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之中,爲首者乃是伏完,這伏完倒是對高飛說道:“我等尊奉右丞相之令,順天下之意,高大人如何敢阻攔?”
高飛嗤笑不已:“若曹操已經鼠目寸光至於如此,估計也難當右丞相之位,不過在諸位大人眼中,儼然把我高飛門縫裡看人,似乎有點扁啊!”
伏完略有膽顫,乃說道:“曹丞相即刻回城,高大人不敢妄動!”
高飛笑意非常,對着身後的許褚說道:“伏完大人劫掠聖駕,按罪當誅,你可知道應該怎麼辦?”
許褚早就出身,西瓜大錘在手,彪悍十足,環目四看,正好見得伏完其人,須臾之間便至前面前,手中大錘正欲砸下,其間便有一個女聲喊道:“將軍手下留人?”
許褚視之,竟然是伏皇后,而伏完身旁的一衆老臣,亦四散而去,似乎唯恐避禍不及。
“既然伏皇后已經發令,當住手!”
許褚聽聞主公高飛之言,本欲砸下的大錘,瞬間兜回反轉,也不再去殺人,而是落在了背後。
獻帝本已經佝僂的身子,似乎略有挺拔,見到伏完已經露怯,便看向一旁的伏皇后,而伏皇后亦搖頭,神色難狀。
高飛拍手稱快,意欲上前,其身後的趙雲也緊跟而上。
“伏皇后用心良苦啊!我高飛佩服!”高飛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伏皇后面前,目光掃過周圍羣臣,羣臣盡皆膽顫不已。
伏皇后嚴肅着臉色,對高飛說道:“高大人初回許都,陛下未曾遠迎,實在是……”
伏皇后顯然比獻帝劉協要鎮定,女人這種東西,要麼就弱的沒邊,要麼就強的離譜,顯然伏皇后屬於後者,但是在高飛與曹操面前,亦是小巫見大巫、
“高飛還在歸來的路上,便聽說許都之內的事情,所以特意加急快馬奔馳而來,不想竟然是一出……”
未及高飛說完之時,大殿之上又涌進來一干人,爲首者乃是“三子良謀”之一的程昱,其身後亦有兩元大將,身左之處,腰間擎着一把闊面長刀,頭上頂着紫冠巾,乃是夏侯惇的大哥——夏侯淵;身右之處,乃是一個九尺漢子,身着烏黑鎧甲,雙目放光,喚作于禁。
“見過左丞相,仲德不知左丞相歸來,未作迎接,還望丞相大人見諒!”程昱略微躬身,似乎在施禮。
高飛見到打斷自己之人乃是程昱,便笑道:“素來聽聞曹大人手下有三子良謀之說,今日得見程昱先生,倒是不枉名號!”
程昱微笑說道:“仲德乃是無名之輩,不敢在丞相大人口中張揚!”
高飛視之程昱身後的兩人,便知曉不是等閒之輩,看來今天在這大殿之內,似乎要有一場好戲上演了。
“曹大人遠征袁紹,聽聞已有捷報,不知曹大人合適歸還?”高飛問道。
程昱不卑不亢,乃說道:“曹丞相之事,我等臣子,不敢枉作猜測,不過今日許都之事,曹大人已然知曉了。”
高飛暗中笑道:“只要曹操還未歸來,我便有先機!”當即之時,高飛便對程昱說道:“今日在大殿之內,伏完大人以下犯上,不可饒恕,既然曹大人還未歸來,此等事情,應該交由我來處置!”
程昱亦笑道:“許都之事,曹大人從不敢輕視,既然此時我家大人還未歸來,當由我程昱來代使右丞相之職!”
高飛不置可否,乃問道:“仲德先生之意,是想要代曹操之位?”
程昱並不辯解,只是說道:“獻帝身在皇宮大殿之內,亦無法保障安全,這幹羣臣今日敢忤逆,明日便有膽子弒帝,依我之看,獻帝陛下身在許都,恐有不安之憂,所以程昱斗膽代使曹大人之職,迎接獻帝歸於袞州,不知高大人之意如何?”
高飛身後的趙雲,早就挺槍而立,此時已然察覺到周圍氛圍的詭異,時刻警惕着主公高飛之意。
高飛對已經飛身到龍椅左右的許褚喊道:“放下伏完大人,看來今日的事情,未必能有個了斷。”
許褚知意,擎着雙錘,橫亙在獻帝及伏皇后身前,似乎在爲一會後的發難,佔據有利條件。
“看來仲德先生想要跟我談條件了,曹操在時,亦不敢如此對我說話,今日你這一小吏,竟然妄言接駕於袞州,難道你家丞相沒有教你分庭抗禮,不可妄動嗎?”高飛似有怒色,威嚴乍起,而其身後的一般羣臣早就如把腦袋插在地裡的鴕鳥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衆人之中,站立一旁的伏皇后倒似有喜色,不過這種轉瞬即逝的表情,即刻便化爲惶恐,不過這種惶恐,並不自然。
按理來說,今天在大殿之上的這種場面,對高飛與曹操兩方來說都沒有利,而最能佔到便宜的,應該是獻帝其人。
見到高飛怒言,程昱身後的兩位將軍幾欲刀劍出鞘,倒是被程昱止住了,乃笑道:“高大人年紀輕輕的便貴爲大漢左丞相,而我程昱自愧不如,不過我家丞相之意倒是不敢違抗,所以今日之時,還請高大人鬆口!”
