電話有事嗎?”
高揚嗯了一聲,“我媽媽身體不適,我最近要回青城一趟。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阿姨怎麼了?嚴重嗎?”姜南倏地站了起來,語氣裡難掩的擔憂。
高一程沒了,高揚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姜家虧欠高揚許多。
“不要緊,老毛病犯了。就是我養了條小狗,不方便帶它回去,又找不到放心的人託付,只能想到你了。”
“你還養狗?”姜南想不到高揚竟然會養狗,忍不住有點笑出來,“沒關係,放我這裡吧,我幫你照看一段時間。”
“嗯,我現在自己住,所以養了狗。”高揚那邊帶了點笑意地說,“你還住原來的地方嗎?我把狗送過去。”
“沒有,我換地方了。要不這樣吧,晚上我們約個地方一起吃晚飯,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到時候,你把狗帶過來。”
姜南想着很久沒見高揚了,他媽媽又生病了,她總要帶點東西過去表示下心意的。
“好啊。那我訂好地方給你發位置。”高揚爽快的答應。
“那我等你消息,一會兒見!”姜南掛了電話,開始琢磨要帶點什麼給高揚。
姜南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點開微信。果然,除了幾條工作消息,還有慕銘的一條消息。是半小時之前發的一條語音。
姜南不由自主地脣角上揚,他也是一直在補覺吧。她本來想給慕銘發條信息問他休息的怎麼樣,畢竟是她連累他一夜沒睡。
慕銘躺靠在牀頭,盯着微信似乎在期待什麼。
姜南開機了,有消息提示他之前發的消息她是收到了。可她並沒有急着回覆他,他還是有些失落。
姜南點開慕銘發來的那條語音。慕銘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囑咐她從張啓山那裡帶來的藥膏要堅持塗抹,如果不起作用就砸了張啓山五代御醫的牌匾。
姜南忍不住笑出聲來,慕銘就是這麼霸道,好話賴話讓他說出來都是一種一個調調。
姜南打了一排字過去,“那我還是別用了,萬一我個人膚質不行,還得讓張啓山背鍋,罪過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