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鬆贊幹雲口中聽到的信息倒是讓高飛吃驚,因爲這完全是一件沒頭沒腦的事情,正在高飛奇怪之際,這鬆贊幹雲才又說道,“哥舒玲瓏公主本不是羌族人,乃是老國王認的女兒!”。
聽得這番話,高飛更是意外,乾女兒與乾爹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而高飛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正經的乾爹,不過此時不同後世,倒不會有那麼多的貓膩,所以高飛轉而問哥舒玲瓏的狀況!
哥舒玲瓏自從進得王宮之後,便沒有出來,想必羌族老王的葬禮,應該需要哥舒玲瓏全程陪護,而鬆贊幹雲乃說道,“玲瓏公主正在王宮內弔唁老父,不暇抽身,請高飛兄弟見諒!”。
高飛之身份只在哥舒玲瓏及幾個人之中有傳播,似乎高飛冀州刺史及中原左丞相的身份,很受鬆贊幹雲等人的推崇,而高飛倒是不以爲意,乃與鬆贊幹雲以兄弟相稱。
此刻高飛倒是想要入得王宮之內,面見哥舒玲瓏,但是礙於身份的特殊,高飛難以行事,而鬆贊幹雲亦沒有辦法,不過高飛倒是打定主意,這羌族之中的王位必須得有哥舒玲瓏來繼承。
中原的傳承習慣,都是重男輕女,所以後世的武則天乃是不世出之人物,不過高飛倒不知道這羌族人的習俗有沒有這種宗族的惡習,而詢問於鬆贊幹雲之後,高飛才略有放心,原來女性掌權,古已有之!
此時在王宮之內,已經亂作一鍋粥了,哥舒玲瓏正在與族中幾位長輩商議父王喪葬之事,而王宮之外,又有她的叔叔伯伯前來逼宮,正要確定王儲之位,儼然現在的哥舒玲瓏已經焦頭爛額了!
高飛問道鬆贊幹雲王宮之外乃是何人,鬆贊幹雲乃雲,“老王一共有十個兄弟,除了夭折戰死的五人之外,再算上已經被誅的哥舒朗,還剩兄弟四人,城外逼宮的便是這四人!”。
具體的名字高飛倒是記不得,反正知道了哥舒玲瓏這四個叔父,亦不是什麼好鳥,哥舒朗作亂的時候,一個個都憋着臭屁,現在看到了好處,比誰湊上的都快,這種小人嘴臉,高飛是最看不慣的,所以不教訓一頓,難掩高飛心中怒氣,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哥舒玲瓏的王位容不得這四人擋路!
高飛爲什麼要幫助哥舒玲瓏取得羌族的王位,其實理由很簡單,哥舒玲瓏上位之後,高飛的目的才能成行,而高飛千方百計的跑到幽州之境難道只是爲了圖謀公孫瓚嗎,差矣!北方之地,袁紹不平,則高飛便無立足之地!
正在說話間,王宮之外已然傳來了消息,說是四位王侯要硬闖宮闈,而鬆贊幹雲聽得此話,便立即往王宮外圍而去!
哪裡有熱鬧,基本上哪裡就有高飛,不是高飛願意湊熱鬧,而是熱鬧之處,必然有利可圖!所以高飛亦跟着鬆贊幹雲去了!
羌族的王宮,倒是不必中原的洛陽、長安之地,畢竟乃是小族,所以寒酸了一點倒也正常,不過高飛倒是看見王宮之外,乃有四人,頗有王侯樣貌,領兵數千,正欲闖宮。
當時鬆贊幹雲趕到,乃立於王宮之外說道,“四位王侯,此時不必尋常,王宮之內,正是老王的喪葬之禮,幾位王侯硬闖,就不怕驚動了老王的亡魂嗎?”。
四人之中,有一人挺馬而出,乃道,“我等欲見玲瓏公主,有何不妥,爾等守在宮外,意欲攔截,卻又是何意?”。
先禮後兵,一般是不少國人的套路,不過眼前這幫王八犢子已然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這鬆贊幹雲還整這些客套的東西幹啥,所以高飛隨手在地上抓了四個石子,躲在鬆贊幹雲身後,一齊扔了出去,正中四個人的腦門。
當時那四位王侯乃大怒,喝道,“誰人所爲,如此戲弄!”。
這四位王侯大眼瞪小眼,正要把黴頭算在鬆贊幹雲頭上,突然聽得鬆贊幹雲身後有一人竊笑,其中一位王侯問道,“是誰在嗤笑,戲弄本王,其罪當誅!”。
高飛笑聲未止,乃從鬆贊幹雲身後走出,戲謔的說道,“正是我高飛所爲,有何責怪?”。
四位王侯見得鬆贊幹雲身後走出的竟然是一箇中原人,乃厲聲問道鬆贊幹雲,“此羌族內城,怎可有中原人在此,必然是混入城內的細作,還敢戲耍本王,罪大惡極,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這個時候,鬆贊幹雲倒是沒有了主意,乃問道高飛,“如何是好?”。
高飛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古不變之道理,萬事萬靈!”。
四位王侯之中,有一位年長者,拔出腰間之劍,便要斬殺高飛,而高飛不以爲意,雙掌合捧,便接住了那人的劍鋒,乃笑道,“一把老骨頭了,還學人舞刀弄劍,小心閃了腰!”。
高飛話一出口,那老者手中的長劍便被高飛奪了去,而高飛劍鋒一轉,反倒是對着那位王侯,劍光凜冽,直逼喉嚨!
