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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兇器礙主

第二百六十章 兇器礙主

歐冶子的盛名,民間傳聞已久,而在幽州之所,大多數的人都聽說過龍淵劍的傳說,這龍淵劍本屬於秦國嬴氏,後被始皇帝送給大將蒙恬,又經蒙恬之手,轉贈給當時的第一代羌族大王,不過這龍淵劍的名聲自從落入第一代羌王手中之後,便漸漸的隕落,因爲那把寶劍竟然慢慢被鏽蝕!

鐵器放置的時間長了,肯定會生鏽,這是一個很稀鬆平常的化學反應,不過這龍淵劍出自歐冶子之手已經逾過百年,爲什麼一到第一代羌王手中,便迅速的鏽蝕了?

關於這個問題,很多人做過猜測,不過大都是無稽之談,而最盛行的一種說法是,這歐冶子鑄造的寶劍,只能握在英雄之手,在先秦歷代王侯之中,這龍淵劍無事,在大將蒙恬手中,這龍淵劍也無事,偏偏到了第一代羌王的手裡,這龍淵劍便出了變數,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龍淵劍認主,非英雄人物不可用也!

自然這個猜測也從側面表達了羌王非英雄之意,雖然這只是後人猜測出的解釋,不過在高飛心裡,倒是很偏向這種說法!

駿馬會認主,家將會認主,但是一把寶劍會認主,便有點不可思議了,而能夠認主的東西必然是有生命的,至少也是對外界有所感知的,對於這一點,高飛倒是並不懷疑,因爲在漁陽城內的水塘之中,那龍淵劍竟然會主動出現在高飛左右,便是明證!

高飛手中的龍淵劍之所以會讓熊大王表現出驚訝之色,乃是因爲這把龍淵劍實在是個傳說,當年第二代羌王以爲龍淵劍廢物,便棄置湖泊之中,之後三四百年,再無人見過龍淵劍,即使有無數的探寶者潛入漁陽城內,亦無所發現,而熊大王倒是搞不明白,這個高飛怎麼會得到這把龍淵劍呢?

“難不成那個傳說是真的?”,熊大王略作疑色,卻被高飛發現,反問其故!

熊大王倒是沒有遮掩,直接說道,“你知道這把龍淵劍的來歷嗎?”。

高飛不置可否,倒是略有不解,“這把劍乃是歐冶子所鑄,有什麼疑問嗎?”。

熊大王見高飛一無所知,略有搖頭狀,“這把劍的確是歐冶子所鑄造的,但是它的主人卻不是歐冶子,乃是秦國嬴氏一族,當年歐冶子鑄造七把絕世神兵,分別贈送給秦國趙國等七位君主手中,不過這把龍淵劍卻與其餘六把劍不同,此劍殺戾之氣最甚,而百年之後,秦王嬴政攜此劍大破六國,便以龍淵劍盡斷其餘六把神兵,兄弟七劍,以一毀六,這把劍乃是不祥之物,高大人實在不宜使用此劍!”。

對於這段歷史,高飛倒是第一次聽聞,不過隨即他便發現了一處紕漏,“既然這把龍淵劍曾經被始皇帝以一毀六,便說明他及其看重這龍淵劍,並不想把可以媲美自己手中的神兵存留於世,既然如此,始皇帝有爲什麼會把龍淵劍賜給蒙恬?”。

熊大王笑意使然,“高大人果然心思縝密,不過本王卻並非貪念此劍,繼而編造出來這麼一個龍淵不祥的故事,歐冶子乃是鑄劍大師,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單是他徒弟所鑄造的干將莫邪,就是絕對的神物利器,所以歐冶子鑄造的劍,當是神兵,誰人會不喜歡,當年始皇帝的隨身佩劍就是龍淵,想那壯士荊軻,亦是死在龍淵劍之下,不過在始皇帝以龍淵劍斷掉其他六把寶劍的時候,那龍淵劍便出現了異象!”。

高飛忍不住的“哦”了一聲,似乎在聽一段頗有故事性的歷史。

那熊大王繼續說道,“一日入夜,那始皇帝竟然夢見一隻龍身臥在一處深淵之下,龍鳴之聲不止,卻說那始皇帝自詡一統天下,亦以真龍自居,既見得龍身,卻不膽怯,反而呼道,‘我乃真龍天子,汝爲何物?’,始皇帝俯身往深淵之處望去,只見到一隻巨大的龍身盤臥,似乎在垂淚,始皇帝見狀,倒是不思其意,就在忙不迭之間,只聽到那龍吟之聲,變爲人語,‘想我七兄弟,同生一爐,從未聚首,百年之後,竟然手足相殘!大恨矣!’,說話之間,那龍身陡然從深淵之內竄出,嘴巴里銜着一把利劍,正對着始皇帝的心臟之處!始皇帝當時大驚,乃思慮到腰間之龍淵劍,便欲拔劍而出,但是雙手落下之時,腰間哪裡還有龍淵,而那陡然出淵的巨龍口中所銜者,卻正是始皇帝的龍淵劍!”。

