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走出高飛房間的時候,外面佇立着早早等候的惋心和雙兒,迫不及待的就衝了進去,李儒頗不以爲意,而是眼睛落在了身後的賴三身上,心中思量着,或許這可以是個突破口。
雙兒第一個跑到了高飛的身邊,詢問着狀況,高飛倒是呵呵一笑,“沒事的,小傷而已,無礙,無礙”。
雙兒看着他的高大哥滿身都纏着白布,眼珠裡竟然不自主的落下了淚水,看的高飛心酸,而惋心也立在了牀榻之邊,心有不忍。
高飛看着這兩個女孩子,跟着自己擔驚受怕,早有離開洛陽之心,但是奈何由不得自己,只能安慰道,“你這個小妮子,看到高大哥也不開懷,被你哭都哭死了!”。
雙兒聽得高大哥之話,立馬破涕爲笑,“你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能死的樣子”。
高飛把剛纔對李儒說的謊話又重複了一遍,無外乎添點油加點醋,好突出自己的勇猛,畢竟在小女生的心裡,高飛還是要保持一個英雄形象的,“昨夜天黑風高,我從華雄那裡喝完酒之後,一個人歸來,卻不想在一個巷子裡,背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手中持着一把尖刀,問我要索命財,我高飛乃是冀州之主好不好,哪裡能夠容得有人威脅,所以兩個人就開打起來,本來一個打一個,就算是對方有刀,我也是不怕的,但是奈何後面的巷子裡有竄出來一個,不,是十幾個人,一下子把我圍住,拳腳相加,棍棒相打,所以才如此”,高飛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
惋心和雙兒一齊嗔怪道,“就爲了錢財,不顧性命?”。
高飛笑道,“連自己的錢財都不愛的男人,怎麼會愛他的女人!”,兩個女孩子到也都臉紅了,而雙兒拉扯着惋心,“我們去玩吧,看這個高大哥油腔滑調,也是沒什麼事情的!”。
賴三還是立在高飛的牀榻邊上,而那兩個女孩子背影走出去的時候,高飛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大咳不止,而賴三突然不知所措,高飛暗呼了一句,“不要緊……”。
賴三看到主公現在這個模樣,心中自責不已,本來他就是充當保鏢角色的,沒想到一時沒有隨在左右,就出了岔子,而且還是大岔子。
高飛看出了了賴三的心思,“命中該有此一劫,怨不得誰人,況且當時要是有你在場,還沒有此番造化呢!”,本來在破廟之中的時候,高飛被呂布所造成的傷已經痊癒大半,但終究是不能充作沒事人一樣,所以高飛索性下了一點狠手,讓王二在自己的身上劃十幾道刀痕,裝作被賊人打劫之後砍傷,所以假借刀傷治癒內傷,還能給自己製造一點掩人耳目的證據,高飛忍着大痛,活生生的捱了刀子,而且還不能太假,所以假戲真做,也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高飛的內傷加上外傷,此時一時發作,止不住的吐了一口膿血,而後倒是氣息順暢了一點,“一切都是我之安排,圖謀者大,不可泄露半點,你先給我把着門口,我須得把內傷先療好!”。
賴三也是一個吃驚,不過爲主公馬首是瞻,賴三也是不容有失。
高飛的房間在李儒府上的東北角,本來只是閒置的房間,被高飛尋上了門,所以此處少人,不易被發現,而且還有賴三在外邊把門,所以高飛才能安心運功療傷。
所謂療傷,無外乎就是練家運轉體內之真氣,遊走全身,聚集在病竈之處,輔佐以丹藥百草,奇珍異寶,達到痊癒之功效,而運用體內真氣療傷,實則與高手對決異曲同工,武氣外漏,戾氣迸發,極易被外人發現,所以高飛纔會使賴三把門。
高飛端坐在牀榻之上,調息着體內東海蚌珠的藥效,遊走在心口下側,原本高飛所修習的《太平要術》心法,練就的就是一門及其霸道剛烈的烈火掌,以身體驅火,迅猛無敵,而前番服用的東海蚌珠,竟然比烈火掌還要剛猛,他的身體差一點就吃不消了,索性最後一刻,高飛在昏迷之中,用意念使出全身之力,抵抗這個東海蚌珠的戾氣,正準備魚死網破的時候,那個東海蚌珠突然黯淡了一下,逐漸化爲流水,吸附在高飛的身體裡,而高飛更是納悶,不過此刻倒是正好,藉着這顆珠子的藥效,高飛的身體突然倍感輕盈,而呂布所傷之處的心脈,也漸漸癒合,如有神助。
此刻高飛重新調理着真氣,以真氣包圍住自己的心脈,然後逼迫融入血水之中的東海蚌珠的藥效,繼續養護心脈,而高飛原本漸漸舒暢的身心,突然一崩,兩隻眼睛瞬間充血。
門外的賴三聽到屋中有恙,立馬衝了進去,卻不想看到驚人的一幕,原先盤坐在牀榻之上的主公,此刻竟然披頭散髮,雙目暴虐,臉上的肌肉都扭曲在一起,甚是嚇人。
“主公!”,賴三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卻沒有回答,而此刻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賴三以前一個市井流氓的秉性開始發作,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主公的手腕,“主公醒醒啊!”。
高飛神情悚人,盤坐在牀榻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像是燈泡一樣,狠狠的盯着前方,而賴三也是無計可施,手剛剛搭上主公的手腕,突然一股兇狠的力道撲過來,瞬間賴三的右手來不及反抗,“咔咔”一聲,骨頭碎掉了。