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危急,哪裡有時間去給獻帝解釋,許褚只是說到,“請陛下先行!許褚斷後!”。
當時獻帝攬住伏皇后,起身上馬,朝着許褚所指的方向策馬而去,許褚以腳力緊跟其後,間隙之中,又有數隊騎兵追來,許褚無法,只能一人把守住要道,千夫難過,只見許褚手裡的兩隻追風鐵錘,似若流星一般,左飛又撞,把前來追趕獻帝的敵軍,盡皆攔住!
卻說獻帝與伏皇后二人騎於一馬,夜色難行,又不認識路徑,衝撞片刻之後,回身已經見不得許褚其人,獻帝大驚,“如今城外盡皆敵軍,如若亂撞出去,恐怕遭受其害!”。
伏皇后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顯然廣平城中已經遍佈紀靈的兵馬,卻教他們夫妻二人何處躲藏,伏皇后諫道,“如若尋不到高大人,此命休矣!”。
獻帝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但是奈何天黑並不識路,獻帝牙關一咬,瞅準了一條方向,便策馬而行,倒是希冀此路無伏兵!
好的不靈壞的靈,獻帝策馬幾步出去,便見得前方人影攢動,獻帝見勢不妙,卻欲後退,不想此時前方涌出一人,大喝道,“陛下何故後退啊?”。
獻帝見得此人,倒是認識,正是前番意欲行刺的紀靈,獻帝身子一顫,大呼道,“吾命休矣!”。
紀靈驅馬幾步,近身獻帝,佯裝拜禮道,“陛下爲君,將軍爲臣,安有陛下害怕臣子之禮?”。
伏皇后在獻帝之後,大聲說道,“將軍爲忤逆之臣,陛下爲漢室之君,安有不怕之理?”。
獻帝點頭稱是,而紀靈轉笑爲怒,“皇后言之有理,臣既爲忤逆,不做忤逆之行安可?”,這紀靈瞬間便擎出了身後的一把三尖兩刃刀,刀尖直指獻帝喉嚨!
紀靈大笑道,“戲汝耳!紀靈擒住陛下卻有用處!”。
紀靈收回三尖兩刃刀,長臂一伸,便欲把獻帝攬過去,而正在此時,獻帝之後有一人大喝道,“逆賊,安敢謀逆!”。
紀靈聞聲望去,只見到一個魁梧漢子,手裡兩把追風鐵錘,舞動生風,紀靈不禁一怔,暗自稱道,“好一個虎虎生威啊!”。
上次在洛陽之時,這紀靈寡不敵衆,與虎威營三十六爭執不下,而被高飛做戲弄之狀!這紀靈卻單獨沒有見過這虎癡許褚,所以當時奇之!
許褚大喝之聲先至,而兩柄鐵錘隨後,紀靈陡然的施展開三尖兩刃刀,去迎許褚!
見得許褚趕來,獻帝大慰,但是見到紀靈身後兵馬衆多,依舊心裡打顫!
紀靈立於馬上,大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是你虎爺爺!”,許褚兩隻鐵錘氣力千鈞,而紀靈招架數招之後,雙手露怯,而他的三尖兩刃刀也被砸的變了形狀,紀靈自知難敵敵手,便慾望往軍陣之中奔逃,許褚哪裡肯放,在地疾馳而追!
紀靈入得軍陣之中,大呼道,“給我殺!殺此人賞賜千金!”。
千軍萬馬一起涌來,而獻帝見狀,正欲馳馬望後疾行,不想身後有閃出了一支軍馬,獻帝暗叫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後面又有伏兵!”。
而獻帝定睛看時,卻發現後面軍隊之中,爲首站出一人,正是冀州高飛!
獻帝大喜過望,“愛卿救命!”,獻帝大呼,而身後的高飛暗笑道,“戰場之上,瞬息變化,豈是汝等帝王之家可以參透的!”。
高飛亦大呼道,“陛下莫驚!臣子來救!”,高飛隨即調譴兵馬殺至,掩映在許褚之後,大破紀靈軍馬!
原來高飛早就預料到會有敵人襲擊,廣平縣地勢開闊平原,視線極好,而高飛見得此地,便預料到這是個好地方,而且土地的地質亦極好均勻,正適合探地聽聲,高飛擔心這曹操未肯善罷甘休,所以時刻提防,卻在落日之前,高飛便命人趴在地上空曠處,以耳貼地,聽覺極好,遠處若有兵馬襲來,定然會有所發現!
高飛本意防範曹操,不想卻聽得身後有大隊人馬之聲,毋庸置疑,定然是袁術的兵馬,而念及此處,高飛便意欲給敵人來一個甕中捉鱉!
高飛早就把兵馬埋伏在廣平縣左右,單單置獻帝於衙役之內,正是爲了吸引敵軍入城,而夜色深沉之後,果不其然,敵軍殺進城來,而高飛早就在城中設置下了天羅地網,正準備圍而殺之,不想這獻帝卻東跑西撞,卻也引出紀靈來!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前番放過了這個紀靈,今次卻無論如何不能放走!
