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前有張繡佔據宛城,後又有兵馬追來,典滿之境況,可謂之險矣,不過這站立在城牆之上的張繡卻並沒有想要典滿的性命!
典滿聽到張繡之言,大怒不止,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典滿一直在尋找退身之路,至少他要全身而退,把二公子的首級送到袞州之內,不想這張繡竟然要放自己走,典滿早有懷疑,當即便擎出兩隻短戟,不去管城牆上的張繡,只是望着身後衝上來的兵馬,意欲廝殺!
張繡大笑道:“典滿將軍請走吧,我說過我張繡不會再爲難你,說一不二!”
典滿提着短戟,懷中窩着兩個人頭,便衝着軍馬衝去,不想這一衆軍士見到典滿其人,盡皆躲避,而恍惚之下,那宛城城門亦大開!
典滿見得空隙,早就跳上那隻騎來的快馬之上,數聲“駕~”聲大喊,坐下之馬便呼嘯而去,倒是揚起一陣灰塵,奔馳而去!
當時張繡所部已經盡皆入城,就有一個副將對張繡說道:“如此大好機會,將軍何不殺了那典滿?”
張繡大笑不已,說道:“別看這典滿雖然只有一人,但是想要殺他,難上加難,殺敵一人,自損八千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而且留下這典滿的性命也好,正好給曹丞相傳一句話!”
那副將稱是,便道:“將軍妙算無雙,只不過今日殺了曹彰,恐怕與曹操的樑子算是結下了,不知道將軍有何應對之策?”
張繡笑意非常,乃說道:“移花接木!”
卻說此時,那典滿早就驅馬跑出近百里的路程,正在吃力之際,陡然見到前面有一隊兵馬,而典滿視之,方纔有些喜色,正是他的五千本部!
典滿鑽進自己的隊伍裡,揪住一個人便問道:“你們不是在兩百里之外緊盯着張繡所部嗎,他們怎麼會出兵到了宛城?”
軍中副將,接住了典滿之話,乃搪塞道:“將軍有所不知,在將軍單騎往宛城而去之時,便被那張繡所部發現了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正好摸清楚了我部的位置,舉兵來攻,我等不能抵擋,損失兵馬千餘人!”
典滿聞言,倒是自怨道:“是我走的時候魯莽,忘記交代事情,倒至於有此失,現在之時,軍中還有兵馬多少?”
那副將答道:“只有三千人!”
典滿略有搖頭之狀,乃說道:“舉兵回袞州!”
副將聽聞典滿之言,頗有不解,乃問道:“此時此刻回兵袞州,恐被丞相責怪!”
這個時候,典滿把胸口鎧甲裡的兩個人頭抖落出來,喝道:“尋個錦盒來,若是在回到袞州之前,這人頭懶了,我便割下你的來!”
那副將看時,已經不由得一驚,曹丞相府上的二公子,縱橫軍中日久,誰人不識,不想今日竟然被削掉了腦袋!
一時間,軍中盡皆惶恐不已,必不典滿多言,全軍調轉方向,往袞州而回!
約莫三日之後,典滿便到袞州地界,當時典滿顧不得軍中安排,率先便往丞相府上奔去,當時有城內的兵士見之,皆不解道:“這典滿將軍如此焦急,莫非是領功的,而且看那懷中還有個盒子,必然是張繡之人頭……”
典滿闖進丞相府,便大聲喝道:“末將典滿不才,未能誅殺張繡,反倒是二公子曹彰……殞命”
當時曹操正在飲茶,陡然之間,茶杯便跌落在地,而看見典滿手中一個漆木盒子,便厲聲問道:“典滿將軍所說者何?”
典滿跪立在地,背後數道熱汗滾下,乃一字一句的說道:“典滿不才,令二公子有失,人頭在此!”
茶杯落地,一滾茶水潑在身上,曹操卻渾然無知,當即便站立起身,擎出腰間之劍,大喝道:“本相命你典滿去殺張繡,何故能折了我兒,汝乃我大將典韋之後,豈能不敵一個小小的張繡?”
典滿惶恐不已,當即便道:“典滿已失公子,自知無顏再見丞相,念及二公子之首級,必然要呈送回袞州,典滿這才惜命,往回袞州,二公子之死,與典滿難脫,願意一死,以報丞相!”
曹操右手持劍,已經抵在了典滿的脖子上,目光所及,已然見到典滿手中的漆盒,滲出了數道血水!
典滿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手中漆盒,乃對主公曹操說道:“丞相不殺典滿,典滿亦無地自容,當隨公子而去,以報丞相之恩!”
曹操陡然見到漆盒之中的二子,血肉已有模糊,腐蟲遍至,不過大體的形狀還在,這就是典滿快馬行軍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