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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訣別

第二百八十四章 訣別

卻說袁紹在上谷城下大捷,全殲公孫義所部,並且手刃公孫義其人,也算是爲田豐之死,討回了一個明白,上谷城終於又回到袁紹的手裡了,不過這代價未免有點大,損失田豐不說,還有將近五六萬人馬,重傷大將兩員,而當時袁紹聽得高飛已然逃脫之消息,乃大感意外,“如何能走脫高飛,還不速派軍馬追擊?”。

許攸乃諫道,“稟主公,高飛其人去時久矣,估計現在已經接近右平城,恐難以追擊!”。

袁紹大怒,“公孫兄弟盡皆身死,高飛亦兵馬殘敗,此時不取下幽州更待何時?”。

許攸見得主公袁紹如此自信,乃說道,“恐怕今日河北之境,已無再戰之力!”。

當時雨水勢大,只見袁紹雙目作眨眼之狀,似乎有雨水進得眼眶之中,乃低頭四顧,繼而方纔對許攸說道,“怎會如此,我河北之境,民富兵足,如何不能再起兵戈?”。

袁紹的無知實在是可笑,單單在上谷城下便有無數河北軍士的屍體,不過他的眼睛卻沒有注意到,反而詰問於許攸,許攸倒是作詰難之色,“田豐率領的五萬大軍,已然全軍覆沒,只有顏良、文丑、高覽三將暫時得歸於河北之地,而且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已然身受重傷,生死不知,如何還能再戰?”。

這個時候,袁紹手中提着的公孫義之頭顱,陡然落地,繼而雙眼空洞,似乎還不太相信這件事情!

“怎麼會……如此……”,袁紹身立於大雨之中,忽然腰背癱軟,在豆大的雨點打擊之下,竟然不自主的栽倒身子,而當時許攸及將軍張南立在身旁,出身去扶,方纔止住袁紹傾倒之狀,而許攸乃急令張南覆着袁紹奔回本陣大營,而他自己倒是略微嘆上一口氣,繼而調譴軍馬,作安頓之詞!

話說兩邊,且說高飛帶領着哥舒玲瓏及熊大王數人疾奔回右平城中,而茫然四顧之時,竟然沒有見到有追兵追來,倒是高飛暗自在心中稱快!

其實高飛的這一招很險,因爲右平城離着上谷城還有些距離,沒有一天一夜的腳程,壓根脫不了險境,不過高飛亦對袁紹有所瞭解,此次大動兵戈,不僅僅折損了一個田豐,還有數萬的河北精銳之師,想必此役已傷袁紹根本,所以他壓根就沒有剩餘的精力來追擊高飛,不過人事難料,誰也不能保證這袁紹不會喪心病狂,就算是把自己耗空,也要先殺高飛方纔能解恨!

所以說高飛這招很險,不過他倒是押對了寶,袁紹已經在大雨之中昏厥,哪裡還會派出兵馬來追高飛,而高飛在進得右平城之後,才醒悟到,這次真的是死裡逃生!

袁紹的損失慘重,高飛的損失也不小,整個幽州之內羌族及烏丸族的全部兩萬兵馬已經消耗殆盡,而跟着高飛一起活着回到右平城的不足千人,而且其中還有不少重傷者,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佔據幽州的羌族與烏丸族已經暫時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了,可以說,肉已經放在砧板上了,只等着任人宰割,而宰割幽州的人,非袁紹莫屬,不過此時的袁紹已經沒有吃酒吃肉的牙口了,他自己命在旦夕倒是真的!

逃回右平城中,高飛乃吩咐哥舒玲瓏及熊大王二人數言,便要速速歸回冀州之內,而哥舒玲瓏倒是依依不捨,乃問道,“你真的要走?”。

高飛點頭,面色嚴峻,似乎不願意再留戀這幽州之境,而哥舒玲瓏倒是眼眸流水,“若是你走了,袁紹再攻來,可如何是好?”。

其實哥舒玲瓏的意思,高飛倒是明白的很,不過此時此刻,他也只能裝着糊塗,畢竟這小小的幽州之境是裝不下高飛的野心的,而哥舒玲瓏身爲羌族之王,亦不可能隨着高飛往中原之地,所以他和哥舒兩人是在是一場悲劇,這也就是高飛一直不願意接納哥舒玲瓏的原因!