紀靈率領五萬兵馬而來,須臾之間,便有三萬人死在了廣平縣的火海里,而餘下的兵馬圍聚在縣城之外,卻被高飛所部撞了個正着,兩萬人不敵一千人,許褚率領着虎威營及衆軍士,殺的眼珠子通紅,方纔殺得屍體遍地,血染成河!
彼時天色漸明,高飛把獻帝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之後,放才轉奔城外之所,見得此種人間慘象,亦不禁皺眉道,“殺人非吾願,天豈垂憐之!”。
高飛見得許褚及虎威營三十六人,盡皆癱倒在地,渾身無力,而周身的鎧甲亦盡皆染成血色,而高飛的眼睛落在許褚的鐵錘之上,方纔發現這兩隻鐵錘,已經被砸的少了一塊生鐵!
其實古代的冶煉技術並不發達,所以鍛造武器的工藝也並不十分高超,所以平常的鐵質刀劍,也沒有想象的如何如何鋒利,但是有一條信息可以提供出來,就是張飛在涿郡做屠夫的時候,五天就得重新磨菜刀,按照他一天宰殺一隻豬的速度,菜刀的刀鋒在接連切開五隻豬的豬肉時,就已經鈍成捲了!
所以現在虎威營及衆多軍士手中的武器早就已經被崩開缺子了,不是敵人肉厚,而是砍人費力,殺人費刀啊!
損失了半數人爲代價,高飛全軍覆滅了紀靈,而紀靈之人,卻獨獨不見了!
按理來說,一千人想要取勝五萬人,實在是難上加難,不過廣平縣這場戰役的確有他自身的特殊性,並不能按常理來思考,首先是高飛一方佔據了天時,紀靈選擇在夜色襲軍,便給了高飛最好的掩飾時機,他可以藏兵於外,而不被發現;其次是地利,廣平縣之所,屬於一個甕口地勢,易進難出,而高飛設計把敵軍引進廣平城,以火勢爲攻,先克下了紀靈的三萬人,士氣大勝,乘勝出擊,當無不可;再有便是人和之說,這紀靈用兵,並無謀算,只知道蠻力,而論蠻力來說,這紀靈也算不上高明,敵不過虎威營,自然難敵許褚,如此雖然有人數之衆,但是亦難敵高飛之軍寡!
以事論事,高飛撫慰過衆軍之後,便意欲尋找紀靈其人,而許褚言說,“紀靈所部,全軍覆滅,並無一人逃脫,只有千人降兵,餘者盡皆身死!”。
所謂戰爭,其實就是一場衆人的殺戮,爲政治服務也好,爲野心家買單也罷,都是一個流血的過程,而今日在這一個小小的廣平縣之地,高飛已然下令屠殺了四萬五千餘人,屍體遍野,如果不是心裡承受度可以的話,真心很難接受這樣的慘象!
高飛雖然憐憫亡魂,但是卻沒有婦人之仁,有五千餘人投誠,對於高飛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假借他人之力來充實自己,實在是世間最應該賣乖的買賣了,不過這五千人也不是白得的,高飛得讓他們吃飯,他們纔會爲自己賣命,而糧食的問題,實在是一個大問題!
先不管軍中的糧食夠不夠養活這五千人,高飛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紀靈身在何處?
高飛喚來那五千降兵,大概的瞅了一言,並沒有發現紀靈的影子,對於五千人來說,想要藏匿其中即簡單又複雜,所以高飛一眼是絕對瞅不出來什麼的,所以高飛等高大喝道,“袁術無德,忤天弒帝,人神共憤,汝等今朝降於我高飛,高飛定然不相負矣!但問一句,有知道紀靈者,升校尉,賞千金!”。
高飛的話語一出,降兵之中便開始議論紛紛,而高飛所料,這紀靈並無本事,又不會趁夜逃走,所以定然是藏匿在降兵之中,高飛眼神落定,見得衆人皆交頭接耳,唯有一人左右不動,立定分明!
高飛露笑,陡然衝進了人羣之中,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胳膊,輕聲問道,“紀靈將軍,別來無恙否?”。
那人大驚失色,口不能言,正欲遁走,卻被高飛揪住,而高飛笑聲漸大,“還想要逃走嗎?”。
高飛右手施展功法,手上的溫度陡然上升,而被握住手腕那人,手腕上灼痛不已,當下求饒道,“請大人放過則個!小人乃是……”。
高飛笑聲未止,“你是想說小人乃是紀靈嗎?”。
那人辯解道,“紀靈乃是將軍,小人不過是一兵卒而已,不敢高攀!”。
“是不是紀靈,不是你說的算的,得看我慧眼如炬!”,高飛一把扯掉了對方半遮面孔的散發,而臉面污濁之餘,果然是紀靈的模樣!
高飛揪起紀靈說道,“這紀靈還歹算的是袁術上將,有人假冒倒是正常事情,不想今日這紀靈竟然假裝不承認,未知是辱了紀靈的名號,還是瞧不上袁術的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