衆位王侯身後的兵士,見得此狀,紛紛刀劍出鞘,要拿高飛,而高飛只是以劍鋒輕輕迫近那王侯之喉嚨,衆人便止腳步!
喉嚨在高飛劍鋒之下的那位王侯,此刻倒是服了軟,說道,“這位小兄弟未免年少氣盛,休要失了分寸!”。
高飛如此行爲,倒是也讓鬆贊幹雲吃了一驚,忙在高飛耳邊輕說,“使不得!使不得啊!”。
有時候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但是奈何當事之人卻省悟不到其中的精髓,即使意識到,亦會因爲某種某種原因而畏手畏腳,做大事者,必須當機立斷,因爲有一些事情,一念遲疑,便會反受其亂,正在高飛準備一勞永逸,殺人了事的時候,身後的王宮大門突然大開,走出一人,正是公主哥舒玲瓏!
哥舒玲瓏見得高飛以劍指着自己的叔父,倒是制止道,“懇請放下劍鋒,勿要爲難長輩!”。
此時高飛倒是面色露笑,陡然的收回了劍鋒,反倒是送還到了對方手中,高飛稽首道,“晚輩不識擡舉,冒犯貴人,當罪!當罪!”。
那老王侯見得高飛服軟,當即便硬氣起來,長劍在手,倒是要削去高飛的頭顱,“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拿着劍威脅,這個中原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此大膽,不殺不解吾之恨!”。
這個時候,哥舒玲瓏倒是對着自己的叔父賠笑道,“這人的來歷倒是不簡單,四位叔父想要聽一聽嗎?”。
四人之中,又有一人說道,“今天我們來,可不是爲了計較這點小事的,老王新去,王位空虛,我等正是爲了王位之事,來與族中各位長老定奪,休要顧左右而言他!”。
那四人齊喝道,“正是!”。
“這個倒是不急,族中之事,再簡單也要七會八議,再複雜也得按部就班,且讓玲瓏給諸位叔父介紹一些我的這位朋友,此人喚作高飛,乃是中原人士,昔日董卓作亂於洛陽之時,高飛便帶領着五萬軍馬前去征討,後來又追擊於長安,迎接獻帝,後屯兵於冀州,討伐忤逆之賊袁術,滅黑山賊,殺冀州刺史韓馥,手刃董卓,與溫侯呂布一戰未曾嘗敗,乃被大漢皇帝獻帝冊封爲朝中左丞相領冀州牧,諸位叔父可知此人?”。
哥舒玲瓏的這一番話,顯然是給高飛吹牛bi用的,不過也算是寫實,倒是讓高飛有點自鳴得意的意思!
“啊……”,那四位王侯盡皆瞠目結舌,顯然此人的身份大大的出乎他們的意料,而在此時,高飛倒是十分應景的說道,“某正是高飛,大漢左丞相領冀州牧,見過四位王爺!”。
長劍在手的那位王侯,顯然此刻是有懷疑的,乃問道,“休要胡言,大漢左丞相怎麼會如此年輕?又這麼會出現在羌族城中?”。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四位王爺以爲高飛年紀輕輕便沒有本事嗎?”,說話間,高飛已經反轉出手,又重新奪得那年長王侯手中的長劍,而劍鋒所指,已然割下了其數段鬢白之發,高飛乃笑道,“得罪了!不過高飛事不過三,其一取其發,其二取其耳,其三嘛,便是取其頭顱!”。
裝bi是一種態度,既然選擇了裝bi,那就一定要裝的夠牛bi,所以下一刻鐘的時候,高飛的劍鋒又一次的出手,這次的對象倒不是四位王侯,乃是其身後的護衛,只見到其中一人正在捂着耳朵哇哇亂叫,而高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中已然多了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四位王侯大駭,盡皆捂着自己的腦袋,生怕下一刻便會腦袋搬家,這個時候,高飛倒是不想再戲弄下去了,反倒是輕聲說道,“老王已去,有公主哥舒玲瓏執掌大位,有什麼不妥嗎?”。
那四人慌亂不止,哪裡還有什麼奪位的心思,其中一人倒是說道,“當無不妥,可是玲瓏公主乃是漢人,並非羌人,怎可……”。
高飛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血,“滴答”之聲,有如奪命之音,而那四位王侯此刻都盡皆改口,“我等做叔父的,盡皆擁立玲瓏執掌大位,誰敢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