“袁紹不會再騷擾幽州,半年的時間,用半年來讓幽州之地修養生機,而半年之後,我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便要送你一份大禮!”。

哥舒玲瓏問道高飛,“真的嗎?還是隻是一句誆騙之言?”。

高飛笑道,“我從來不騙女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所以你應該相信我的!”。

哥舒玲瓏本想伸開手臂,去攬住高飛的手掌以撫摸在自己的臉上,但是她還是止住了手勢,因爲現在,她還沒有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任何許諾,而僅僅是半年之後的一份大禮,卻不知是男人的戲謔還是一個不經意的誤會?所以這哥舒玲瓏最後僅僅低垂雙目,以送高飛離去!

處在幽州之地,已有數月,而高飛之所作所爲,不過是爲了日後鋪路,而對於羌族之王的這段情愫,高飛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她還是真的喜歡上了她,不過幽州之事倒是頗順,雖然有驚險之時,卻也都化險爲夷,而就在高飛騎着一匹快馬奔出右平城城門的時候,高飛陡然回頭,卻見到一個明媚如陽光的女子,佇立在城牆之上俯視,而高飛倒是笑着喊道,“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而那佇立在城牆之上的女子,聽見高飛所吟頌之詩句,一輕聲附和道,“滄海桑田,巫山雲雨”,繼而便默默留下數點淚水,在夕陽餘暉的掩映之下,似乎點點珍珠晶瑩!

有道是好男兒志四方,這高飛亦不是無情之人,不過相比於**,他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十年,他爲自己的三國規劃乃是十年,十年之內,江山必定一統,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高飛有理由相信,在自己的這十年之中,絕對可以轟轟烈烈的做出一番豐功偉績,而欠下女人的情債,十年之後再還吧!

幽州之地靠近河北,而高飛趁夜而行,挑着小路奔走,自然沒有被河北之內發現蹤跡,所以三天之後,高飛已然進入冀州範圍之內!

大禹之時,曾經鑄造九鼎來寓指天下,而當時天下亦分爲九州,不過後來朝代更迭,地名也多有變換,不過這九州之說,倒還是延續了下來,雖然在漢朝時期,天下已經不止九州之地,而地大方圓者,皆還在九州之內,而冀州位屬其中,方圓自然不會太小!

高飛入得冀州境內,便表示已經處在安全之境,不過高飛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首先自己的身份掩藏的很好,無人發現;其次,他高飛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歷盡這麼多大事險境,早就把高飛磨礪成處變不驚的老道者,而高飛亦有這個信心,不論現在許都之內生出什麼變故來,他都不會有驚訝,而曹操的招數亦很明顯,覆滅高飛所部,獨佔朝綱,這一點高飛早就心知肚明!

初入冀州境內,高飛並沒有聽到什麼流言,可見冀州境內在郭嘉的打理之下,很有成效,而高飛亦相信,這曹操暫時之內,亦不會有大的動作,至少不會明目張膽的打擊政治對手, 而高飛趕回來的時間不算太晚,一切尚在控制之中!

在邊遠之郡縣,高飛並未表露身份,而是換了匹馬,快馬加鞭往冀州主城而去,他倒要看看,這曹操究竟使出什麼花招詭計!

半日之後,高飛快馬駛入冀州主城之內,當時有軍馬在城外盤查,而其中一人認識高飛之面目,乃呼道,“是丞相大人……我等見過丞相……”。

高飛倒是笑意說道,“不礙事,例行的檢查還是要的,我高飛不搞特殊”,當即便下馬牽着繮繩,信步而走,不過數十個軍士倒是誠惶誠恐,誰人敢去檢查當朝左丞相,而且這左丞相還兼任冀州刺史,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正在這個時候,早有一匹快馬從高飛身邊飛過,馬速非常,捲起一堆塵土,而高飛掩面,便問道左右搜查之軍士,“此人是誰?”。

但是那匹快馬從城外飛來,道路兩邊之人盡皆避讓,唯恐因馬速過快而傷到了自己,而數位守城抽查之軍士亦讓出一條道路來,不管此人!

當即便有一個軍士回稟於高飛,“此人乃是軍中都尉華文,乃是大將軍華雄之侄!”。

高飛“哦”了一聲,亦沒有去計較此人,不過高飛倒是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那華文之身上乃有一件紅色盔甲,而紅盔之上更有一件紅翎!

中國古代,對於任何事情都是比較教條的,皇帝的黃袍之上繡着的五爪金龍,王侯蟒袍上的赤色大蟒,這些東西都是有說道的,黃色乃是皇家之色,尋常百姓不得擅用,而君君臣臣的規矩,數不勝數,至於武將來說,以紅色爲尊,上將之身方能佩戴紅翎紅鎧,而這個小小的都尉華文,竟然敢私自越僭,實在是不成體統,不過未及高飛去管教那個叫做華文的人,他便已然察覺到了許都之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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