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慕總請家政。”姜南看着慕銘的臉認真地說,“畢竟,你是因爲我才受的傷。”
慕銘皺了皺眉,手臂平放在的餐桌上,“你覺得,我是請不起家政?”
“不是!我只是想表達自己的謝意和歉意!”姜南紅着臉解釋道,說缺錢怕是對慕銘莫大的羞辱。
“表達謝意,你就要拿出十足的誠意來。”慕銘盯着姜南一臉嚴肅地說,“你想請我吃飯,得了解我喜歡吃什麼。想要感謝我,就要知道我需要什麼。”
慕銘頓了一下,怕她聽不明白似的補充道,“比如說,你做頓飯表示感謝肯定比點外賣有誠意,因爲用了心思,不是敷衍。雖然,你做飯一般。”
一般!好吧,你還不是吃了那麼多?姜南內心認真地翻了個白眼給慕銘。姜南對自己的廚藝很在意,她一直覺得這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不過不得不說,慕銘最後一句話還是很有道理,要讓別人感受到誠意,至少不能敷衍。
“別說做一頓飯,就是一天三頓送飯都可以。但是,對你來說,我的誠意會不會是一種叨擾?”
“那倒不用。”慕銘略略思索了一下,認真道,“我可以每天過來。”
“什麼?”姜南語調拔高,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會每天過來吃飯?
“我有徐冰!”慕銘波瀾不驚道。
姜南睜大眼睛,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什麼。
你有徐冰?還好,徐冰有車。
姜南看着慕銘面前空空如也的碗,伸手去拿。慕銘見狀,搶先拿了那隻碗起身去了廚房。
“不好白吃白喝,我也要表示表示!”慕銘將碗放在廚房的水槽裡,打算洗碗。
“算了,你手上有傷。”姜南湊到水槽旁邊,阻止他,“你打電話讓徐冰過來接你吧。早點回去休息。”
慕銘站在旁邊愣了一下,他竟然陪一個女人碎碎唸了這麼久。
“嗯,他已經過來了!”慕銘之前打過電話給徐冰,這會兒他直接下樓就行。
“那就明天見!”姜南也困了,她的生物鐘不允許她熬夜。
“明天見!”慕銘也不遲疑,到門口彎腰換鞋的時候,姜南跟着走到門口。
慕銘進電梯給徐冰打了電話,“麒麟灣這邊的公寓,你幫我再買一套或者租一套都行,明天我要住進來。”
徐冰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爲慕銘待機,包括他這個人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慕總,您在哪裡?要不要我去接你?”徐冰應聲,心裡馬上盤算着明天要怎麼在麒麟灣弄到一套房子。
“不用接了,明天的差事辦好!”慕銘說着自己已經出了電梯。
他在這邊有車位當然也有車,不過姜南用不到,就在原來的地方放着,以後可以他考慮自己開車過來,省了徐冰接送。
慕銘走後,姜南困得不能自已,趕緊爬上牀,竟然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姜南給自己準備早餐的時候,想起裡慕銘昨天說的話,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
他說明天見,他說過來吃飯,當然只是說說。他那麼多女人、那麼多住所,怎麼可能趕得上每天來她這裡吃飯。
想想人生也是奇妙的狠,前面三年她在慕氏,慕銘根本沒注意到她這個人,短短的幾個月慕銘竟然會坐在他的餐桌上吃晚飯,還會跟她說“明天再見”。
果然她吃完早餐慕銘也沒有出現,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尤其是慕銘。
姜南照常上班,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昨天給慕銘買的藥好好地放在門口的櫃子上。時間來不及了,中午想辦法送給他,或者讓徐冰過來拿吧。
姜南步行走到公司,離上班還有十分鐘不到。
“姜總監!”剛打過卡,林溪從大廳的會客區跑過來喊住了姜南。
姜南這纔想起來,昨天林溪和慕銘一起出現在日料店,不過後面去醫院的時候慕銘沒讓林溪跟着。
“林小姐,早啊!”姜南停下腳步,對林溪說,“有事嗎?”
林溪的臉變了變,很快又收回情緒,溫聲細雨道:“哦,我是問下阿銘在不在你那裡,昨天他不是受傷了嗎?”
這個話問的,一邊是試探,一邊還帶些敵意。
姜南面色如常地說,“昨天慕總是受了傷,我只是將他送到醫院。林小姐和慕總那麼熟,爲什麼不直接打個電話問他在哪裡?”
而是跑到我這裡要人。姜南省掉了這句話沒說。
“阿銘,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也是心急這纔過來問你。”林溪臉上微微有些尷尬,卻也沒有着急,“哪句話說的不對,你可別介意。”
“林小姐想多了,慕總的行蹤我並不知道。既然您打不通他的電話,我想我也無能爲力。”姜南笑道,“我還要上班,就不陪您多聊了!”
說完,姜南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溪站在原地,看着姜南的背影眼眶有些紅。
昨晚,她給慕銘打了數個電話,他都沒有接。今天一早,她打慕銘的電話是關機狀態。深夜送慕銘去醫院,然後把他送回家,孤男寡女什麼好戲不能演?林溪自己腦補了一個晚上,一早就過來等姜南。
她原以爲姜南今天不會來上班,沒想到姜南一大早就過來,狀態上看不出有什麼特殊,這倒也讓她安心一些。可這姜南未免太不將她放在眼裡,沒有半點客氣。
林溪怎麼都覺得,慕銘和姜南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要不然慕銘不會拒絕她,讓姜南陪着去醫院。
下班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姜南給慕銘發了條短信,“慕總,你的藥忘記拿了,要我送過去還是你來拿?或者我交個徐冰?”
慕銘那邊正在聽徐冰講電話,滿意地勾起脣角。
剛掛斷電話就看到有姜南的短信進來。慕銘點開短信,笑了。
雖然稱呼還是慕總,但是沒用“您”。
她果然是個戒備心很強的人,只要他說“別打我主意”,她反倒覺得自己更安全。
他們是一種人,都怕別人打自己主意。要親近,就要讓對方覺得有足夠的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