高飛聽到此處的時候,乃笑道,“不過是始皇帝的一個噩夢罷了,不足爲奇!”。

熊大王倒是說道,“你真的以爲只是夢嗎?就在始皇帝見得那巨龍銜着的便是龍淵劍的時候,陡然驚醒,本是黃粱一夢,但是視之龍榻之下的龍淵劍的時候,始皇帝緊繃的神經,又被拉上了弦子,只見到那龍淵劍劍身之上,多出了一副圖案,而那圖案便是始皇帝夢中說夢之景!”。

高飛倒是把手裡的龍淵劍橫置身前,乃問道,“你說的就是這個嗎?”。

高飛把劍身遞給熊大王去看,熊大王倒是唏噓不已,“如此寶物,今日得見,倒是天大的福緣啊!”。

果然,龍淵劍劍身上的圖案與熊大王講述的故事中的事情是吻合的,不過這依舊不能說服高飛,“熊大王的這番話,未免玄之又玄!”。

熊大王把龍淵劍還給高飛,又說道,“當時的大臣李斯可不認爲此事玄之又玄,龍淵劍乃是有靈性之物,其親自斷毀歐冶子所鑄的其餘六把劍,劍中殺戾之氣更甚,所以當時李斯之言,乃斷定此劍礙主,久持必有大禍,所以始皇帝纔會把此劍賜給蒙恬!”。

高飛突然忍俊不禁起來,“你是說,李斯給秦始皇算命,說這龍淵劍乃是兇物,所以便出了個餿主意,把龍淵劍賜給蒙恬,來個嫁禍於人,可是這蒙恬可是秦國大將,未免兒戲了一點!”。

熊大王乃笑道,“龍淵劍雖有殺戾之氣,但是蒙恬馳騁疆場,一生殺人近王,論殺戾之氣,這龍淵劍比不過蒙恬,所以他能夠剋制住龍淵劍,所以李斯纔會有此計獻給始皇帝,不過這蒙恬倒是不知其中之意,所以日後纔會又把龍淵轉贈給羌王!”。

“既然此劍礙主,也沒見得始皇帝死於非命啊?”,高飛繼續發問,而熊大王倒是不以爲意,“難道始皇帝的死還不夠突然嗎,當年巡遊天下之時,突然死於熱河,而後來蒙恬亦被趙高害死,還有第一代羌王,你知道第二代羌王爲什麼要把龍淵劍沉於湖底嗎?”。

高飛神色突然一緊,乃說道,“難不成是第一代羌王死的太慘,而第二代羌王以爲乃是這把不祥之龍淵劍所爲,所以纔會……”。

熊大王點頭,“第一代羌王手持龍淵劍,被噩夢困擾數年,精神恍惚,最後以龍淵劍自行割腹切肚而死!”。

高飛大駭道,“此言非虛?但是我從哥舒玲瓏哪裡聽到的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當年龍淵劍在第一代羌王手中漸漸生鏽,乃是寶物識雄主,其人不堪用,龍淵劍便黯淡無光,後來第二代羌王念龍淵劍鏽蝕非常,難以爲用,方纔投擲於湖的!”。

熊大王神色嚴肅的很,說道,“故事流傳的,的確是你說的這個版本,但是這卻不是事實,不過是爲了防範悠悠之口,而編造出來的罷了!”。

高飛手持龍淵劍,手臂突然一縮,劍身回鞘,龍淵劍本是沒有劍鞘的,只不過是後來在右平城內,高飛命鐵匠專門給自己打造了一副劍鞘,以盛龍淵!

高飛還是略有疑色,“不可能,我在漁陽城內的水底初見到龍淵劍的時候,它的確是一塊鏽鐵!”。

熊大王倒是解釋道,“或許流傳的故事是真的,但是礙主之事,亦不假!”。

高飛忽的大笑起來,“我知道熊大王喜歡這把龍淵劍,但是倘若爲了此劍而編謊胡言,倒是有失大王的身份了!”。

熊大王亦大笑道,“你是說我想要誆騙你手中的龍淵劍?”,高飛點頭,而熊大王的笑聲更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高飛把手中的龍淵劍橫置身前,乃說道,“你說的這麼一堆秘聞,神乎其神,尋常之人壓根就不可能知道,雖然你爲烏丸一族之中的大王,但是亦不應該知曉這種事情,還不是誆騙?”。

熊大王面色突然一怔,繼而爽朗的笑聲便止住了,“高大人不愧是高大人,慧眼如炬,倒是把本大王的謀算看的擎出,有此一事,本大王再也不敢打龍淵劍的主意了!”。

聽得此言,高飛倒是並不介意,“我對大王坦誠相待,若是大王真心喜歡這龍淵劍,待得天下大定之時,若是我高飛還有性命,一定要來你這烏丸族中,以龍淵相贈!”。

熊大王倒是笑意使然,“如此倒是折煞本王了!”。

不提高飛與這熊大王兩人的客套之詞,單說三言兩語之後,這熊大王便邀着高飛擺酒吃宴,不醉不歸!

熊大王請高飛吃酒,對於熊大王這個名號,只是象聲詞彙而已,族中之人亦只聞熊大王之名,卻鮮有人知曉,其實熊大王複姓“歐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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