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我?”衛東看見慕銘不由得黑了臉,語氣不善。
“你當我閒的?”慕銘同樣沒好氣地說。
本來慕銘已經出了小區,是姜南的手機落在他車上,備註“衛東”的電話不依不饒地響。
慕銘拿起姜南的手機,已經有好幾個衛東的未接來電,也不知道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要一直打。
他本想讓徐冰把手機送回來,又怕衛東真的有急事找姜南,猶豫了一下還是掉頭回來給姜南送電話。
“你來幹什麼?”想起姜南因爲慕銘被潑了硫酸,衛東開口就沒好氣。
“怎麼?我來這兒需要跟你報備?”慕銘撇撇嘴,“你不是醫生嗎?什麼時候改行當警察了?”
衛東沉着臉,“少廢話,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我的人,我爲什麼離遠一點?”慕銘站在衛東對面,眯了眯眼睛,“你以什麼身份跟我提這個要求?”
他慕銘什麼時候受過別人的威脅?
“慕銘!”衛東的火氣蹭地上來,“我問過姜南了,她說你只是她的老闆!別一口一個你的人,你不要臉,她還要名聲!”
“員工也是我的人。你敢說她是你的人?”看着衛東火大,慕銘反倒不着急。
“你!……”衛東被噎了一下,又說,“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那麼齷齪,連自己員工的主意都要打!”
慕銘冷嗤一聲,“我慕銘就算是打誰的主意也會光明正大,不像你打着朋友的旗號,暗戳戳地跑到人家樓下閒操心。”
衛東凝眉瞪着慕銘,“閒操心?至少我不會每次都讓她遇到危險,你呢三番兩次讓她陷入危險,還讓人在背後對她指指戳戳,把她推到輿論漩渦又說她只是你的員工,你到底想幹什麼?”
慕銘冷笑,衛東沒有否認他對姜南暗戳戳的心思。而姜南卻把衛東當成可信任的朋友,真是個蠢女人。
慕銘想起來姜南在海明威中招讓衛東來接就不爽,偏偏不想和衛東說實話,“你猜猜看!”
慕銘說完轉身進了姜南家的單元。
衛東一萬個想追上去,可他不敢。他剛纔不小心越界,姜南明顯地抗拒,再上去當面之問慕銘,怕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慕銘打電話讓姜南開門。
姜南從內窺鏡裡看見慕銘那張放大的俊臉,趕緊拉開門,“慕總!您怎麼過來了?”
姜南站在門縫裡,一手握着門把手,半個身子探出來,顯然是沒打算請他進去。
慕銘瞥了眼她握着門把手的那隻手,視線停留了幾秒,“來給你送手機,落在我車上了。”
明知姜南和他是一類人,對異性都有極強的防備意識,可他還是對姜南的防備感到惱火。
畢竟,只有他防着別人,哪有人像她這樣防着他的?
姜南結果手機,看慕銘依然站在門口,還是客套了一句,“慕總,要不,您進來說話。”
慕銘瞥了她一眼,有些賭氣地側了身子往門縫裡擠。
姜南往旁邊錯了錯,將門開展讓慕銘進來。
姜南的房子是一室一廳的格局,屋子裡很整潔,也很簡單。簡單到幾乎沒有任何女孩子的裝飾品,乾淨的像是樣板間,一如她清冷的氣質。
慕銘環視一圈,最後坐在她的沙發上。
他個子高,長腿交疊地靠坐在沙發上,還是襯的客廳和沙發都顯小。
姜南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水遞給他,慕銘毫不客氣地接過,順帶着擰開瓶蓋灌了兩口。
姜南以爲他會嫌棄她的水不是進口的,或者他會皺皺眉拒絕說不是他喜歡的牌子,沒想到他這麼平易近人。
“一瓶水而已,功能是解渴,我沒有什麼變態的要求。”慕銘蓋住瓶蓋,似乎看透她的想法。
“您就是有,我也滿足不了。”姜南站在他面前,一臉老實相。
“你心裡恐怕不是那麼想的,要不然不至於一直盯着這瓶水。不要用偶像劇裡的霸道總裁人設往我身上扣,我除了有錢,和普通人並沒有多大區別。”
姜南笑道,“有錢這一個屬性,可以讓您有許多附加屬性。”
“比如?”慕銘不好招惹地挑眉問道。
比如,您可以花心,普通人可以像你一樣爲不同的女人一擲千金就圖個樂子嗎?
姜南心裡那麼想,臉上卻一臉真誠地說,“比如,可以讓您擁有很多的VIP身份,可以讓您設立各種基金會救助不同的弱勢羣體,也可以助力有能力的人在他們擅長的領域取得更好的發展,總之可以做很多回饋社會的事情。”
慕銘莫名就想起來剛剛想要設立的見義勇爲專項基金,不由得笑道,“比如,見義勇爲獎?”
姜南笑道,“是。我就是受益對象,非常感謝慕總。”
“不要急着說感激的話。我是名聲不太好,但是對自己人還不錯。我拿你當自己人,可以對你付出所有,如果不拿你當自己人,那你在我這裡就什麼都不是。就算是給你的東西,也會連本帶息地討回來。”
姜南後背一涼,慕銘說的話於她而言是點撥也是警告。
比如田悠悠,一夜之間從天堂到地獄。
“我儘量讓慕總把我當自己人。”姜南又開始表忠心。
慕銘嘴角一抽,臉上露出笑容卻不像從前那麼開心。姜南想,表忠心語言不能太單調,老闆會聽膩的。
“記得明天上午搬家!”慕銘說着話已經起身往外走。
姜南應了一聲,送慕銘到門口,“慕總,今天的事情還是要跟您說聲謝謝!”
慕銘沒有迴應姜南,甚至連頭都沒回地走進電梯。
剛上車就接到徐冰的電話,“慕總,今天田悠悠跳海自殺,被人送到醫院搶救。”
“人怎麼樣?搶救過來了嗎?”慕銘的聲音清冷淡漠。
“沒死。”徐冰道,“但是,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植物人。”
“知道了。通知媒體如實報道。”
慕銘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臉上淡漠的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彷彿,田悠悠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從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