高飛看了看大殿之內的情勢,乃說道:“程昱先生帶領兵馬近千,還有上將兩員,而我高飛身邊只有趙雲與許褚二人,似乎我很難不答應仲德之意啊?”
這個時候,程昱身左的夏侯淵,意欲出身迎接獻帝歸於袞州,不想倒是被高飛攔住,“雖然仲德先生占人數之優,不過我高飛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難道仲德先生想要試一試我等三人的本事?”
夏侯淵擎出一把闊面長刀,立在身前,乃喝道:“旁人怕你,可我夏侯淵卻不怕你!”當即便挺刀而出,朝着高飛面門劈來。
未及高飛出手迎敵,其一旁的趙雲早就挺槍來戰,一時之間,長刀對長槍,火花四濺。
夏侯淵暴喝一句,一躍飛起丈餘,從趙雲身後橫砍一刀,本意出其不意,不想刀身剛剛觸及趙雲,夏侯淵身前便遊走過來一根槍尖,夏侯淵不得已之間,抽刀回身,去擋趙雲之槍。
金鑾大殿之上,千人之中,趙雲一杆銀槍,對戰夏侯淵一把長刀,遊刃有餘,而夏侯淵倒是略佔劣勢,程昱身右的于禁看的分明,當即便挺着一杆三尖兩刃刀,來戰趙雲。
高飛見狀,身形急轉,陡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寶劍,須臾便本至於禁面前,寶劍一掃,于禁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便截爲兩段,倒是讓于禁其人,咂舌不已!
于禁本意助戰夏侯淵,不想竟然被高飛折了威風,好不氣憤,當即便握緊了拳頭,欲打向高飛,不想此時,程昱倒是說道:“都給我住手,丞相大人乃是朝中棟樑,豈可輕視!”
被程昱一喝,于禁倒是並未出手,而高飛亦說道:“子龍住手!”
夏侯淵一個回刀,便抽身而出,而趙雲亦不戀戰,當即便收槍在後。
“看來仲德先生想要迎接聖駕於袞州,恐怕並不容易!”高飛輕描淡寫的說道,而與其對峙的程昱倒是說道:“丞相大人單槍匹馬,想要已經獻帝歸於冀州,想必也有難處!”
高飛啞然笑道:“看來仲德先生已經把我高飛算透了,不過我倒是沒有迎接獻帝歸於冀州的打算!”
程昱不以爲意,乃說道:“那丞相大人以爲,宮內發生如此之事,應當作何處置?”
“帶頭作亂者乃是當朝伏皇后之父伏完,依照仲德先生之看,應該如何處置伏皇后及伏完二人?”高飛把問題反拋給程昱。
“這個簡單,只消把這大殿之上的羣臣,盡皆斬首就好了,正好來一個釜底抽薪!”程昱笑道。
其實今日在宮闈之內的這場鬧劇,高飛早就瞭然,而且幕後的推手,定然是伏皇后其人。
本來高飛與曹操二人盡皆征戰而出,許都之內雖然都被兩方安排了足夠相互抗衡的力量,誰也不能把誰吃了,不過兩方的主腦人物終究是不在,所以就有人開始動自己的腦筋了。
許都之內,除了高飛與曹操兩方,還有的第三方便是躁動不已的獻帝,懦弱皇帝娶了一個不錯的皇后,不過女人的話終究不能太信,所以纔會有伏皇后鼓搗其父伏完,率領羣臣假意劫持獻帝,逼迫在許都之內的冀州和袞州兩方勢力衝突,繼而達到己方渾水摸魚的目的,而對於獻帝一方來說,故事的最好結局就是,高飛與曹操二人因爲獻帝被劫之事,互相猜忌,繼而大打出手,然後兩敗俱傷,最後達到獻帝自己掌權的目的。
不過這一切終究是一個女人的妄想,因爲她沒有料到,此時此刻,高飛已然趕回,所以兩方火拼的情況,暫時不會發生。
高飛見到程昱如此的輕描淡寫,便有解決此事之法,倒是笑道:“不枉曹大人重用先生,果然手段非常,不過殺了陛下的羣臣,誰來上朝稱臣呢?”
程昱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海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還是漢室的天下,獻帝還是漢家的天子,何愁沒有上殿之臣?”
高飛轉身對許褚說道:“可曾聽到程昱先生之言?”
許褚稱是,當即便轉身,怒目而視羣臣,手中的一雙大錘也早就高高舉起,似乎轉瞬之下,便有無數灘肉泥,散亂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